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的录制,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探索和沉浸感的氛围中,走向了尾声。
这几天,我们彻底抛开了最初的剧本和流程设定,完全沉浸在罗PD那套“玩也要玩出格局和深度”的理念里。
不再是简单的故地重游和美食打卡。
而是真正地、带着好奇和敬畏,去触摸这片土地的脉络和温度。
我们跟着罗PD,钻进了他小时候偷偷跑去玩耍的、如今已荒废大半的老式碾米坊,听他手舞足蹈地讲述如何被看门的老爷爷追着骂的糗事,也听他语气忽然低沉地说起机械化普及后,这些传统作坊的没落和坚守者的无奈。
我们拜访了村里最后一位会唱古老农谣的奶奶,围坐在她家低矮的屋檐下,笨拙地跟着学唱那咿咿呀呀、调子古怪却韵味悠长的歌谣,听她用漏风的牙齿,絮絮叨叨地讲着歌词里蕴含的祭祀、丰收和祈雨的故事。
我们甚至跟着一位做了一辈子传统韩果的老匠人,从揉面、塑形到蒸制、点染,亲手制作了一盘歪歪扭扭、却诚意满满的“艺术品”,然后在罗PD“这比我小时候偷吃的那批可差远了”的调侃声中,笑作一团。
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新奇又充满触动的冒险。
每一天,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家”和“根”的理解,在一点点拓宽、加深。
不再局限于个人小我的悲欢离合,而是看到了更广阔的文化传承、时代变迁与个体命运的交织。
最后一天的录制,安排在了村口那棵据说有上百年树龄的巨大银杏树下。
金黄色的叶片落了一地,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节目组架起了简单的露营桌椅,摆上了我们这几天亲手参与制作的略显粗糙的韩纸、染布、韩果,还有一壶温热的、村民自酿的米酒。
气氛有些安静,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离别愁绪和丰盈的满足感。
我端起一杯米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面向坐在对面的罗英锡PD。
“罗PD”我开口,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罗PD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煦又略带探究的笑容,“嗯?怎么了世琦?”
“还没玩够?”
“不是”我摇摇头,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泛红。
“这几天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我用力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真的真的学到了很多很多。”
我的声音开始哽咽,但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以前我总觉得,‘回家’就是回到一个地方,见一些人,吃一些东西,回忆一些过去的事”
“但是您让我看到了‘家’还可以是文化的根,是手艺的传承,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歌谣,是一种精神上的归属和认同。”
我抬起手,指了指桌上那些“拙劣的作品”:
“这些东西可能不好看,也不值钱”
“但是亲手去做、去体验的过程让我感觉自己真的‘触摸’到了这片土地的温度,‘连接’上了某种更深远的东西。”
“还有”我吸了吸鼻子,目光看向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吴世勋,“也谢谢您点醒了我们节目的未来方向。”
“让我们知道综艺不止是博人一笑,还可以承载更多的东西。”
我说完,深深地向罗PD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感谢您!”
“这三天是我参加过最累,但也最充实、收获最多的录制!”
罗PD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和柔和。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米酒,慢慢地喝了一口。
空气中只剩下风吹过银杏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
“世琦啊”
“不用谢我。”
“是你自己悟性好,肯学,也肯沉下心来去感受。”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不同的视角而已。”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我和吴世勋,“说实话”
“刚开始答应来,是因为觉得你们节目有点意思,你们俩也挺有意思。”
“但没想到你们能这么快就理解,并且付诸实践。”
他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看到你们不是走马观花,而是真的去体验、去思考、去和这片土地产生连接”
“我很高兴。”
“这说明你们是真的想把节目做好,而不是仅仅把它当成一个赚钱或者博眼球的工作。”
“这三天”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我也过得很开心。”
“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地‘玩’了一把。”
“也看到了年轻一代的潜力和诚意。”
他拿起桌上那张我做的、皱巴巴的韩纸,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
“我会好好珍藏的。”
“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珍贵。”
“罗PD......”我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吴世勋默默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罗PD看着我,笑了笑,“哭什么?”
“节目做得越来越好是好事啊。”
“期待你们接下来的‘格局’。”
“嗯!”我用力地点头,擦掉眼泪,破涕为笑,“我们一定努力!”
“不会让您失望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金黄的银杏叶缝隙洒下来,将我们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空气中弥漫着米酒的甜香和秋天特有的、清爽又略带惆怅的气息。
第三期的终章,就在这充满收获、感恩与期许的氛围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但我知道
罗PD留下的那份关于“格局”和“深度”的种子,已经在我和吴世勋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即将破土而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