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寓
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我站在公寓的玄关,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和朴灿烈那个总是散落着乐器线材、乐谱,充满生活气息(或者说“男人味”)的公寓完全不同。极简风格的装修,黑白灰的主色调,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阳台,一切都崭新、整洁、冰冷,像是个高级酒店套房,却唯独缺少了“家”的温度。
经纪人帮我放下行李,递过来钥匙和门禁卡,公事公办地交代:“这里是公司为你安排的公寓,安保很好,私密性也强。以后你就住这里。生活上有任何需要,可以联系助理。注意保持房间整洁,公司会不定期检查。”她又交代了几句关于饮食和作息的要求,便匆匆离开了。
门被关上,偌大的空间里彻底只剩下我一个人。
寂静无声。
那种令人心慌的孤独感瞬间如同潮水般涌上来,把我淹没。我慢慢走到客厅中间,环顾四周,冰冷的墙壁仿佛都在向我压来。我甚至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打破这死寂。
和朴灿烈家那种即使他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也能感受到的、无处不在的“活着”的气息完全不同。那里总有隐约的音乐声,他偶尔不耐烦的咂嘴声,甚至是他半夜找吃的冰箱开合的声音……那些曾经让我觉得“吵闹”的背景音,此刻却成了我无比怀念的温暖。
我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里,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出息点,申世琦!”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是你自己选择要出道的!这点孤独都受不了吗?!”
可是……真的好难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边伯贤。
我赶紧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接起电话,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伯贤哥?”
“嗯,搬过去了?”边伯贤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背景音很安静,听起来他也在某个私人空间。
“刚……刚搬进来。”我老实回答。
“环境怎么样?还满意吗?”他问道,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的上级关怀。
“很好,非常好,谢谢公司,谢谢代表nim。”我赶紧说着一连串的感谢词,目光扫过那些昂贵的家电和装修,“就是……有点太安静了……”最后一句,我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边伯贤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安静点好,适合你专心准备出道。对了,这公寓物业费、水电燃气网络费公司都包了,你不用操心。有什么东西坏了直接联系物业,账单会寄到公司。”
“啊?哦……好的,谢谢代表nim。”我有点受宠若惊,这待遇也太好了吧?连水电燃气都包?这得是多大牌的艺人才有的规格?我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行了,你就安心住着吧。别想些有的没的,把精力都放在练习上。”边伯贤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利落,“挂了。”
“好的,代表nim再见。”
电话挂断,我握着手机,心里的那点疑虑却挥之不去。这公寓……好得有点过分了。按照常理,公司给未出道新人的宿舍,不应该是合租或者条件普通一些的单间吗?这种档次和全包式的待遇……
我甩甩头,试图把这点疑虑抛开。也许是inb100财大气粗,对艺人格外优待吧。我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边伯贤刚放下手机,就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吐槽道:“真是欠了你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拿起手机,飞快地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朴灿烈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隐约的音乐声,似乎还在工作室忙:“喂?哥?她搬过去了?”
“刚搬过去,电话打过了,按你说的,没露馅。”边伯贤语气里带着点无语,“我说朴灿烈,你有必要吗?一套公寓而已,直接以工作室或者你自己的名义给她租不就完了?绕这么大圈子,非得让我以公司的名义给,还非得装成是公司的标准待遇?还得瞒着她?你玩什么深情默默付出那一套呢?土不土?”
电话那头的朴灿烈沉默了几秒,声音听起来更闷了:“不是…不是…你真啰嗦。以公司名义给她,她住得安心点,不会觉得欠我什么,也不会胡思乱想。以我的名义……不合适。”
“不合适?”边伯贤挑眉,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了,“怎么不合适?怕小麻烦精知道是你给的,感动得直接哭着想搬回去?还是怕她自己那点小心思藏不住了?”
“哥!”朴灿烈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烦躁,“你明明知道不是!她现在刚签公司,一切都要按规矩来。跟我,跟工作室,必须划清界限,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我不能给她任何可能被拿来做文章的把柄。让她安心住在公司提供的‘资源’里,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逻辑清晰,完全是从一个专业经纪人的角度出发。
边伯贤在那头嗤笑一声:“说得一套一套的。行,你就嘴硬吧。反正房租是你付,物业水电费是你掏,人情是我来做。我这CEO当得可真划算,还得帮你打掩护。”
朴灿烈:“……”
边伯贤叹了口气,语气正经了些:“行了,知道你是为她好。放心吧,房子地段、安保、环境都没得说,比你那个狗窝强多了。她只要安心准备出道就行。”
“……谢了,哥。”朴灿烈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谢什么谢,记得请客吃饭,最贵的那种。”边伯贤毫不客气地敲竹杠,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一个比一个别扭。还得我在中间当骗子……我这叫什么事儿啊。”
而另一边,朴灿烈放下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还在进行的编曲工程,却久久没有动作。
他出神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重新戴上了耳机,把音乐声调大,试图用工作淹没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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