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边伯贤私人工作室)
厚重的隔音门甫一关上,外面世界的喧嚣便被彻底隔绝。室内只剩下顶级音响设备低沉的待机嗡鸣,以及两个男人之间无声对峙的、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
朴灿烈单刀直入,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任何寒暄:
“离她远点。”
边伯贤正慵懒地靠在他的定制沙发上,闻言,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晃出危险的光泽。他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
“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前辈?还是……见不得光的暗恋者?”
一句话,精准地踩在朴灿烈的痛处上。
朴灿烈下颌线瞬间绷紧,眼底戾气翻涌,冷笑一声:
“总比某些人,仗着老板的身份,行骚扰之实的伪君子强。”
“骚扰?” 边伯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慢悠悠站起身,与朴灿烈平视,气场丝毫不弱,“我投入资源,亲自指导,甚至带她融入我的私人社交圈……这叫力捧。怎么,嫉妒了?嫉妒她更依赖我?还是嫉妒我能给她你给不了的东西?”
“依赖?” 朴灿烈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更骇人,“依赖到需要靠强制性的吻来‘教学’?依赖到把她吓哭?边伯贤,你那点见不得人的控制欲,别用‘为她好’当遮羞布!”
边伯贤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眼神锐利如刀:
“朴灿烈,注意你的措辞。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至少我现在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而你呢?你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只会像个懦夫一样在背后无能狂怒!”
“我不敢?” 朴灿烈猛地揪住边伯贤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我是不想毁了她刚起步的事业!不像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边伯贤毫不畏惧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发白,语气冰冷刺骨:
“事业?呵……说得冠冕堂皇。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当初就不该放手!现在看她站得高了,身边有人了,又受不了了?朴灿烈,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那个能让你自我感动的‘默默守护’的人设?”
刀刀见血,专往死穴上戳。
多年的友情和默契,在此刻化为最了解如何激怒对方的武器。
边伯贤被朴灿烈揪着衣领,却反而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讥讽和毫不留情的揭穿:
“朴灿烈,你是不是忘了?” 他猛地甩开朴灿烈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冰冷而尖锐,“当初是谁,亲自把她送到我面前,求我给她一个机会?求我捧她?现在看她真的在我身边站稳了,得到我的‘重视’了,你又摆出这幅被侵犯了所有权的样子给谁看?!”
他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
“是你亲手把她送过来的!现在又受不了了?早干什么去了?!装什么情深义重!”
朴灿烈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边伯贤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捅破了他一直试图掩饰的悔恨和矛盾。
边伯贤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往最痛的地方扎: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为她好……” 他冷笑,“你为她做过什么?除了像个影子一样在背后看着,你连一句正式的‘喜欢’都不敢对她说!你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凭你那见不得光的暗恋吗?!”
“你闭嘴!” 朴灿烈猛地打断他,眼底一片猩红,怒火和痛楚交织,“是!我是把她送到了你身边!但我从没让你用那种越界的方式去‘指导’她!没让你算计她!没让你不尊重她的意愿!”
他死死盯着边伯贤,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边伯贤,你看清楚!她是申世琦!是一个活生生、有感情、会害怕会哭的人!不是你棋盘上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更不是你满足自己控制欲和私心的所有物!”
“你那些所谓的‘力捧’,底下藏着多少算计和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尊重过她吗?你问过她想要什么吗?你只知道用你的方式强加给她,逼她接受,甚至不惜用那种方式让她慌乱害怕!”
“这就是你口中的‘为她好’?用亲吻和暧昧去绑架一个新人?这就是你边代表的商业手段和人格魅力?!”
朴灿烈那句 “用亲吻和暧昧去绑架一个新人” 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烫穿了边伯贤理智的最后防线。
“西八!你闭嘴!”
边伯贤眼底戾气暴涨,猛地一拳挥了过去,直接砸在朴灿烈的下颌上!
砰! 一声闷响。
朴灿烈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着撞向身后的调音台,昂贵的设备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他抹了一把嘴角,指尖染上一点猩红,眼神瞬间变得骇人。
“你找死!”
他低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扑了回去,一拳狠狠捣在边伯贤的腹部!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没有任何技巧,全是发泄般的野蛮力量碰撞。撞翻了沙发边的落地灯,玻璃灯罩碎裂一地。昂贵的威士忌酒瓶被扫落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酒渍。
他们像两只争夺领地殊死搏斗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积压的怒火、嫉妒、以及某种被对方精准戳破真相的难堪。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两人都挂了彩,气喘吁吁地靠在狼藉的废墟里,嘴角淤青,衣服凌乱。
激烈的体力消耗似乎也带走了部分极端的情绪。
边伯贤抹掉唇角的血渍,喘着粗气,看着同样狼狈的朴灿烈,忽然嗤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和荒谬:
“……我们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朴灿烈没说话,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复杂地看着天花板。
沉默在狼藉中蔓延。
又过了一会儿,边伯贤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小冰箱旁,拿出两罐冰啤酒,扔了一罐给朴灿烈。
朴灿烈抬手接住,冰冷的触感让他激荡的血液稍微冷却。
“咔哒。” 边伯贤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疲惫却平静了许多:
“……她哭了?”
朴灿烈捏着啤酒罐,指节用力,半晌,才很低地“嗯”了一声。
边伯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沉重的无奈:
“……知道了。”
“以后……不会了。”
朴灿烈猛地看向他。
边伯贤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看着地上狼藉的酒渍,声音低沉:
“工作归工作。”
“其他的……到此为止。”
朴灿烈沉默着,也拉开了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苦涩感弥漫开来。
两个浑身挂彩的男人,在一片狼藉中,沉默地喝着冰啤酒。
刚才那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仿佛随着酒精的吞咽,被暂时封存了起来。
打完了,发泄了,反而能说人话了。
男人的友谊和解决方式,有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标题党了一下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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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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