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查1

言寻感到寒冷,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木盆中的水早就冰凉,她抹了把脸,澡水泛起波澜,她扯过衣服,身体酸软,险些摔在水盆中。

回到床前,竟然没看见许,望向窗外,京城已经开始了动乱后的修复工作,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看见一边墙上贴着的公告,距离的远看不清楚,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快到了秋日,微风吹来,鼻尖发凉,言寻把头发束好,准备下楼去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踩着“嘎吱”做响的木梯,言寻刚下楼就遇到了许,她拿着个本子看着什么,杯中的茶已经不飘热气,看来坐这有段时间了。

“你晚上有事情吗?”

言寻刚跨过木凳,理着衣服还没坐下,许就先一步开口,头也没抬。

“没有。你有事情吗?”

抬手拿过旁边的茶壶,到不见外地给自己到好了茶,许终于是把书折好放下,拿起自己的那杯茶,隔着面具把茶喝下。

“嗯,是的,如若没事可以与我同行。我们一同去调查些事情。”

“我?”

言寻把茶杯放下,看着许认真的点头,她似乎并不觉得有多奇怪,言寻要不认清一下现实,还真是以为她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为何?”

“嗯?若不愿意便不去,怎得为何?”

见对方没听出自己的意思,言寻也不多打哑谜。

“我们才认识,怎么就愿如此相信我?”

“嗯……?”

许仔细斟酌起方才言寻的话,语调变了又变,任谁都能听出来的疑惑,她不自觉的转动了几下茶杯,三指抓着茶杯边缘放好,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咔”一声。

“若不愿与我一起,便不强求。”

“我并不是不愿意……”

“嗯……”

言寻是彻底认栽了,她很愿意相信许,根据那位占卜者的话,以及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言寻明白许是可信的,只是她实在疑惑,许为什么第一天认识就想带上她,还没熟悉起来就一起行动,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但许没意识到言寻的意思,以为言寻不愿意,单纯在推脱。

“罢了,我同你一道便是。”

许很显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言寻又愿意去了,但她秉持着不懂,但只要能完成事情就可以的心态,也不多问。

“需要叫点东西吃吗?”

此话一出,言寻也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她不是修行者,不需要辟谷。

“那叫碗面吧,你吃了吗。”

“嗯,我也来碗吧。”

店内没什么人,面上来的也快,言寻依然带着斗笠面纱,她把面纱撩开一些,可依然用手挡着。许就轻松的多,她不摘面具,不直接接触到,却能够吃到,言寻观察一会,应该是什么法术,只能看到细微的一些法术的微光。

言寻觉得自己也该学学这个法术,不然每次都得拽着面纱吃,当然不带面纱是不可能的。

还在思考怎么开口向许询问隔空吃物的小法术,许先看出了言寻的意思。

“这有法术本,你看去。”

许把法术本推给对方,言寻拿来仔细一看《法术大全》,迫不及待翻开几页,小到清洁术,大到能保护一座城的法阵,摸起来只是薄薄一本,翻起来倒是多的很。

“多谢了。”

“先说昨夜的事情吧。你也知道有土匪扰动京城,不过苍鹰宗前来相助,外城未发生大的伤亡。内城动乱较为严重,不过好在有你帮助,人员伤亡不多。丹剧院么,暂时还不清楚,已经封锁起来,重建应该需要些时间了。”

大概说了京城目前的情况,言寻心中了然,也放下心来。

这样一看许还挺神通广大的,竟然察觉到了昨夜的治疗术。

言寻并没有只把治疗能量传送给丹剧院,几乎是整个京城都被覆盖了,因此,多数的受伤人员都受到了言寻治疗术的治疗。

“至于晚上的事,到时候再说吧。需要等到半夜才行动,现在还有些时间,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

和许待在一起,言寻都觉得自己忙起来了,虽说平时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在半夜调查一番,不过突然间要和别人一起干这种事情,竟然有了一种……上工的感觉?

两人先回到房间等待,许到是个悠闲的样子,靠着窗户吹着风也不觉得冷。言寻也不浪费时间,拿着《法术大全》就开始学习。不过她没去学隔空吃物,被隔空取物吸引了目光。

嘴里念念叨叨半天,许听到言寻低声念咒,刚回头一个茶杯就飞过来,许稍微撇头躲开茶杯,只是可惜了茶杯飞出了窗外,茶杯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许把窗户关上,也不吹风了,老老实实的坐好,生怕再被砸。

言寻不死心,又念叨起咒语,在许的目光下,茶杯原本平稳的升起,不知道哪个步骤出错了,茶杯突然扭曲起来,砸向天花板,又反弹向许,许出手接住,看起来倒是轻松。

把茶杯稳稳当当的放在桌子上,言寻刚想道歉,茶杯就细密的通体裂开,言寻不知道这是这么碎的,但肯定是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我下次再试吧……”

“没事,只是我力气太大了。”

许摇了摇手,剩下的碎渣落在桌子上,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言寻尴尬的笑了笑,把《法术大全》收好,坐好等待行动。

许敲着二郎腿,也不看书或是品茶,黑色披风遮住大半上身,腰带扎的严实,暗金纹路顺延着衣袖,烛火点晶,衣服上零零碎碎闪着。

面具只露出两个眼睛,也被阴影遮去大半,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情绪,连耀眼的金瞳都隐着锋芒。

她总给言寻一种不紧不慢,而又内敛的感觉,言寻只能看见许的眼眸,就能猜透许的大部分感情。

被言寻盯着半晌,许也不生气,回给言寻一个眼神,却不是生气,言寻也不知这是什么眼神,总而言之不是讨厌的眼神。

“等得急了吗?”

“没有。”

简短的交谈后许起身,又重新打开窗户,今晚的月亮确实亮的很,照射在街道上如同水面的波澜一样。

“我们从这跳下去。”

言寻还没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只有许披风的一角。

她也不墨迹,手抓好斗笠也纵身一跃,脚刚落地,衣服还没落下,就被许拉到一边。

“小心些,因动乱晚上会有巡夜。”

视线撇到一边模糊不清的通告,才知道晚上已经不允许出门了。

许倒是熟悉京城,抓着言寻的手腕,四转八拐地窜过各种小巷子。言寻紧跟着许的脚步,直到将近内城,许才放慢脚步。

送开手,把怀里的通行牌拿出,两人安稳进入了内城。

“竟然有通行证,为何不直接走宽敞大路?”

“没有外城夜行证,自然要躲避检查。”

“有内城没有外城?”

“……嗯。”

言寻当然不知道,许当时申请到夜行证,以为都放在一起,根本没注意,然而回到旅店才发现特别标注了“内城夜行证”,不过她也不想再去跑一趟,毕竟出入内外城轻而易举的事情。

“罢了,所以我们要去何处?”

许指向中心的苍鹰宗,言寻刚要开口询问,许又顺着苍鹰宗指向苍鹰宗西边,言寻望去,一大片建筑相连,简直和密林一样,根本无法分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目标。

“这一片都是一家。”

“一家?”

言寻自然知道,京城的权贵家大业大,可她实在没料到,竟然这么家大业大。

“这一片都是家族产业,那儿的胭脂铺、酒馆、纺织铺,都归属于同一家。”

“那么其实外城才是平民百姓住的?”

“是,也不是吧。”

言寻刚点头,许幽幽的来了一句:

“京城的平民百姓相比于其他地方的平民百姓,已经不算平民百姓了吧。”

“话是这么说……”

言寻仔细一思量,倒也确实是,她也去过不少地方,不谈起别的,单从平时来看就比别的地方金贵多了。

“我们快点去吧,莫耽误了时间。”

“我先说好,我们此次活动的目的地是沈家大院的外围,那里的损伤很重,如果不出意外,等一会那里只会有我们两人,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注意自己的安全。”

言寻点头,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不确定安全的事情,还要带上刚认识的人。但出于不耽误时间和口舌,她没有继续问。

许的想法就很简单,既然作为同伴,不一起行动,未免太过奇怪。

许的右臂轻轻挥动,一把锏顺着斗篷的摆动出现,锏乖乖回到许的手中。手腕向上挥动,锏停在两人脚边,言寻低头看去,锏比方才变大了不少。

“还需要些路程,坐我的锏吧。”

许先一步踩上,她斜了个身体,把披风挽在手中,侧头等待言寻上来。言寻扶着许的胳膊,许也不吝啬,把胳膊抬起成个直角让言寻好抓稳。

言寻的面纱蹭着许的后颈,许微微前倾,头也低下了些,言寻站好后发觉,用手扶好斗笠。

“好了。”

“嗯。”

我平时没有区分的地得的习惯……我会尽量注意改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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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调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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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生
连载中竹弈风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