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寻问:“说吧,我要做什么。”
因为那一天四皇子也要成亲,皇帝虽然重病但是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皇帝现在醒了,人也没有那么糊涂。只是碍于万贵妃的掌控不太好行动。但是万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成亲,一定会带着皇帝来观礼,那时候见皇帝是最好的时候。
万贵妃多疑,也只有自己的亲儿子成亲的时候才愿意把皇帝带出来。她筹谋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四皇子。
如今太子被困在一个县城,听说那个地方下大雪,受了雪灾。不仅阻拦了道路,太子还有意留下来帮他们赈灾。所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可是此时的万贵妃已经把宫中的布防全都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政变一触即发,就连四皇子最近都低调得很少出来走动了。他肯定知道万贵妃在做什么,应该是在韬光养晦,准备一举拿下。
林宴清只说他们成亲那日可能会不那么完美,问她介不介意。陈南寻本就不太在意这些东西,所以也就随他们折腾去了。到最后陈南寻也不知道林宴清要在那天做什么。
不过林宴清还过来征求她的意见让陈南寻有点意外。她也没有什么意见:“世子那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顾虑我。”
林宴清有点歉意地看着她,他本不想把陈南寻卷进来的。
“多谢陈姑娘体谅。”说完林宴清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陈南寻没喝几口,等不及宴会结束就回去了,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孙子衿。孙子衿跟李鸣玉进展迅速,让陈南寻委实是有点惊讶。
如今接近年关,书院自然是也不必去了。尚书家的两个女儿就都在家里等着嫁人。不过这两个女儿并不怎么操心自己的婚事,一个是对四皇子死了心,另一个则根本就是逢场作戏。
但是尚书陈有道每天出门上朝都是春风满面的,他实在是打心眼高兴,谁说没儿子就不行了?他两个女儿也很争气。
此时太子在同乐县也终于有了消息,说是不日就到达京城。可是宫中的消息也越难越传递。
陈南寻过了一个难忘的年,因为今年竟然有很多人给她送礼。这倒是让她很意外,大概是在未来辰王世子妃名头的加持下,很多人都乐意高看她一眼。
那日少有的天气晴朗,林宴清来尚书府拜年。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陈南寻,他知道陈南寻自从与自己订婚以后就处处受排挤,那些人明里对她很恭敬,其实都在背地里骂她德不配位。辰王世子妃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尚书府的女儿来做。他经常过来走动那些人才会觉得自己对她重视,以后也少些麻烦。
林宴清与正厅中的陈有道叙完旧以后,就提出来要看看陈南寻。陈有道哪敢拒绝,马上就安排了人带路。尚书虽然办事糊涂,但是却要求治家严明。这府中看起来也井井有条,不似传闻中那么糟糕。
不过那丫鬟带着他七拐八拐才终于到了陈南寻的院子,这院子偏僻点就算了,看着也平平无奇的。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家中的嫡小姐竟然会住这么不起眼的院子。
明明刚才路过的漪春院看起来颇为气派,虽然没有进去,但是里面的装潢应该不差。他暗自捏了下手指,心中已然有了数。
接着往里走去,更是让他惊讶不已。这院子叫做“富贵堂”,可却一点不富贵。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院子原本不叫这个的。不过是陈南寻实在是太想变有钱了,才改了这个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
这院子不仅不大,连伺候的人也没几个。林宴清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带路的小丫鬟看了一眼辰王世子俊美的侧脸,总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
只有他身后的未书才懂,自家主子是真的生气了。
林宴清走进去,正好看到陈南寻坐在窗户边吃茶。院子里的雪都扫干净了,窗边一片明亮。她就静静地坐在里面。一片岁月静好。
陈南寻发现他的时候,林宴清的身上被冬日的暖阳照着,好像渡了一层金光。他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更是白的晃眼。一时间陈南寻竟然有点移不开眼。
她连忙带着银屏迎上去,嘴里有点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来了?”
林宴清把未书手里拿的匣子递过去,说:“来拜年的,顺便过来看看你。”进了屋以后未书把他身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他惯常穿的白袍。那匣子陈南寻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打开,她猜想应该是过年的礼品。收下就递给银屏了。
“你不看看吗?”
陈南寻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宴清说完就又把那个盒子打开,里面的红色衬布上躺着一只镯子,和一支钗。虽然陈南寻没有拥有过这么好的东西,但是她却不是个不识货的。这东西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世子,这个我不能收。换个一般点的东西吧,我收得也好心安理得些。”
林宴清毫不客气地坐在刚才陈南寻坐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不接那个匣子。
他姿态随意地转着杯子,嘴里说的话也是毫不在意。
“拿着吧,这是我今早去库房随便拿的两样,觉得很适合你。”
一旁的未书神色都快绷不住了。这两样东西明明是公子挑了又挑觉得都不满意,这才把林家传给儿媳妇的东西找了出来。他心里都快憋死了,可是又无处诉说,只能等到下一次见到出任务的兄弟们才能一吐为快了。
陈南寻看这人态度坚决,推脱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收下。只不过她还不起这个礼,这让她有点头疼。这两样东西的成色,现在的她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出一样来。
林宴清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连屋里的炭火都没有那么的足。屋里的温度其实没那么暖和,因为身中剧毒的原因,平日里林宴清根本不会在这么冷的房间里呆。
陈南寻也注意到了他缩在衣袖的手,结合了前两次的见面,她猜测林宴清应该是有点畏寒。就悄悄吩咐银屏多加点炭火。这才见林宴清脸色好一些。
倒是银屏有点不乐意了,炭火本来有紧紧巴巴的,她忍不住抱怨:“可是小姐,我们要不够用了怎么办?”
陈南寻真想翻个白眼,能怎么办,当然是挨几天冻了。不然让客人冻着吗?不过林宴清没在这里用午饭,喝了几杯茶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找了尚书。尚书本来在书房中红袖添香,舒舒服服地喝茶练字。下人禀报他说辰王世子来了的时候,他吓得手中的笔都歪了。生生毁了一幅好字。
陈有道烦躁地把伺候的年轻丫鬟打发走,把林宴清请了进来。
“不知道辰王世子折返所谓何事?”
林宴清端着茶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刚才他都喝了好几杯了,现在喝不下。
他放下茶杯问:“尚书大人猜猜本世子回来是为了什么?”
陈有道思前想后,实在是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总不能是伺候的下人怠慢了他吧,可是那也不应该啊?陈有道只能陪笑,一句话也说不出。
林宴清也不想拐弯抹角,道:“皇上都已经赐婚了,你为何要怠慢未来的辰王世子妃呢。莫不是真把你这个尚书太当回事了?”
陈有道连忙赔错:“这是我的错,这些下人惯会看人下菜碟。”说完又接着解释:“’我一定好好管教下人,这个女儿性子太软了,是我的疏忽。”
“你这意思是怪世子妃了?”林宴清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得挪了点位置,划出了一小片水痕。他盯着那片水痕接着说:“这难道不是你纵容下人的结果吗?说得倒是好听,我怎么没见你对二女儿这样。”
辰王世子的怒气陈有道承受不住,这世子说是个病秧子。但是朝中早有传闻,很多事情的背后都有他的手笔。而且辰王府这么多年能不倒,全是这个世子撑着呢。满朝上下没有人敢轻易小瞧这个常年在府里养病的世子。
陈有道害怕地跪下,不停地赔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子会这么看重陈南寻,亲自来给她出头。接着又起身吩咐下去:今后这府中再也不可克扣大小姐的用度,不仅不能扣,还要从他的私房钱中拿钱贴补。
做完这一切,林宴清才终于满意了一些。不再为难陈有道回了府里。
身后的陈有道在这么冷的天气中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富贵堂”中的陈南寻更是一夜暴富,这个名字起得也总算是如了愿。不仅给她送了很多的东西,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陈有道还说要给她零花钱。一时间“富贵堂”里的东西堆积如山,院子里都要放不下了。
她连忙让银屏过去打探一下,这府里到底是抽什么风了。不搞清楚原因恐怕她都睡不踏实。
没成想银屏回来以后竟然绘声绘色地给陈如云模仿陈有道的卑躬屈膝。看得她哈哈大笑,没想到这陈有道也有今天啊。她现在是打心眼里喜欢林宴清这个好盟友。着实是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由于送来的东西太多,她无奈单独开了一个小库房才把所有的东西装下。这下她也终于不用发愁怎么给那些送礼的人回礼了。这手头一下就宽裕了起来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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