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摔门离开的巨响似乎还在楼道里回荡,我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呆立在客厅中央,脑子里还在疯狂消化“明天搬去老板名下顶级公寓”这个荒谬又惊悚的事实。
员工宿舍……
免费……
24小时安保……
粉丝会撕了我……
各种念头像弹幕一样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
然而,还没等我理出个头绪
“砰!”
那扇刚刚被甩上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朴灿烈去而复返,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大步流星地跨进来,眼神锐利地再次扫过我这狭小破旧的公寓,尤其是在看到那扇明显不太牢固的老式门锁和窗外昏暗无人的街道时,他眼底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被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取代。
他走到我面前,根本不容我开口,直接下达了新的指令,语气又快又急,带着一种刻不容缓的焦躁: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现在就搬。”
我:“???”
我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是……老板……现在晚上十点多了……而且我……”
“十点多怎么了?”他打断我,语气强硬,“越晚越不安全!赶紧收拾!我帮你!”他说着,竟然真的开始挽袖子,一副要亲自下场的架势,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掏出手机,开始飞快地拨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边在我这转不开身的小客厅里踱步,一边对着电话那头雷厉风行地安排:
“对,现在。地址发你。叫两个人过来帮忙搬家。对,立刻。行李不多……公寓那边准备好,钥匙今晚就要拿到……”
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完全不容对方反驳,几句话就安排好了一切。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一脸神游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高效地发号施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是……哪里不对呢?
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强制爱剧本吗这是?!
挂断电话,朴灿烈收起手机,目光落在我那些堆在墙角、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杂物上。他眉头又皱了起来,开始亲自上手“帮忙”收拾。
然而,他的“帮忙”简直是灾难性的
他拿起我桌上那个有点掉漆的卡通杯子(那是我大学闺蜜送的生日礼物):“这个还要?破成这样了。”说着就要往旁边的垃圾袋里扔。
“哎!那个不行!”我赶紧扑过去抢救下来,抱在怀里,“这个不能扔!”
他又拎起我沙发上那个洗得有点发白的胡萝卜抱枕(我睡觉必备):“这什么?幼稚。占地方。”再次瞄准垃圾袋。
“那个也不行!”我再次尖叫着夺回来。
他开始对我那点可怜的家当进行无差别攻击:
“这堆旧杂志没用了吧?”
“这盆快死的绿萝还要?”
“这些过期的化妆品早该丢了!”
“这衣服都起球了还留着?”
他每拿起一样东西,都用一种“这难道是垃圾吗”的嫌弃眼神打量,然后试图将其归入“可丢弃”范畴。在他眼里,我这小破屋里仿佛没几样东西是值得带走的。
我跟在他后面,像个护崽的老母鸡,手忙脚乱地从他手里抢救我的“宝贝”,急得满头大汗:“哎呀你别动了!我自己收拾!我知道哪些要哪些不要!”
朴灿烈被我拦得有些不耐烦,停下动作,叉着腰,看着我这满屋子的“破烂”,又看了看死死护着胡萝卜抱枕和卡通杯子的我,最终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你真是不识好歹”的憋闷:
“行行行,你自己收拾!快点!捡重要的拿!没用的统统扔掉!别什么都往新家搬!”
他退到一边,抱着手臂,像个监工一样盯着我,但那眼神里的焦躁和担忧,却远比嫌弃要多。
我看着他站在我狭小客厅里那副格格不入又异常坚持的样子,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行李箱里塞东西,一边心里疯狂呐喊:
朴灿烈!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啊?!
朴灿烈抱着手臂,像尊门神一样杵在我狭小的客厅里,眉头紧锁,眼神里写满了“这堆破烂到底有什么可收拾的”的不耐烦和焦躁。他看着我磨磨蹭蹭、东摸摸西摸摸,恨不得把每张废纸都当宝贝塞进行李箱的样子,那点所剩无几的耐心终于彻底告罄。
“算了!我来!”他忍无可忍,大步上前,再次加入“帮忙”的行列,目标明确地朝着我床头柜那一小堆东西伸出手
他的指尖眼看就要碰到一个放在最上面的、小小的、包装甚至有些简陋的深蓝色盒子。
我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跳,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声音都吓得变了调:“那个不行!!别动那个!!”
我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按在了那个盒子上,死死护住!
朴灿烈的手顿在半空,被我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他低头看了看那个其貌不扬的小盒子,又看了看我紧张到几乎要誓死捍卫的表情,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解和嫌弃:“这又是什么没用的东西?包装这么差,扔了算了。”
说着,他手上微微用力,还想把它从我手里抽走。
“不行!!”我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双手死死抱住那个盒子,像是护着什么绝世珍宝,脱口而出:
“那是你给我买的!!!”
这句话喊出口的瞬间,我和朴灿烈都同时僵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抱着那个小盒子,心脏狂跳,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朴灿烈的手还悬在半空,保持着想要拿取的姿势。他脸上的不耐烦和嫌弃瞬间冻结,然后像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愕然和……茫然。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在我死死护着的那个深蓝色小盒子上,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极其复杂的探究。
“……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沙哑,“我给你买的?”
他显然完全不记得了。
我的鼻尖一酸,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和珍藏已久的宝贝被当事人遗忘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粗糙的表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还是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嗯。你买的。”
朴灿烈沉默了下来。
他不再试图去拿那个盒子,只是站在那里,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个被他评价为“包装差”、“没用”、“该扔掉”的小东西上。
狭小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他似乎在极力回忆,眉头微微蹙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了一点模糊的印象,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迟疑:
“……是……上次……拍摄后台……那个……卖手工巧克力的摊位?”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他居然……想起来了?
那是一次深夜拍摄结束后,在电视台后台,一个老奶奶推着小车卖自己手工做的巧克力。大家都又累又饿,但没人注意到那个角落。只有朴灿烈,他走过去买了好几盒,分给了工作人员。路过我身边时,顺手也塞给了我一盒,随口说了句“补充点能量,别又低血糖了。”
就那么随手的一给。
可能他转身就忘了。
但我却把这盒包装简陋、甚至可能都不太好吃的巧克力,像宝贝一样藏了起来,一直没舍得吃,放在床头柜上。
朴灿烈看着我这副反应,确认了自己模糊的记忆。他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眼神里翻滚着惊讶、错愕、一丝微不可查的动容,和更多的……无所适从。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再次看向那个小盒子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有嫌弃,不再有“没用”的评价。
那里面,多了几分沉重,几分温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懊恼。
他缓缓收回了那只一直悬空的手,插回了裤兜里。他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个盒子,也不再看我,只是侧过身,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和生硬,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收拾快点。”
但这一次,他的催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不耐烦。
空气里,弥漫开一种无声的、却足以撼动某些东西的暖流。
那个小小的、差点被当成垃圾扔掉的深蓝色盒子,静静地躺在我手心,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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