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了,处理的这么快?”
蒋渲手里拿着一件嵌了绒的袍子小心翼翼得披在了明录身上,知道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斗篷,却还是担心他给他加了这么一件袍子,明录垂下了眼睫。
“能怎么处理?不还是那些处理法子吗?趁现在把他唬住了,你进去问想要知道其他什么细节,一会过来找我。”
“行,你这份功劳我记着,到时候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好东西,我可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有时候我逃课出去想要找东西堵你的嘴,就去专门给你带糖,你就像是那灶王爷似的,用灶糖把你的嘴粘住了之后,你就不会说我坏话了,在这地方不多见,回去我请你吃个爽。”
没有注意到明录眼睛黯淡的蒋渲还在说着,明录苦笑了一下。
蒋渲啊蒋渲,我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
心口一阵阵疼痛悲伤的情绪慢慢渗透蔓延。
“行了,快点进去吧,都多大了,还谈吃糖的事情。”
明录朝自己的帐篷走去,身影淹没在漫天的雪花之中,这些雪花沾在他轻软的发丝上,站在他的衣服上,却不及他的心里半分寒冷。
雪花突然大了几分,纷纷扬扬的从半空中滑落下来,路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在这种雪夜,站岗是最难受的,点在这里的火焰也被这雪给冲击得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便能够熄灭在这里。
落寞的身影在雪里挣扎着向前迎面拂过来的风,夹杂着雪花,似乎要将他的视线全部遮蔽。
“灵主,你还好吗。”
煦凚突然之间出现了紧紧的扶着身边的人,雪花的掩映之下,他的模样被遮盖了,和他相同个子的人在这里有不少他突然出现,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什么。
“我倒是没什么事,只不过只不过是身体有点奇怪。”
“奇怪,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
明录……
刺骨的感觉不仅仅是寒冷还有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刺痛。萧韶临没有感觉过这种痛苦像是掐住了他的心脏一样。
“灵主,不会是你这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吧?要不然我用灵力帮你稳定一下?”
“没事,先回去,顶多是我难受一点,这身体如果在这种时候出事的话,那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煦凚叹了一口气,萧韶临这说的也是,没有必要过多的担心什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们两个心里都有点数,萧韶临用这身体回到了帐子里,一回到这里面,便像是来到了春天,回头这里面也是精神多了,徐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之前自己让他不要跟自己进那个帐子里还给他甩了一个任务,让他回来看着他,自己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这个帐子里要暖和。
萧韶临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孩子抱到角落的一处又暖和又软的地方,让他睡下,没过多久蒋渲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满头都是雪花,他进来的时候还特意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明录,等到他进来时看见里面的情况,便放低了音量,但是脸上的笑意依然掩藏不住。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你说呢?还得多亏了你呀,他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春节前我们就能够回去了。”
蒋渲笑得很开心,灿若骄阳那笑容的温度简直是比这屋子里的炭盆温度还要高。
“你好像想的太轻松了吧?”
“我可不是会想的那么轻松的人,如果没有肯定的回答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在你这儿说这些事情?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他怕成那个样子的?他身边那些腐肉虫又是做什么用的他怎么吓成了那样,你也是够狠的,这种天气竟然还往他身上泼凉水。”
“作戏还是要做足的,我不过是用从大夫那拿到的腐肉虫装成是蛊虫吓唬了一下他他全部招出来,我是没想到的。”
“所以说还是你厉害。”
蒋渲无意间碰触到了明录的手,温凉的感觉,瞬间从掌心传到身体里。明录想要缩回手蒋渲却把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握在手里面揉搓了一下。
“你的手好冷,是屋子的炭火不够温暖吗?你的手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没事,一直都这样,习惯了。”
房间里面一瞬间沉默了,蒋渲温柔地握着面前的这个人,搓着他的手,明录直接把手抽了回来。
“你回去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太晚睡对身体不好,看今天晚上的雪势,这几天都要小心一点,他们擅长夜袭和雪地作战,这一点是我们所不擅长的,雪花大了便容易迷了方向,他们的弓箭虽好,我们的弩箭也不差,而且我们占了地利,这几天就守在这里等雪停了,一切就都好了。”
“好,你当心一点这里寒冷,不比中原温暖,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冷,你自己当心一点。”
“嗯。”
转身离去,走出帐子的时候,蒋渲还回头看了看这个站在帐子里面,病殃殃的少年和他记忆力那个策马奔腾的明艳少年,明明是同一张脸,心里不免升起一阵心疼。
如果自己当初把他护下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是不是这个军营里面就会多一位将军,自己身边也可以多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他是那么的争强好胜,现在的他似乎变成了他最厌恶的样子,而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
接下来的十几天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基本上是白天不下雨,到了夜晚就梦到下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一醒来就会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像是蒸好的馒头似的,这这几天大大小小的战斗,一共三场两场小的一场大的大的那场还是正面进攻也实在是因为天气太冷连他们都有些受不住了,那一次蒋渲骁勇万分大破敌军,直接斩首了敌方的一位将领,其他的鼓舞了己方的士气,也是从那一场开始,便再也没有过大的战争。
“冷死了,冷死了,这天气还真是越来越冷了。”
搓着手走了进来蒋渲,头上沾着大块大块的雪花,这些雪花片子似乎要将他的头发染成白色,就算是他跑到了这片地方最暖和的一个屋子里面,这些雪花依然不愿意随着他的抖动全部掉落,见到头上满是雪花的蒋渲明录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为什么看见你一身上下都是雪花突然之间就想笑而已。”
明录拿起了在他手边按桌上的一个黑陶瓷碗,猛地将里面剩余的东西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发出一声轻咳。
“好浓的姜味,那小子又给你熬姜汤了。”
“怎么了?你也想来一碗。”
“算了我来这是有正事的。”
他的小心思不用猜一下便被察觉到了,明录轻轻地依靠在床上,漂亮的眼睛盯着蒋渲有一种审视的感觉。
“你确定是正事?”
“那当然是……”
那双有些贼眼睛落在刚才说话的人的身上,他的话语和他的眼神颇有审视的意味,蒋渲刚到嘴边的话也被咽了下去。
“这两天不是家书都送过来了,我来看看有没有我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封信被明录拿了出来上面工工整整的,自己看样子写信的这一位工工整整的字迹漂漂亮亮的排列在纸上 ,蒋渲迫不及待的结果,这封信但看见上面的署名,便不愿意拆开了。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是心心念念家书的吗?现在来了,你怎么不把它拆开来看看了?”
“不用猜了,我大概能够猜到它里面写的是什么。”
浅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蒋渲身上,嘴角慢慢扬起,是一种无奈。
“这位姑娘是你的未婚妻,也是名门的闺秀,他给你写一封信过来,合情合理,你还是看看他说了些什么。”
“我不想看!这是家里人帮我物色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蒋渲突然哽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垂下了眼睛,目光一直钉在地面上,不愿意抬头,也不愿意看自己,似乎自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明录……”
“怎么了?”
“你难道……”
话还没有说完,徐胜闯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这碗药直接被放在了明录手边,明录吹了吹自己手边的药,然后痛快地饮了下去。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尴尬,空气直接凝固了,徐生,这个孩子夹在两个人的中间,也不知道事情还是退,也看不懂现在的形式。
“徐胜,你把药碗带出去吧,顺便帮我问一下前面的动向。”
徐胜答应了,随后便拿着小碗朝着外面跑去政府,一瞬间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蒋渲坐在明录的身边。
“我……你一直都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是一个药罐子,没有那么多心思,也不明白那么多事。”
明录拿起了放在床头的一本书,打起了掩护,蒋渲直接急了一把抢过他握在手里的书。
“你……”
剩下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明录的嘴被死死的堵住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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