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李意深的表情几乎像是狂热的教徒首次朝拜神像,他颤抖着求证:“所以……所以你也是……”
寻漠青垫着脚,捧着李意深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唇分开了,但是彼此的脸仍然紧紧挨着,说出话带着热气,暖烘烘的带着甜蜜:“我是喜欢你的,小深,我一直在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口问我。”
李意深猛地一下把寻漠青抱起来,没羞没臊地托着屁股把人往墙上顶,同她鼻尖贴着鼻尖,四目相对,气氛暧昧得空气都变得甜腻,他神经质地一遍遍重复着:“喜欢我,你也喜欢我。”
寻漠青由着他,也乐意顺着他、哄着他,“嗯,我也喜欢你,你高兴吗?”
“高兴?”李意深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是因为极度兴奋到不知所措,他说:“岂止是高兴,我简直是要疯了!”
寻漠青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笑他夸张的话,又像是满意他这副失去自我的样子。
李意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水红的嘴,着迷得不行了,哑着嗓子求寻漠青:“……我想亲你。”
可寻漠青还没应声,李意深的吻就急哄哄地印了上来,但他明显是这方面的新手,吻得完全没有章法,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晓得像个十几岁初恋的孩子似的,用两片嘴唇去蹭,都把人压在墙上了,也还只会用蛮力,恨不得把寻漠青囫囵个儿吞进肚子里,好好的收着。
寻漠青先是由着李意深自己探索,让他解解馋,等他确实着急得失了章法,发出难耐的低喘,才开始引导他。
两根舌头蛇一样的试探、交缠,寻漠青被人抱着、压着,却在唇齿之间完完全全做了主导,她含住李意深的舌尖吮,很有技巧地刮擦他的上颚,把这从没恋爱过的年轻男人弄得燥热到耳根通红、浑身发汗。
接吻的感觉太好,和寻漠青接吻的感觉太好,李意深一直追着要,实在是喘不过气了才稍微松一松,就那么片刻还痴缠着用鼻尖蹭对方,稍微好些了,能正常喘息了,就又压着吻了过去,来来回回纠缠了多少次,简直像是吃了什么不能见人的药。
过了不晓得多久,寻漠青才勉强叫了停,说厨房的梨汤再不管就熬干了,俩人过去一看,果然,一砂锅的梨汤最后只熬成了小小一碗。
寻漠青找了个造型别致的粗陶高脚杯盛梨汤,李意深还陷在刚刚的吻里,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双眼只知道盯着寻漠青看,手里被塞了个杯子就好好的端着,叫他坐在沙发上喝,就马上坐下喝梨汤,但是明显心不在焉,满脸都写着按捺不住的急躁。
还是年轻,忍不住情动。
寻漠青问他,这一次来有没有工作上的事,他就只晓得看着她,答非所问地说明年就能来了。
李意深那副没亲热够的样子实在太明显、太可爱,寻漠青无奈的笑,也不忍心叫他难受,很宠爱的对他张开双手,李意深几乎是瞬间就把杯子放下,畜生似的抱了过去,很凶的把寻漠青压着沙发靠背上,继续没玩够的游戏。
就只是接吻,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细汗,李意深这么缠着、要着,还学寻爸寻妈叫她;“喜欢我吗?宝宝,喜欢我这样亲你吗?”
寻漠青被他弄得浑身都没力气,被这声“宝宝”叫的也有些害臊,软声斥他:“乱叫什么。”
李意深不说话,断断续续地亲她,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寻漠青继续说:“你之前还叫我姐姐的,为什么不叫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不记得了。”
“你总是不记得我的事情。”李意深有些委屈,泄愤似的在寻漠青唇上轻咬了一口,留了一个很浅的印子,寻漠青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李意深就又很心疼的舔了那个地方,含进嘴里裹了裹。
寻漠青看李意深这副完全沉浸在情爱里的样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自小,李意深就是聪明的、体面的,他长得好,却不是那种叫人觉得容易亲近的好,在外人看来,他冷漠得像是朵永远飘在空中的云,和大家远远隔开,叫别人看得见摸不着,只能忐忑隐晦地看上那么一眼。
可他现在这副模样,被**熏得眼尾一片桃红,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痴迷,很不体面的把寻漠青压在身下、按在怀里,一副要生吞活吃了她却又舍不得的样子。
寻漠青有些热了,想推开李意深松口气,却半分都动不了,只好就这么和他说:“哪有总是,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可李意深看向她,缓缓开口:“你工作第一年的生日,傍晚,那天夕阳很好,你吹蜡烛的时候。”
寻漠青一怔,李意深眼里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爱把她瞬间拉回九年前。
那年她刚英国读完硕士毕业,再三思量还是选择回国到上海来,工作很拼,睡觉都梦着和艺术家打交道、套近乎,哪里还记得什么生不生日,可李意深总是惦记着,他带着礼物和蛋糕来找她,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十六还是十七岁?
寻漠青是记得他那时候模样的。
一个货真价实的青葱少年,站在夏日榕树下阴影里,风一吹,头发和衣角一齐摆动,细碎阳光穿过树叶落到他脸上形成斑驳光影,连时光都为他停驻。
那一次,两个人没有即兴飞去哪个充满夏日阳光的海岛,没去奢侈的高档餐厅,只是在寻漠青新房的露台上。
那时候的露台上放置了一套简约漂亮的木纹桌椅,只坐得下两个人,桌子上有一捧干枯的栀子花,有夕阳晚照,有霞光满天,有微起橙红波澜的黄浦江。
李意深在落日余晖中为寻漠青的蛋糕插上蜡烛,看她许愿时的脸,对她说:“寻漠青,生日快乐,你想要的一定都会实现。”
九年。
竟然有九年。
即便是寻漠青这样的人,也不能不为之震动。
可长大后的,二十六岁的李意深还是要说对不起呢,他心里有那么多的自责和遗憾,“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好漂亮,偷偷许愿,希望那一天可以无限延长,但是我不知道那就是爱情。”
李意深的表情黯然,他问她:“宝宝,我明白的太晚了,我迟到了,但是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那时候的李意深太过年轻,心动得一塌糊涂,还以为是风景太好,时间太快。
寻漠青心下微颤,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很认真的同李意深说:“小深,不晚,你没有迟到,你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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