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圈,见集市上的屋子大多是两层,只有这个客栈是三层,怪不得他们都选择这里,原是这座客栈最高。
那站在客栈三楼的将领还未发现房顶上的隐隐,但是他似乎听到了客栈一侧有什么动静,他转头看去。
“呦呵!没想到这虎泉镇竟还有如此漂亮又标志的女子!”那将领说着便一步迈到墙边,伸手就要抓麦玧芝攀住墙壁的胳膊。
麦玧芝因攀爬而抖动的手本就酸麻难移,此时见有手来抓自己,尽管她已拼尽全力往里移动,但是就她那蜗牛般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快的过一个将领。
她的胳膊被人握住了,而且还被人一下子给扯到了客栈的三楼。
那人的个子比她矮了一头,望向他的眸子先是惊喜后是嫌弃的撇嘴,“我说姑娘,你这是掏煤去了吧,咋弄的浑身黑不溜秋的?来人,给本将军上洗澡水,我要亲自为这灰天鹅沐浴!”
下面是士兵们整齐划一的笑喊声,“好!好!好!”
士兵们各个仰头望着客栈三楼的灰天鹅艳羡不已。
“这一路,咱们兄弟光看将军享艳福了!”一个士兵不满的小声跟身边的那个士兵说。
另一个忙左看右看,确定身边都是自己的兄弟,这才低声提醒他,“不要乱说话,不然被他知道,可没好果子吃!”
“他杀这一路,睡了多少良家妇女和黄花大闺女了!”那个有些抱怨。
“说的也是,要是兄弟们每人分一个黄花大闺女就好了!”另一个说。
两人贼溜溜的相视一笑。
两人的目光在被他们围困的人群中寻找,跳过一个个黄脸婆,终于看到一个如花的姑娘,两人眼睛直放精光。
两人低笑,咬耳商议,“咱哥俩要悄无声息的将这姑娘带走,就得制造点混乱。”
另一个望着美丽姑娘摩拳擦掌,“好啊,哥,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那个拍拍他的肩膀,“在上个城抢来的铜板呢,不是有一车嘛,你去扛一袋子来,走到人群中间,全撒出去,我去把姑娘带走,咱们城门集合。”
“好,我这就去!”那人屁颠屁颠的就去那身后的马车上搬了一麻袋的铜钱,扛到肩膀上,走到人群中央。
被围困的百姓们在看到那个士兵肩扛的大麻袋,个个惊恐后退。
士兵看着自己周围空出来的一块大圆,解开麻袋口,哗啦啦啦…铜钱很快就撒了一地。
见人们看着他撒的铜钱只是面露惊恐却没有捡的意思,他又拎起半袋子铜钱,直接撒向人群。
百姓们被铜钱砸了脑袋,也不敢作声,只是看看那诱人的铜钱,谁也不敢捡,那落在肩头的铜钱更是碰都不敢碰。
之前郑其进离那两个士兵最近,他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茅星澜可是他们仙界的人,这些人间的士兵们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在心底嗤笑一番,接着就听那撒钱的士兵恐吓道:“不捡钱就是不想要你们自己的命了吧?”
百姓们很疑惑,难道捡钱就能保命吗?
他们虽这样猜着,但谁也不敢为了这区区一个铜板而因此丧命。
不知人群中哪个不怕死的冲到了士兵的脚下,抓了一把就往衣襟里放。
大家一看,那人是个有些疯疯癫癫的乞丐,敢要这些士兵的钱,这个乞丐今天怕是活到头了。
百姓们都等待着乞丐倒霉的时刻到来,可等到的却是那士兵一句夸奖乞丐的话,“嗯,勇气可嘉,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
乞丐嘿嘿一笑,果然抱着钱大摇大摆的挤过人群和士兵的围堵,走出了集市。
人们这时才明白过来,拿钱就可以活命,这下还有谁不为所动呢?
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抢夺地上的铜板。
不为所动的也就伯墨居一个人,他看着哄抢一通,挤破脑袋的人群,眼底盛满嘲讽。
尤其是在他看到茅星澜和郑其进也加入捡钱的队伍中,他的眼眸中更多了一层深深的厌恶。
仙门弟子果然贪得无厌!
茅星澜竟也低头去捡铜板,这是令那两个士兵没有想到的,他们本来以为这姑娘会被惊吓的立在原地。
按原计划来撸人的那个士兵,看着眼前一个个黑沉沉的脑袋,顿觉头大,那个姑娘在哪呢?
客栈三楼的将军一看地上乱作一团,一声怒喝,“都给我停手,凡是抢夺铜钱者,格杀勿论!”
这将军本就是个财迷,好不容易才抢来的钱,此时却被他人抢了去,这把他气个半死,他抢来的钱就是他的,一个铜子也不能少!
被他的怒喝声惊吓到的麦玧芝,揉揉震麻的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
那将军一看漂亮姑娘似乎有些不舒服,这才压了几分火气,眉眼温和道:“姑娘不舒服是吗?那就快随我到房间里休息休息吧!”
蹲在地上的麦玧芝,只觉一阵耳鸣,接着便是一阵晕头转向,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握住,她用力甩开,趁着视线清晰之时,她立即抱住身前的暗红柱子。
脑子的眩晕有些好转,她回头看去,只见那将军竟然朝自己伸出了双臂,他面上的笑容,更是令人作呕。
“呕…”麦玧芝一个没忍住胃里的翻涌,一口吐在了那将军的前襟上。
那人怒气冲冲的一把扯开身前的衣服,气炸了毛,“我这身铠甲可是当今天子赐的,你有几个脑袋竟敢亵渎圣物?”
那人冷脸命令,“来人,给我绑起来,押送京城问罪!”
只是一件铠甲而已,她只是没忍住吐了一口,怎么就要问罪了,她很是不解,“这位将军,是你把我扯到这客栈之上,我才脑袋发晕,刚刚我实在忍不住要吐的时候,又是你离我太近,才会吐你身上的,要说有罪,将军你才有罪!”
那个将军竟看到有人反驳他的话,还说他有罪,这让暴脾气的他还怎么还忍得住,抽出佩刀,就要砍人。
下边的士兵们深知他们的将军是个火山脾气,只要一发就不可收拾,他们本来还在愤愤不平的艳羡将军的艳福,可转眼间他们就要为这个漂亮姑娘而感到惋惜了。
一个士兵啧啧叹息,“可惜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咱们这个一言堂将军,平日里最是容不得有人说他的不是,上次那个陈二不就是顶了一句嘴,就被砍成肉泥了嘛!”另一个士兵想想那陈二的惨状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等下这个姑娘,恐怕比陈二还要惨,唉!”又一个士兵凑上来。
几个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惋惜着,百姓们听的心惊胆战,把人剁成肉沫,也太残忍了吧!
郑其进呸了一口,人间的将军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他两指夹起一个铜板,对着慢慢靠近麦玧芝的人的耳朵掷去。
只听客栈三楼的将军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哎呦一声,怒目四下寻找。
一个士兵指着郑其进大喊,“将军,就是他偷袭的你!”
郑其进对着那揭发自己的士兵谄媚一笑,接着他手中一枚铜钱飞起,直直砸向那个士兵的嘴巴,“嘴巴太闲了是吧?”
头顶传来将军一声暴怒,“把他给我砍了!”
对于将军的命令,楼下的士兵们可不敢含糊,纷纷抽出刀剑,朝着郑其进砍去。
面对几十个士兵砍来的刀剑,郑其进斜眼冷哼一声,一个闪着寒光的斧头就已经握在了手中。
待第一个士兵攻击到面前,他先是躲闪,等后面的士兵蜂拥而至的时候,他手腕旋转间,那把斧头开始顺着他手腕旋转的方向开始顺时针旋转。
斧头的寒光,在旋转的一圈圈的光影中,连成了一个银色的光圈,这光圈撞击到士兵手中刺来的刀剑上,只听咣当一声,刀剑被撞成了两半。
只是在斧头旋转的几个周圈内,几十个士兵手中的刀剑就碎了一地,他们害怕的迅速退回到一个人身边。
那人是军队中一个手劲较大的士兵,见众兄弟在这人面前吃了亏,他冷哼一声,“兄弟们,看我取他首级,替你们出口恶气!”
那士兵长的五大三粗的,面有凶狠之相,他抡起大刀就朝着郑其进的脖子砍去。
郑其进忙举起手中的斧头,顺势转起,大刀撞上斧头的那一刻,只听叮叮当当,那大刀就被撞成了三截。
攥住那因斧头撞击刀剑而震的手臂发麻的剑柄,那壮士兵先是惊讶,而后是恐惧,最后是强压住惊恐之后的勉强镇定。
“将军,此人有法器!”那个士兵似是窥探到了对手的秘密一般,难掩兴奋的朝楼上大喊。
三楼的将军此时已无心觊觎眼前的美色,而是快速从胸口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紫砂小瓮,打开小瓮口上的玉色盖子,对着郑其进的斧头飞去。
小瓮飞上半空,紫砂光闪烁之间,将斧头给吸了进去。
斧头没有了,最为惊讶的不是郑其进,反而是一旁的茅星澜。
人间怎么会有吸收仙器的东西?
这小瓮吸了法器之后,像是认主一般又飞回那将军的手中。
楼下的士兵们见郑其进没有了法器,一个个蜂蛹上前,将他给牢牢地按压在地上。
收拾了郑其进,将军由怒转喜,他转向面色吃惊的漂亮姑娘,一步步走近,一把握住她纤柔的手腕,往身前一带,面有调戏,“姑娘,你若陪我一晚,我就既往不咎,然后就会放了他,不然他的头只要我一声令下,可就保不住了!”
麦玧芝低头看看楼下郑其进被人按在地上的狼狈样,如待宰的羔羊,可是若要答应这个将军无理的条件,那她的清白?
清白不可失!她寻找着伯墨居和茅星澜还有隐隐的身影,可地上那一个个的都是黑脑袋,她根本就寻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眼前全是士兵和百姓们,一个熟悉的影子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她只好硬着头皮,将计就计,她苦笑中又夹着几许讨好,反手握住那将军的胳膊,“将军,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见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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