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约我在inb100的公司大楼见面。
那是一栋设计感极强的独栋建筑，气派又专业，内部设施完善到令人咋舌顶尖的录音棚、宽敞明亮的练习室、舒适的休息区、甚至还有专业的健身区和咖啡厅……一切都彰显着大公司的实力和资源。
我跟着边伯贤参观了一圈，心里很清楚他带我看这些的用意。这里确实比朴灿烈的工作室要专业、资源要雄厚太多太多。
最后，他带我去了他自己的休息室。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舒适温馨，墙上挂着一些照片和海报。
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很直接地切入主题，脸上依旧带着友好的笑容，但问题却很犀利：
“不喜欢这里吗？条件应该比灿烈那边好很多吧？怎么不想签呢？”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听灿烈说，你很抗拒。”
我捧着水杯，手指紧张地摩挲着杯壁，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对朴灿烈说不出口的理由，对着边伯贤就更难开口了。
我犹犹豫豫，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边伯贤看着我这副样子，忽然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一个让我心脏骤停的问题：
“是因为喜欢灿烈？”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朵根都烫得吓人！
他……他怎么知道？！他看出来了？！这么明显的吗？！
边伯贤看着我剧烈的反应，了然地笑了笑，眼神里没有嘲笑，反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通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靠回沙发，语气变得认真了些：“很明显。但是世琦，如果我是你，我会签。”
我愣愣地看着他。
“因为这是他为你铺的路。”边伯贤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戳心，“你知道他为了帮你争取这个机会，私下里找我们谈了多少次吗？他把你所有的练习视频、录音小样、甚至你熬夜修改编曲的监控录像都给我们看了，一遍遍跟我们分析你的潜力和可能性。”
“他现在所有的规划和坚持，都是因为他觉得这对你最好。你要辜负他这份心意吗？”
我的手指攥紧了杯子，指节发白。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
边伯贤看着我，接下来的话更加直接，甚至有些残忍：“人要自私一点，世琦。你已经25岁了，你在他手底下，光芒能有多大？你现在的高度，配得上站在他身边吗？你自己想想呢？”
配得上吗？
一个靠着老板“施舍”资源、连舞都跳不好的小实习生？
一个需要他动用私人关系才能勉强推出去的“麻烦精”？
配不上。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
边伯贤观察着我的表情，继续加码，语气带着点循循善诱（和一点点故意的吓唬）：“灿烈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因为他不愿意签。他只以为你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不懂好坏。世琦呀，哥哥们已经过了说喜欢的年纪了，如果他知道你是因为这种感情而拒绝这么好的机会……你说，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你？”
我猛地一颤，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朴灿烈可能出现的、失望又自责的表情……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边伯贤看着我的反应，知道话已经说到位了。他最后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以啊世琦，你要自己考虑好呀。把路铺好了送到你手里，能做到这份上的，也就我们灿烈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好好想想。机会不等人。”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inb100气派的大楼，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边伯贤那些犀利又现实的话语。
配不上……
耽误他……
铺好的路……
辜负……
现实如同一盆冰水，将我浇得透心凉。
送我离开后，边伯贤回到自己休息室，关上门，脸上那点温和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搞定了”的狡黠和一丝对自家弟弟的无奈。
他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朴灿烈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对面传来朴灿烈压抑着焦急和烦躁的声音：“怎么样？她说什么了？”
边伯贤清了清嗓子，语气瞬间变得沉重又带着点“事情大条了”的严肃：
“呀，灿烈啊……事情……可能比我们想的要复杂一点。”
朴灿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什么意思？”
边伯贤开始他的“表演”，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有担忧又有种“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凝重：
“我跟世琦聊了，带她看了公司，条件什么的都说了，她明明也很心动，但就是……唉，死活不肯松口。”他故意叹了口气，吊足胃口。
“然后呢？！她到底为什么？！”朴灿烈果然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边伯贤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极其机密的事情：“我旁敲侧击，试探了好久……她最后……好像说漏嘴了……”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她说……是因为……舍不得你。”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边伯贤能想象到朴灿烈此刻愣住的表情，他趁热打铁，语气更加“忧心忡忡”：
“她说……是你把她从夜店捞出来，是你教她做音乐，是你陪她上课给她揉腿……她说在工作室有安全感，不想离开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巧妙地把“喜欢”替换成了更模糊、更依赖性的“舍不得”，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甚至还说……”边伯贤添上了最关键的一把火，语气带着不赞同和“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的感慨，“……她觉得如果签走了，就像是……背叛了你……会让你伤心失望……”
“胡闹！！！”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朴灿烈压抑着巨大情绪的低吼，声音里充满了震惊、荒谬，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她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这算什么理由？！”
边伯贤听着弟弟这明显乱了方寸的反应，心里偷笑，面上却依旧严肃：“是啊，我也觉得这想法太幼稚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因为这种……这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就放弃呢？这对她的未来太不负责了！”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为后辈前途操碎了心、却对某些“少女心事”无可奈何的靠谱前辈形象。
“但是灿烈啊，”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无奈，“这孩子看起来温顺，其实倔得很，认死理。我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就一根筋地觉得留在你身边才是对的……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留下足够的空间让朴灿烈自己去消化和想象。
电话那头只剩下朴灿烈粗重的呼吸声，显然被这个离谱的“理由”冲击得不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边伯贤见好就收，最后补充了一句：“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吧。机会难得，错过真的太可惜了。”
说完，他非常“体贴”地挂断了电话。
边伯贤，深藏功与名。
朴灿烈，心乱如麻。
申世琦，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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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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