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睛，飞坦放松地靠在了浴缸上，“刷破了不好看呐。”
“是。”
“再过来一点呐。”
“是。”
“……你不知道痛的吗？”
“……不洗干净的话，你会生气。”
“哼……”
……
“唔嗯……”
“好了……梳好了呐。”
收起了梳子，飞坦伸手轻轻抚摸着趴在自己腿上的沙特拉的后背，“可以把角放出来了呐。”
“好……”
角被轻轻地抚摸着，沙特拉有些好奇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那双金色的眼睛，“嗯？”
“这么漂亮的角……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要锯掉的呐。”
轻轻抚过角上的螺旋纹路，飞坦轻声笑了笑，用力揉了揉沙特拉的头顶，“翅膀让我摸摸干了没呐。”
“好。”
坐直了身子，沙特拉伸开了翅膀，安静地看着飞坦慢慢摸了过去。
“该说不愧是龙吗？干的真快呐……”
轻轻摸了摸羽毛，飞坦慢慢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沙特拉的羽翼上，“哈啊……做床垫也不错呐……”
“需要我把翅膀撕下来吗？”
“撕下来的话不就全是血了吗？这样就行了呐。”
“是。”
枕着沙特拉的翅膀，飞坦嗅了嗅上面自己沐浴露的味道，放松地舒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身下柔软的羽毛，“这么软的东西，居然也能飞呐……”
“怎么了？”
“没什么呐……”
打了个哈欠，飞坦慢慢闭上了眼睛，伸了伸手，“尾巴靠过来呐。”
“是。”
大尾巴被飞坦紧紧抱在了怀里，轻轻蹭了蹭，“翅膀帮我盖一下……”
“要我躺在你旁边吗？”
“反正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呐。”
“是。”
柔软的黑色羽翼包裹住了飞坦，怀里那条比自己体温低了一两度的大尾巴上的鳞片摸起来滑滑的，靠腹部那一侧的鳞片甚至有些软，贴得紧了还能感受到一丝丝脉搏。
“呐……沙特拉。”
“我在。”
“……和我讲讲你之前的事情呐。”
慢慢翻了个身，飞坦放开了那条尾巴，转身看向了背后的沙特拉，“我需要知道你之前都是被怎么教育的才能好好调教你呐。”
“我之前……”
手指轻轻滑过了自己的脖子，指尖按在了颈动脉上，有些痒痒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我晚点去找派克问问就行了呐。”
翻回了身，飞坦重新抱住了那根尾巴，“不许吵闹呐……”
“是。”
再次醒来时，是被沙特拉咕咕叫的肚子吵醒的。
“对不起，我没想发出声音的。”
捂住了肚子，沙特拉低着头，看着面前飞坦的脚尖，“我会努力不让它叫的。”
“……没必要呐。”
抓了抓头发，飞坦慢慢下楼打开了冰箱，拿了一些面包和一杯水上来，“吃。”
“……啊唔~”
大口大口地咬着，第一个面包很快就被吃了下去。
“哈啊……看来你胃口很大啊……”
一个面包被抓住抓着递到了自己面前，飞坦看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挑了挑眉。
“你不吃吗？”
“……我没很饿呐。”
“……是因为这个是佣人才吃的东西吗？”
“嗯？”
分叉的舌尖舔了舔粘在爪子上的酱，沙特拉慢慢歪了歪头，“因为这个是下等人吃的，所以你才不吃吗？”
“……你在说什么呐？”
“之前让我喊他们主人的人，经常这么说。”
“……嘁！”
接过了沙特拉手里的面包，飞坦张嘴咬了一口，“抓紧吃了呐！”
“其实你不给我吃这个也没关系的。”
喝了口水，沙特拉轻轻摇了摇尾巴，拿起了自己的第三个面包，“我吃树叶和草也没问题的。”
“……以后给我多吃点呐！”
吃掉了沙特拉递给自己的面包，飞坦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别开了眼神，“尾巴上一点肉都没有呐……”
“可以吗？”
有些不理解地眨了眨眼睛，沙特拉微微歪了歪头，“本来……也是要被砍掉的吧？”
“……我为什么要砍掉你的尾巴呐？”
“因为那样看起来更像人，会更受欢迎。”
抬起了爪子，沙特拉慢慢伸向了飞坦，“这双手也是，把鳞片削掉，多余的血肉削掉，就能看起来更像人，就没那么丑了。”
“呃！”
“有翅膀的话，就会飞，之前让我喊他们主人的人，都说我会逃走，所以就连尾巴一并砍掉了，但是你好像很喜欢我的翅膀，也很喜欢我带着你飞，所以会保留吗？”
抬手摸了摸头顶的角，沙特拉慢慢闭上了眼睛，“角很硬，之前都是被锯掉的，好像是因为手感很差，所以不受欢迎才锯掉的。”
“……为什么不用你的自愈能力呐？”
“没必要吧？反正长出来了还要再受苦被削一次，还不如干脆不长了。”
吐了吐舌头，分叉的舌尖轻轻动了动，“舌头也是……”
安静地闭着眼睛低着头坐在那里，沙特拉静静地等待着飞坦的声音，不抬头，也不睁眼，只是这么坐着。
舌尖似乎被手指碰了碰，但是并没有预想中熟悉的疼痛感，沙特拉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飞坦的手指正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分叉的舌尖。
“……诶？”
“这个，能动吗？”
“……能。”
轻轻舔了舔飞坦的手指，沙特拉微微抬了抬头。
“收回去吧？”
“……不切掉吗？”
“没必要呐。”
伸手摸了摸沙特拉的脸颊，金色的眼睛直视着那双浅蓝色的竖瞳，微微笑了笑，“该说果然搞不明白有钱人的品味吗？明明就是为了看龙才买回去的，却又要龙像个人……真是好笑呐……”
“……你……不讨厌吗？”
“嘛……除了你不叫我主人以外呐。”
“……主人……”
“嗯？”
吸溜~
舌尖快速滑过了飞坦的脸颊，有些凉凉的，并不黏糊，也不难受。
“……诶？”
“主人……”
“……哈啊~”
抚摸着沙特拉的尖耳朵，飞坦慢慢靠近了一些，“再叫。”
“主人。”
“再叫。”
“主人。”
“噗……哈哈~”
掐住了沙特拉的脸颊，飞坦笑着凑到了沙特拉面前，“原来是稍微给点糖果就会摇着尾巴跟过来的傻子啊……”
“嗯。”
“噗……哈哈哈哈哈！”
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飞坦盯着那双一点也没有波澜的眼睛，挑了挑眉，“你以为你这样学狗我就会对你好了吗？”
“……要杀了我做标本的话，可以掐我的脖子。”
轻轻扶着飞坦的手放在了脖子上，沙特拉平静地看着飞坦，眨了眨眼睛，“不过，听说这样眼球容易受影响变丑，所以如果要保留眼睛的话，最好先挖出来。”
“……呐呐~知道狗会怎么对待主人吗？”
“摇尾巴。”
“不止吧？”
虎口轻轻卡在了沙特拉的脖子上，感受着手指传来的脉搏，飞坦慢慢又靠近了一些沙特拉，“呐……狗讨主人喜欢的时候，可不只会摇尾巴呐……”
“我以为你会讨厌被这样的舌头舔。”
“……哼哼哼哼~”
手下略微用力，看着有些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的沙特拉，飞坦咧开了嘴角，“我可没给你权利让你判断呐！”
吸溜~
舌尖慢慢探出，轻轻舔过了飞坦的脸颊，卡着脖子的手松开了一些，舌尖有些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就只有这点？”
“……咳咳……”
舌尖再一次滑过了飞坦的脸颊，沙特拉向前探着身子，一遍遍地舔过飞坦的脸，不时收回口中缓缓，又再一次伸出。
“真乖呐~”
轻轻勾起了沙特拉的下巴，飞坦看着那双依旧平静的眼睛，轻声笑了笑，“记住了，我喜不喜欢这个不是交给你判断的东西呐。”
“是。”
“继续，讨好我，让我可怜你呐。”
“是。”
轻轻搂住了沙特拉，看着她努力抬起头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脸颊和脖颈，飞坦满足地舒了口气，“真不知道你到底是龙还是狗了呐~”
“这个我没办法判断。”
“哼哼哼哼~学得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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