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暮色将这片区域都染上了一片深色,流淌而过的河水,成了这片区域唯一的声响,林子里面很静静得让人觉得害怕,连虫鸣也没有,风呼啸而过起的苍白,将这里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掩盖了河水流淌而过的声音,火焰在半空中交杂着噼里啪啦的发着声响,这些细碎的声响很快就被淹没在流水和风的呼啸之中。
“就算有新的线索,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纪桐这么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转着手上的那两个小瓶子,瓶子在他的手上晃动,那两个人的心也跟着晃动,如果这个瓶子落了地,那么他们几个人应该除了他,其他的一个也跑不了,当然他也有可能把他身旁的朔篍一起带走。
“你们不是也在查这件事吗?”
云长吟这么说着,这句话明显是不过脑子的,纪桐实在没忍住,他将手上的瓶子抛在半空中,又稳稳的接住,随后忍住了自己嘲笑的**,带着些不屑地看向这两个人,尤其是云长吟。
“什么叫做我们在查这件事?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查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来救他而已,再说了,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们?帮你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救天下人平不平事,这是每一个人的职责,这也是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觉悟。”
“那是你们宗门的对你们的教育,对你们的要求,你没有办法要求每一个人都像你们这样,难道不是吗?你们这套说辞只能够让你们自己人去践行,难道不是吗就是每个人都照着你们的这个要求去做的话,那现在还有不平的事情吗?这世间那不全都是高洁之士了吗,可事实的情况又当如何?”
“这招反道德绑架高啊!”
煦凚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这把萧韶临给惊了一下,原本正听着这几个人的博弈呢,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那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咋咋呼呼的了。
云长听向前走了一步,仅仅是这小小的一步便已经让纪桐警惕性翻倍,他猛地挥了一下手上的小瓶子,瓶子砸在地上,一只黑色的蛇便突然出现在了那里,蛇的身体很长,它盘在原地那双大眼睛着眼睛泛着绿光,蛇尾不停地摇晃着,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将它面前的人吞吃入腹。
“王蛇,你要相信我们,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们和我们一起把这件事的真相翻出来而已。”
“还是那句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又怎么确保你们事成之后,不会把我们卖了,或者说你们和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目的达成了之后刚好可以朝我们头上给我们扣一顶帽子。”
“就凭我们并没有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就这?”
“对,就这,你不仅是来自饶疆的蛊师,身上还附着另外一种法术,你隐藏的并不是很好,或者说你吃东西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你原本的身份,那是你们下意识的习惯,我们云渺州不止一次和饶疆的人交过手,所以在每个弟子可以初次历练之后,会给他们送上一个象征着我们宗门玉牌这玉牌事实上有两块一块就和竹阳门身上的一样另一块则是一块无法雕刻的玉,玉的碎片富含灵气,可以指引蛊师的存在,有很多人都不愿意佩戴,认为在中原是见不到的,我们师兄弟却一直带在身上,遇上你的时候,我们腰间的玉牌晃动,原本还以为是这玉牌出现了差错,后来在看见你吃东西时我心里便有了数,微微吹起的风,让我见到了你额角上的一块刺青,那个图案正是饶疆特有的图案分开之后,我可以找人去把你杀了,可是我并没有,这应该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虽然云长听不是个喜欢威胁人的人,但这时候只有用他的身份来当作一张牌,才能够和他们合作,唉。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之前没有捅破我的身份,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在之后给捅出来?不过既然他之前都没有捅出来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可以保守好我的秘密,还是得防范着他们。
纪桐的目光落在了身旁人的身上。
“你怎么想事情查出这件事?还是想着我们继续前行?”
“我想……查出这件事。”
朔篍在不觉之间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一个小动作被纪桐收到了眼里,知道他心肠软,既然他心肠软,遇到这种事情,那就去查呗,查个水落石出,自己反正也不怕这些人会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换个地方流浪下去呗,自己又不是没在山野里面住过。
“查就查呗,我听你的,和他们合作吗?”
朔篍想了想,点了点头。
“嗯。”
这反应一出来,纪桐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完全没有时间咄咄逼人的模样,另外两个人见到这一幕都看傻了,还能有这种操作,之前还不相信他们的这个人竟然会因为另一个人的一句话而选择和自己合作。
几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许多,几人坐在了篝火边上,火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平添了一丝丝温暖,夜风吹动,火焰晃动了一下,诡异的氛围立马就上来了。
“所以你们那里有什么线索?”
朔篍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柴放到火堆里面,火焰大了几分,风轻轻地吹动,带来了几分寒冷夜晚的森林雾气渐渐的上来了,没有几个人之间恐怖氛围的加持,啼叫此起彼伏的便上来了。
“我们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事情,我们最开始注意到的是在江州的一间古宅里面,那间宅子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基本是荒废的状态,听村民说,在夜晚能够看见有人进去,但开门了之后却见不到一个人,据说有一支商队在里面住下了之后,等到半夜听见了拍门声和拍棺声。”
“等等,你说拍棺声,不是古宅吗?难不成主人会将自己的墓地修在宅子里?你们不是最看重风水吗?这种事情也太晦气了吧?”
纪桐这么说着,有些疑惑的看着另外两个人,同样是穿素色的衣服,这两个可没有朔篍好看,同样也没有他们看着顺眼。
“对,是古宅,但是里面也确实有拍棺声,我们两个在那里蹲守了两天,发现这里面有蹊跷,我们原本以为是徘徊在这房子里面的鬼祟作怪,后来在屋子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瓶子,这个瓶子取代了原来放在这屋子里供桌上的瓶子,这个瓶子里面有东西的残渣和屋子里面的怨灵冲撞,才导致了屋子里面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那个瓶子有问题。”
云长听轻轻点头,云长吟直接开口。
“朔神医,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不知道,我们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瓶子的异样,直到有一只猫妖现身了,我们原本以为这只猫妖和这屋子里面的乱象有问题,后来经过他的提醒,我们才发现了那个瓶子才是问题的根本,经过我们宗门里的人分析了之后,我们才发现了这瓶子里面的蹊跷,有人用它装过东西初步分析是成年鬼的心脏,仅仅只是心脏部分的一些碎片装在瓶子里面过,就可以引起屋子里的怨灵和这些鬼的厮杀,这代表着什么?这只能代表他们的怨气足够深重。”
“你这不是废话吗?怨气不深重能把那古宅里面给折腾成这副模样,能不能说重点?”
“你!”
云长吟的话即将出口目光就落在了纪桐的手上他的手上夹着一个比拇指指节还要小的棕色瓶子,这个瓶子里面有什么谁也不好说,但是只要一落地,那就绝对会出事,这家伙身体里外都是毒,是他们中原医师基本解不了的蛊毒。
“重点就在这只瓶子上,我们顺着瓶子的线索,一路追查下去,一路查到了这个地方,中间我们发现过一座被迷阵封起来的一座奇特的山在里面,我们发现了有人切割尸体抽出魂魄缝合鬼魂的线索,经由其中一抹幽魂的指引,我们找到了这里,我们先去了城外的墓园,很奇怪,我们这一路上经过的墓园,多多少少都有带有怨气的尸体的魂消失的案例唯独这里没有,随后,我们在城外找到了一间寺庙,在寺庙里面发现了这个。”
说着,云长听把腰间的葫芦拆了下来,打开葫芦的塞子,从葫芦里面落出来了一根柳条,柳条上面发着森森的黑气,上面还落着红色的印记,还没有触碰到这根柳条上面散发出来的黑气,便转成了绿色绿油油的光落在地上,在地面上生出了一片绿色周围的鬼影全部被它吸引了过来,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们看着就一根柳条,眼里除了恐惧,别的什么也没有,即使恐惧,他们也愿意靠过来。
纪桐瞪了一下这些鬼魂,他们便直接站在了原地,萧韶临拼命的收敛着从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之所以恐惧,并不是因为这个柳条,而是因为这个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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