纪怀安的手指在鼠标上来回划过,正在翻阅着电脑上的出警记录及伤情鉴定记录。
颅骨骨折,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肋骨骨折六处,肾功能受损……
余曜彬直直地推开门,带着他那轻佻的语气开口说:“呦,纪队忙着呢。”
“敲门。”纪怀安抬头给了他个眼神。
余曜彬用手指在桌子上轻叩了几下,假装敲了门。“都这么熟了,咱两公大在读时,就称雲海公大双杰。在宿舍住的是上下铺,在外面是并肩向前的密友。毕业后咱两是雲海公安系统双杰,这些年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两是分不开的,命运共同体。”
纪怀安,: “我就算跟你穿一条裤子,下次进门也敲门。”
余曜彬双手抱胸,漏出惊恐的表情:“不是吧,纪队。我想跟你做兄弟,你想跟我穿同一条裤子。”
门没关邹珊进来时就在讨论穿裤子问题,“穿什么裤子,你俩玩这么大。”
邹珊一脸我懂的表情,“我一直是支持余队嫁进我们市局的。”
余曜彬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邹珊,“全凭珊姐做主。”
邹珊刚想包办这场婚礼,转念一想,“嘶,你也得有点危机感。最近纪队身边多了个衬衫西裤的帅哥,模样气质跟纪队更搭。”
“衬衫西裤,讲究人。谁啊谁啊,哪来的帅哥。”余曜彬接着问。
纪怀安出言打断,“你俩够了啊,说正事。”
余曜彬收的也快,开始说正事:“张士逾我们分局的常客了,有点钱就不当个人了,简直就他娘的是个畜生。每次都因为家暴进局子,一开始就是扇巴掌掐脖子。当时我刚毕业,跟着我们彭队出警。家里住在那个茗水那片的别墅,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当时他老婆被他打的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他女儿一脸血的打的报警电话。听我前辈们说,这张士逾是个出了名的变脸大师。次次因为家暴进局子,一开始是掐脖子扇巴掌。后来越来越严重,最严重的时候,分局同事去了都以为李舒月救不回来了。”
余曜彬绕着走到了纪怀安的椅子后面,单手搭在了纪怀安的椅子上,“传你们的伤情鉴定记录都看了吧,当时觉得肯定要把这傻逼送进去关几年。谁知道李舒月在医院里刚醒就写了谅解书。”
纪怀安看着笔录里的内容,“李舒月亲手写的。”
余曜彬点点头,“张士逾这孙子,打老婆的时候要多恶毒有多恶毒,进警局就给他老婆下跪求原谅。你们是没见过那场面,不颁给他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都对不起他那演技。”
“李舒月死里逃生,从重症监护刚刚苏醒就给张士逾写谅解书?她怎么想的,家暴的男人就不能原谅。”邹珊迷惑的问道。
“是啊,我也想问。我们这边刚准备把那孙子送进去,那边写了谅解书。”余曜彬小声地说,“不过据说啊,张士逾可不止这一儿一女,外头还有两呢。而去张士逾上头还有个哥哥,华慕的那位老总。李舒月写谅解书前是见了他,谁知道两人聊了什么。”
“我去,这么乱。那李舒月是被什么牵绊住了吗,毕竟张士逾还有他那个华慕老哥,也算是豪门家庭了。”皱珊翻着手里的资料。
“所以说豪门是非多啊。”余曜彬摇了摇头,“珊姐,你说我嫁进老纪家,会不会也天天以泪洗面啊。”
邹珊刚想损他两句,就听见纪怀安说道,“放心你踏不进我们老纪家的门。”
“纪怀安你这是要抛弃你的亲亲初恋白月光了吗,说那个西裤男到底是谁?”
纪怀安没理他,开始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密室杀人装置,要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定是不可能的,严查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单独进过张士逾的房间,且停留时间比较长。”
“李舒月是一个以家庭为中心的妻子和母亲,在她心里,也许她的儿子女儿都要高于她自己。”纪怀安说道,“李舒月,出身于雲海市的嵩山县。十八岁考上了雲海大学,二十五岁与张士逾结婚。次年产下一女,在她婚姻的二十多年里,除了已知的遭受了十几次家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这些就是她的日常。也许她也想逃脱,可又有什么纠葛阻挡了她。具体的我想再去找李舒月聊一次。”
“她确实有疑点。”邹珊跟着点了点头。
纪怀安:“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杀人手法,等痕检完毕,叫上程羽再和我去一趟案发现场。”
说着就听见了程羽的声音,他身后跟着痕检的江墨,“纪队,痕检刚刚排查完了1018房间,有发现。”
江墨把塑封袋放置在了办公桌上,从文件夹中拿出几张现场照片一一摆放出来,“现场发现一种极其接近墙体颜色的弹性绳,非常的细,但弹性很大。一端系在窗户与卧室床的夹角处的落地灯上,由于颜色过于接近墙体的颜色一般很难发现。”
几人围在一起,从照片上看,润金的装修整体以白色为主。这样一根极细的白色弹性绳,隐藏在其中很难发现。这跟绳断开了,一半垂在地上。
江墨接着说,“初步认为是一个密室无人操作机关,具体的触发机制我们还在调查。现场没有提取到的指纹很杂,酒店毕竟是一个很开放的场所,所以有效的信息不多。”
“会不会在窗帘里,一拉窗帘直接断了,直接飞刀射出来,正中他的喉咙。”程羽用手比划动作,绘声绘色的。
“润金的窗台有些特别,是圆拱形的窗边。窗帘是全包在外面的,藏在窗帘里不太现实。”江墨解释道。
余曜彬:“张士逾死在润金啊。”
程羽:“余队,你这还状况外啊。”
“润金的拱型全包窗帘里面是镂空的。”余曜彬笃定的说,“我大学时候和你们纪队住过一次润金,我俩半夜打架,把窗帘拽掉了。里面的圆形拱窗是镂空的,纪怀安你还记得不。”
众目睽睽之下,纪怀安点了点头。
“你你你,你俩半夜打架。”邹珊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
“字面意义上上的打架。”纪怀安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
“两人那天晚上我俩看了‘伯尔曼’的视频,那段时间网络上特火的那个法律人。我俩大半夜为了个不露脸,声音经过特殊处理的人,最后打了一架。想想也挺傻逼的。”余曜彬也解释道。
江墨立马抬腿往外走,“我们去把窗帘拆下来。”
“程羽,我们也去趟现场。”纪怀安说道。
余曜彬跟着说:“我也去。”
“你很闲。”纪怀安一个眼刀射了过去。
“我今天休班,接到你电话我就过来了。你说这话,可就令人伤心了。”余曜彬勾住了纪怀安的肩膀。
“走吧,纪队,出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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