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乱游戏者,死。”
“... ...”
“啊!……”
众人瞳孔瞬间放大,透着极度的恐慌,其中几个胆小的女玩家因惊吓过度而嚎啕哭了起来。
前一秒还完好无损的人,后一秒俨然变成了一具白骨。
此时那具骷髅的眼窝还直勾着,似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
因受力作用骷髅顺势散了架,瘫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周围再次飘散着难闻的气味儿。
不光是浓烈的血腥味儿,还伴有令人反胃的腐臭味儿。
恐惧感一时袭卷全身,安时凡双手又下意识地哆嗦了起来,令他有种不顾一切逃离这座古堡的冲动。
这比身临其境的恐怖片还可怕。
原以为只是初级关卡,最大程度的恐惧应是那诡秘人偶里面的女鬼老师。
比起鬼,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惨死会可怕万分。
但这次管家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抽取那摊刺红的血水,而是皱眉说了句:“违规者的血脉并不鲜美,故不配当作大人的‘养料’。”
转身笑脸相迎地对玩家们说:“还望贵宾无意在意此插曲,游戏现在开始。”
说完,管家则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观望着玩家们的举动。
众人心境不同于上局游戏,弥漫的刺鼻气味儿仍迟迟不消散,不停刺激着人的神经。
管家说完后,却没人敢再次开口。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后,安时凡率先说:“那我先来吧,我的数字牌是11。”
第二个发言的是那位中年玩家,他相较于上一句气势减弱了许多,怯怯说:“我的数字牌是15。”
后面的玩家都陆续说了自己的数字牌,果不其然,又有两人重复。
如上局一样,仍没有死牌数字,而重复的数字是最显眼的9。
“喂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别是上了岁数老花了眼,好好看看你手里的牌。”一黄毛玩家说。
闻言,安时凡看向那名女玩家,大概50岁左右,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
但却已是饱腹沧桑的人,穿着简朴的衣服,两鬓覆盖着银丝,脸上已布满皱纹。
大妈听后,更是不甘示弱,直言说:“哎小伙子,我这把岁数可不会骗人啊,我这上面的数字就是9,不会看错的。”
“呵。”黄毛玩家气笑出声,“什么叫不会看错,明明就是你在撒谎,您别拿年龄吓唬人,在这里大家都一样。”
一听这话,大妈也立马急了眼,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那黄毛玩家一顿说教:“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这样,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都见过,这害人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您这不就说您自己吗,谁在害人谁心里都清楚,我劝你别把我给惹急了。”黄毛玩家威胁道。
“你... ...”
大妈见状叹了口气,扶着腰坐了下来。
她五官紧凑一起,止不住哀嚎了起来,“哎呦,你说我可怎么办呐,家里还有那没满月的孙子和患癌的老伴儿,现在又叫人给害死,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黄毛玩家刚坐下,就听到她唱了这么一茬,气得又站了起来,“哎你个死老婆子,怎么不识好懒人啊,明明就是你想害死我!”
大妈听这话,哭得更惨了,“哎呦,命苦啊,碰上这么个小人算计啊... ...”
安时凡看着眼前的这出戏,有些面露难色,只因面前的一幕搞得他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死牌玩家。
这游戏仿若是死人版的“谁是卧底。”
而这最关键的部分考验的就是在座人的演技。
安时凡看向坐在对面的沈泽翰,只见他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对面前的一幕不为所动。
好似最终的结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中年玩家自开始后便一声不吭,干瞪着眼,心神不宁的。
许是大妈的悲惨经历感染了一旁的女玩家,那玩家细声安慰道:“好了大妈,您就别哭了。”
正痛哭的大妈闻言睁开一只眼,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女玩家的手,苦苦哀求:“闺女啊,我这把年纪有儿有女,你说我这要是被人害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似乎戳中了女玩家的心头,轻拍着她,轻声道:“您先消消气。”
这时,安时凡无意瞥向地面的那堆白骨,腐臭味儿引满了大大小小的蠕虫。
血腥气随之也招来了嗜血的蜘蛛,密密麻麻的排列在那股血泊之中,不一会儿就吸净了。
黄毛玩家见眼前局势对他不利,便猛地站起身,青筋暴起,在愤怒的牵引下,手里拿着刀直冲那大妈走去。
而后揪着她的衣领,咬牙切齿:“你他妈的少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就是你想要害我!”
“喂,你快松手!”女玩家打抱不平说。
刀柄直冲着脖领,好似下一秒就被刺穿。
那大妈面露惊恐之色,双手无力地握着桌檐。
见状,众人立马上前制止,安时凡在一旁劝说着:“你先别冲动... ...”
“都给我滚!”
黄毛玩家用力一扯胳膊,甩开了众人。
安时凡重心不稳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到了那人怀里。
“没事儿吧。”沈泽翰紧皱眉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哦,谢谢,没事儿。”
闻言,沈泽翰随即上前一把抓着黄毛玩家的胳膊,冷冰冰道:“喂闹够了吗,难不成在这儿你还想杀人?”
黄毛玩家见他眼里带着戾气,气势瞬时弱了下来,又听到“杀人”二字,顿时惊恐失色,手一松,刀顺势滑落在地上。
嘴里喃喃道:“不,我没有杀人... ...”
“咚... ...”
就在这时,沉闷的钟声响彻在整个大厅中,安时凡握着羽毛笔,陷入了深深纠结。
他抿了抿嘴,犹豫片刻后,写下了一名玩家的代号。
“请各贵宾停笔。”
管家照例一一收回投票单,最后宣布投票结果。
“票数最高的是686贵宾,很遗憾您将退出本轮游戏。”
闻言,黄毛玩家脸色煞白,颤抖不止,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而相比那大妈则按着心胸,松了口气。
“大妈,这下您放心了吧。”女玩家道。
“啊是是,多亏了你们呐。”大妈心虚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躲。
安时凡看着她的举动,心里顿时一沉,难道猜错了?
管家依旧笑盈盈的来到黄毛玩家面前,调侃了句:“看来其他贵宾不太欢迎你。”
此时的黄毛玩家眸中闪烁着惊恐,额头冒着细汗,僵在原地。
只见管家伸出又尖又长的指甲,攸地朝他眼睛挖去,掏出了布满血丝眼珠。
他的脸上只剩下两个空洞的血窟窿,紧接着,血脉偾张起来,犹如两个血池在不断喷涌。
管家拿着黄毛玩家的眼球在手里细细把玩,心满意足道:“嗯... ...果然只有在极度刺激下的眼睛才是最美丽的。”
“每天共两次投票时间,本轮游戏已结束,各位贵宾请回房休息,明天将会继续。”
... ...
沈泽翰裹着浴巾,擦拭着湿发,呆坐在床头。
此时他担心的并不是游戏,而是安时凡。
对于他进入游戏,自己很是惊讶。
没想到命运如此相似,已经失去了一次,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方才他从安时凡脸上没有看到一丝表情变化,或许他并没有打开那张纸条,又或者不相信自己。
想到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也对,他现在已不再是陈谦了,而且也并不认识自己。
安时凡,消失的那三年,你又去了哪儿... ...
这件事在他心中宛若一个放不下的桎梏,沉淀在心底。
... ...
“咦,这是什么?”
安时凡拿起桌台上的一本古老的典籍,一页页翻着。
“伽尔曼家族的历史......”
“上世纪中叶,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掌管邪念的谎言之神阿帕忒凭一己之力掌控了天地,从而成为世界上万物信仰的神明。”
“而伽尔曼家族则与神明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以吸食人类而生存,每当红月之夜,都会举行一场伟大神圣的献祭仪式,以永保长命百岁。”
“他们信奉阿帕忒邪神的理念,以谎言当作统治的武器,迷惑世间邪恶,幻视人的双眼... ...”
安时凡读到这,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
既然关卡是与副本背景相结合的,这吸血鬼家族信奉谎言之神,又擅于迷惑,那会不会这游戏规则也是一种视觉上的谎言!
借着自己的这个推测,安时凡又揣摩着原本的游戏规则,如果按照规则来进行,那么就会有一个bug。
每轮会都有一个得票最高的人出局,理应说本局游戏应该会结束,但却又重蹈覆辙。
对于上一轮的结果,他大概率肯定死牌玩家是那位中年男人,但眼镜玩家却当了替死鬼,所以游戏才会继续下去。
而本轮他不确定死牌玩家是否是那黄毛玩家,但结果却和上一轮相同,游戏还会继续。
安时凡手托着下巴,苦苦冥想着。
这两轮游戏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在这时,他忽地想起了沈泽翰的纸条,抽到死牌玩家要投给自己... ...
想到这,他猛地恍然大悟,原来只要得票最高的人不是真正的死牌玩家,这游戏将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而那不明其因的玩家想必认为“死牌玩家”是必死的人,所以没人敢说实话。
所谓的游戏规则,不过也是这座古堡给予玩家们的迷惑,如果将规则调换一下顺序,就能得到一个新的规则——
魔鬼牌是死牌,贵宾以投票方式选出死牌玩家,本局结束;反之,得票最高者出局,成为‘养料’,游戏继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