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细辛出生在一个小山城,这里交通闭塞,教育匮乏,又以留守老人,儿童居多,因此一些超自然现象就会被无限放大,夸大其词,最后世世代代口口相传下来。
叶细辛便是听着神秘灵异故事长大的,其中流传最多最神秘诡异的当属会稽山。
山城的山脉连绵不绝,蜿蜒盘旋数十里。在几千米开外的地方都能清晰地看到漂浮在山顶的迷雾,还有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
除了会稽山,它好似以世隔绝,自成一派。那里常年都是黑色龙卷风傍身,呜呜泱泱,方圆几里内寸草不生,无人敢踏足,更别说看清模样了。
家里的大人们都会警告自家贪玩的小孩,一定一定不能靠近会稽山否则会被那里的妖怪吃掉。在封建迷信中,这种常年与黑色相伴的地方总是与妖魔鬼怪划上等号。
但他的爷爷除外,他的爷爷在说起会稽山时总会多一分虔诚。
因为在叶细辛两岁时,他还不会走,不会说话。
父母带着他走访了许多名医,但均以失望告终。
村里的老人都说他被摄取了灵魂,没用了,纷纷让他的父母丢掉,重新再要一个。
叶细辛的爷爷不舍得自家孙儿,在所有人都对生命束手无策时,这座充满诡异色彩的大山就成了唯一的信仰。
爷爷独自一人背着叶细辛一步一叩首一路朝圣到了会稽山脚下又在那里跪了整整一夜。
大抵是心诚则灵吧,回去后虽发了一场高烧,但过后不久,他竟然就慢慢的会说话,会走路了。
因此,每当听人提起,叶细辛除了对爷爷的感激又多加一分外,想看看这座神秘大山真面目的愿望也跟着上升一分。
在他十五岁那年,不知怎地,会稽山上的龙卷风变成了浓雾,大一点的风一吹,竟也能从中窥视一二。
当地地质勘查所紧急派遣多名地质学家前往勘查。
在他们的地质勘查所不懈努力下,会稽山的神秘秘密正被一一破解,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稽山会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到那时不仅可近看还可踏足。
这一等就是一年,前天,一则关于会稽山的消息传出,很多都处于保密,能说的只有寥寥数语。
会稽山其实是座悬崖断壁和普通悬崖一般无二,虽然陡峭但无危险因素又无古代遗产。至于以前龙卷风肆虐最大可能是由于当时地球自转产生的磁场刚好与那个地方相饽,从而引起混乱引发自然现象。
昨天在地质家几进几出确认无危险后,当地政府解除了禁令。
今天一早,叶细辛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带几样用具,孤身一人前往大山。
走在路上,这里的雾并不浓密,只有几缕漂浮在半空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斑驳的阳光,茂盛的树林,妖冶的彼岸花,窄小的路径,人走过裤脚不小心扫过,落了一地嫣红。
他一路向着深山走去,未曾停歇,好似有一场经年许下的约定让他不辞辛苦,一刻不停奔赴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棵参天大树挡住了去路,粗大的树根裸露在外,显得有些狰狞。
叶细辛好像没看到一般,踩到树根,脚下一滑,身体快速往下坠。尖叫堪堪出口,双手还未来得及捂住眼睛,下一刻,就被下方的树蓬托住这才勉强保住性命。
这种心脏被高高抬起又被重重落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叶细辛猛喘了几口气,才渐渐的缓和过来。
也是在这时才恢复了神智。
原先他只打算在外围看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便好。
但当他靠近这片土地时,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双脚好似不是自己的,它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走了好久好久的路。
叶细辛轻轻的揉着酸痛的小腿,难受的直抽气,自他捡回一条命后,家里人便十分宠爱他,上下学都有人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让他累着,他今天走的路比他十几年来走的都多。
叶细辛揉着小腿肚,茫然的看向四周,向上是万米高空,向下是万丈深渊,他无措的坐在半空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叶细辛忽而想起唯一的救命稻草,匆匆忙忙去掏口袋里的手机,但在看到页面的那瞬间,他再一次绝望了,手机显示无信号,连最基本的求救电话都拨不出去。
他曲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处,忍不住哭了起来,内心默默祈祷家里人早一点找到自己,他不想呆在这里了,呜呜呜…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树蓬好似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下意识向下望去。
只见在树蓬下方不远处两条藤索缠绕着一根…嗯…一根缩小版吹火筒?
它两个巴掌长,通身乌黑,没有半点灵气,实在不起眼。似乎是感应到叶细辛的视线,下一刻,原本死气沉沉的乌木突然抖动起来,愈演愈烈,好像要摆脱禁锢,一飞冲天。两条藤索随着木棍的抖动,上下翻飞,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翠绿色蝴蝶。
叶细辛看得惊奇,愣了一瞬,心里上是不想理的,但双手又再一次背叛他的想法,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握上了吹气筒。
在他的手触碰上的瞬间,狂风骤起,怒号声响彻整个山谷,声音凄厉似万鬼号哭。叶细辛只觉得头痛欲裂,快要撑不住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一道焦急又苍老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叫他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细辛尚迷迷蒙蒙还未完全恢复意识,隐隐约约发觉自己躺在木板上,周遭的空气很是沉闷,视野里漆黑一片。
突然,“咚咚”的几声闷响,让他猛然惊醒。
那是钉子入木才有的响动。
他分不清是恶作剧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只知道呆在这黝黑狭小密闭的空间太久,他就会窒息而死。
他焦急的抬手触摸,摸到的是一块木板。盲猜是箱子类的。
求生的本能,他没有一丝耽搁,双手猛力举起,但上了钉的木板盖子岂是能轻易撼动的,他撑了好一会儿,上头的盖子才出现了一丝裂缝,外面有微风吹进来,叶细辛像一条搁浅的鱼被重新丢回大海,他贪婪的深吸几口新鲜空气。以此同时,“咚咚”的声响也停下了。
叶细辛一鼓作气,咬着牙,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双手再一次撑了一下木头盖子。这次的裂缝大了许多,有不少木屑簌簌掉落。
就在此时,箱子外面传来一道尖叫声,下一瞬,那声音可能被捂住了,变得唧唧呜呜,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叶细辛被吓了一跳,缩在箱底,撇着嘴,揉了揉又胀又酸的手臂,在心里委屈的控诉地质专家说的没有危险,为什么他遇到的全是危险呢,太讨厌了。
过了会儿,声音消失了,却没人走近帮他把木头盖子打开,也没有人重新盖上。
叶细辛搞不清此时是何状况,他抿了抿唇,觉着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再次撑着木盖慢慢坐起,两手再猛力一拨,木头盖子轰地一声掉在地上。
以此同时,耳边又响起那道尖叫声。
叶细辛缩在木壁上,只露出两眼观察周围,明明两人的距离最远但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宽袖广身锦袍,腰系玉带的少年。那人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微蹙着眉头,眼睛是狭长上挑的丹凤眼,内勾外翘,过长的眼睫半遮半掩的好似在眼眸上腾起一团雾,隐隐卓卓,看不真切。
他只身站在那里,余晖落了半身,另一半拢在阴影里,衬着他鬼魅清冷。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叶细辛看他就好似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而那人看他就像清水池里观鱼,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把他看进骨子里去。
叶细辛一怔,默默移开视线,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的两位少年,他们一前一后的站着,前面那个年纪稍长些,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着黑色窄衫,板着脸,目光沉沉的盯着叶细辛,一手执剑,另一手搭在剑柄上,好似只要有人一声令下,他就能挥剑刺过来。
躲在凶巴巴少年身后的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他大半个身子掩在后方,只怯生生的露出个圆圆的小脸,杏仁似的溜圆大眼,一眨不眨的瞧着他。
四个半大不大的男孩子相互打量着,虽然叶细辛还搞不清现在是何情况,他有满腹的疑问需要解答,但初入陌生环境,他还是谨慎的没有开口,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好在没过多久,那个怯生生的小孩,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是人是鬼?”
这个问题问得唐突了,但叶细辛立马反应过来了,他所处的房间是做什么的,他身下坐的木板又是什么了。
他转过头,果不其然在这个不大的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木案桌,上面燃着一对大白烛,中间供着祭祀用的瓜果。正上方一个大大的“奠”字深深灼痛叶细辛的眼。明明是夕阳西下的好时景,落日的余晖透过镂空的窗框散下一地金黄。温暖和煦。但他却全身冒起冷汗。
呸呸呸,晦气啊,他在心里默念“百无禁忌,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叶细辛糟心的闭了闭眼,自他醒来后过去不过几分钟,出其不意的事是一茬接着一茬,没得一点空隙去理清思绪。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
他又随意的扫视了一圈,除去案桌,中间两列各放着两张太师椅,再加上他身下坐着的棺木,拢共就几样家当几乎填满了整间屋子。
叶细辛视线一转,冷不丁的和圆脸小孩撞上,他睁着大大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叶细辛,小孩心性执拗的等着他的回答。
叶细辛扶了扶额,深深地吐了口气,缓缓开口,“人。”
纸片人:文章所需,生病了,要及时就医哦。
少年,你把你老婆蒙里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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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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