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狗小知识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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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草木温润，微风和煦，寻、李两家商量好，叫上两个孩子一起去泉山深处的一处私人庄园度假。
李意深和寻漠青工作不在一个城市，李意深博士后出站后留校任职特聘研究员，寻漠青自幼和颇有名气的书画家父亲学国画，大家都以为她大概是要继承寻炳华的衣钵，可偏偏她却去英国读了策展专业，现在是上海某知名画廊总监、策展人。
也是巧了，李意深恰好被邀请至上海“壹号湾”科创中心参加学术会议，当晚并没有住在他上海的房子中，而是睡在了寻漠青家的客卧里，等着第二天和她一起飞去泉山。
李意深会议结束的早，拒绝了前辈们邀请的宴饮，直接去了寻漠青住处，按下指纹开了门，直奔冰箱翻看，果不其然，只有各式各样的酒、面膜，还有他上次来放的一些保健品。
恰好，物业接替外卖员，送上李意深会议结束后订的新鲜瓜果蔬菜，送来的正是时候。
掐着时间炖好汤、炒菜，寻漠青进家门时，李意深正把芒果切块摆盘，听见门响后他马上回头看。
寻漠青工作忙，今天七八点钟回家已经算早的，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汤鲜味，眼睛放光的跑进厨房掀开砂锅看，果然是三鲜汤。
“烫，别着急。”李意深怕寻漠青烫着，叉了一块芒果塞她嘴里，又叮嘱说：“去洗手换衣服，马上吃饭了。”
寻漠青的口腔溢满了芒果的香甜味道，心情极好，双手捧着李意深的脸用力揉了揉，爱不释手地说：“我们小深太贤惠了，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把你娶回家。”
李意深哭笑不得：“别乱讲，快去洗手。”
客厅里，电视上正放着一档综艺节目，一群俊男美女嘻嘻哈哈的不晓得在干什么，倒是热闹。餐厅餐桌上，李意深给寻漠青盛汤，给她多捞了两个她喜欢的肉圆。
“明年要换学校？”寻漠青听李意深说他工作的事情。
李意深嗯了一声，说了个上海高校的名字，“老师快退休了，这两年陆续有学校邀请他任院长，我会跟着老师一起走。”
李意深年少便师从著名数学大牛任霄生，是他老人家一手提拔的。
寻漠青点了点头：“也好，离我这里虽然远了点，但最起码在一个城市了，映书阿姨也能放心一些。”
李意深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我给你带的东西，你都没怎么吃。”
寻漠青知道她说的是冰箱里那些瓶瓶罐罐：“没时间，忙。”
说完这句后半晌没听见李意深出声，才发觉他大概是有些不高兴了，讨好似的给他夹了只虾，哄了一句：“我知道你乖，是为了姐姐好，我一会儿就去吃，好不好？”
吃饱喝足，李意深把寻漠青赶去洗澡，自己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寻漠青洗完穿睡衣出来，她和李意深太熟，从不避讳什么，彼此都习惯了。
李意深看她靠在沙发上滴眼药水，问：“怎么了？”
“没事。”寻漠青滴完后闭着眼闭目养神，说：“前段时间去做了近视手术，要滴眼药水。”
这话一出，屋里一瞬间安静了，寻漠青许久都没听到李意深回话，觉得有些不对劲，睁眼来看，发现李意深一脸严肃的、不高兴地看着自己。
“小深？”
客厅的暖橙色的光落在李意深脸上，却遮不住他面部冷冽硬朗的线条，他很少对寻漠青有这种负面情绪，但寻漠青一叫他，他眼皮往下落了落，自己缓了缓，压着火问：“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
近视手术，全飞秒，几分钟而已，比寻漠青开会发言还短。三十几岁的女人，工作能力一流，财务也自由，在她心里近视手术根本不算个正儿八经的事情，更不值得和谁“商量”。
一时间，寻漠青巧舌如簧的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是李意深打破沉默，他坐到寻漠青旁边，先是看了看药，而后直接上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寻漠青的脸看她的眼睛。
但，能看出什么来？
寻漠青无奈：“小深，这就是个小手术。”
李意深不想和她争执，只问：“最近有不舒服吗，复查了吗，在哪家医院做的？”
寻漠青笑了笑，像以前哄年幼的李意深那样，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巴搁在他结实的肩上，温言软语的：“小深，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距离太近了，近到有些不符合常理，时间倒回到十年前，她24，他16，勉强称得上姐弟情深。
可这是十年后，是很深很浓的夜，是两个可以做一整夜爱的成年人。
李意深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到几乎达到一种足以发病的程度。
寻漠青浑然不曾发觉不妥，甚至还像小的时候那样揉了揉李意深的脑袋哄他，然后松开，让他赶紧去洗澡睡觉，第二天要赶飞机。
李意深没有办法拒绝寻漠青的触碰，他马上被哄好了。
第二天一出门就遇到蒋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寻漠青家里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后，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他甚至没要寻漠青解释，就指责她说：“这是第几个了，寻漠青，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寻漠青没反驳，她像是感觉不出蒋津糟糕的情绪，很平静地问：“你怎么来了？”
蒋津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他指着李意深：“他能来，我不能来？”
李意深不能接受有人用这种态度和寻漠青讲话，他上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寻漠青制止，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这是让自己不要插手的意思。
“介绍一下。”寻漠青突然挽着李意深的胳膊，对蒋津说：“这是我弟弟，李意深。”
上了飞机后，寻漠青在临起飞前接到一个工作电话，借了李意深随身携带的笔电工作。
她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头发垂下来，又被顺手别在耳后，敲击键盘时怕打扰别人，因此动作很轻，李意深看到她专注的神情、严肃的工作状态，愣是让寻漠青偏妩媚的长相增添了一丝书卷气。
她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矛盾感，让人着迷。
“怎么了？”寻漠青见李意深看着她，“想问什么？从刚才就欲言又止的。”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和他说我是你弟弟。”
“你不是我弟弟吗？长大了连个姐姐都不叫了。”寻漠青头都没抬，边打字边说：“那个人？哦，你说蒋津啊。”
“嗯……”
“嗯什么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现在的……伴侣？”
伴侣……李意深不懂这个词的定义，玩伴，伙伴…………它有这么多的解释，蒋津在寻漠青心里又是哪一种？
不知道准确的答案，对于数学专业的李意深来说是一种折磨，他眼睛垂下去，轻轻说：“他不适合你。”
“没有适不适合。”寻漠青的眼睛又盯在电脑屏幕上了，她早已是个成熟独立的女人，正在教没恋爱过的弟弟一些很简单的道理：“男女之间，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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