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唐侯苏志儒即使落魄了,仍不失其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这是楚文君的感受,除此之外,还莫名有一丝“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别扭劲!
“谦儿,你这样贸然把外人带进来,大王和那个女人知道吗?”苏志儒的声音响起,意在提醒自家儿子别以身冒险,误人误己。
“父亲放心,大王即使知道了,也只会是误以为孩儿与文君私会出游顺便来看您!至于王后——”苏谦答道,提到王后丛美玉的时候冷笑一声,虽因实在难以启齿而未继续说下去。
知情的楚文君则是:“~~~~~~”
苏志儒从两人的反应中多少也看出点什么,了解这个大儿子性子倔得很,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过于为人着想,不会什么都对他这个老父亲坦诚相告的!不禁叹道:“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把你留在秦都而不是连累你成为质子!”
苏谦想到当年情景,神情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下之计不仅是要救父亲您回去,还有文君——”
“谦儿你安排这孩子见我一面并让我有朝一日能带她回秦都安置,不仅仅因为她是南岳侯之女吧?”苏志儒顺对方之意转移话题,颇有几分取笑的意味来猜测自家儿子的此举用意。
苏谦顿时:“~~~~~~”
根据脑海中那些有关记忆来判断这父子俩的互动,楚文君多少能理解西唐侯作为父亲希望自家儿子安好的心情:虽然苏谦和心竹有一段情,但死者已矣,再说,如果苏氏父子能有幸逃过这一劫安全回到自己的封地,苏志儒自然不希望作为西唐未来之主的苏谦就此孤独终老的!只是他老人家想得好,事实上苏谦和楚文君的缘分并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那个,侯爷您和公子能跟文君介绍一下西唐的风土人情吗?”为避免尴尬,楚文君打圆场道。
即使楚文君和人家西唐侯聊得再投缘,身为王后丛美玉宫中的侍女,不好逗留太久,同样处境的苏谦也是,于是两人一起向西唐侯苏志儒告辞离开,对方笑呵呵目送他们。
“侯爷真是个好人!”在回去的路上,楚文君心情不错。
“怎么说?”
“言行完全符合传说中的圣人贤君形象,能不好吗?只是——”
“一味做圣人贤君的话,是推翻不了暴政的!”苏谦接过楚文君的话,此刻的表情有别于他以往在世人面前展示的形象!
楚文君见状,止住笑,有些小心翼翼问道:“公子,你还没放弃吗?”就算我以泄露“天机”的方式提醒你?还是说,我这样做其实是起了反效果?
苏谦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有些过了,于是恢复常态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父亲一定能带你回到秦都的!”
回秦都的人当中为什么不把你自己也算上?楚文君神情略带忧伤地看着苏谦,仿佛自己已经看见对方的结局似的!
“~~~~~~你这是何苦呢?”看懂了什么的苏谦不禁叹道。
楚文君连忙就此握住他的手,道:“只要能救公子你的命!我愿意——”
“我就算不死也是心有所属,这你也能忍受?”苏谦打断道。再说,你对我,真有到男女之情的程度?莫要过分执着到被所谓的报恩心态迷了眼而误了自个的终身!
“那公子您又何必救我?还承诺带我回秦都呢?”楚文君不服反问道。
第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第二,碧城始终是个是非之地,你若是能和我父亲一起逃离这里往我们西唐那一片净土,也是个好去处;第三——
“我们西唐人杰地灵,不缺与你相配的青年才俊——”
“比如你公子谦!”明白对方话里用心的楚文君执意说道。
“还有我二弟苏诚!”苏谦也反击笑道。
这都第几次听到对方提到苏诚这个名字了?楚文君尽管好奇,但更多的是无语:原来苏谦你不仅是个孝子,还是个超级弟控啊!
而就在苏谦送楚文君回去后即将返回自个住处的时候,丛美玉的那名贴身侍女上前叫住了他:“公子,王后娘娘有请!”
苏谦:“~~~~~~”
楚文君因苏谦之故与西唐侯苏志儒来往频繁,渐渐地宫里便传出她与苏谦的绯闻,苏谦对此也是默认态度,只是从那以后,每次来看望西唐侯的时候,再不见苏谦陪伴的身影——
“公子估计是被什么人或事绊住来不了了吧?”见西唐侯一脸担忧的样子,楚文君如此安慰道。
西唐侯倒是语出惊人:“你所说的是指他和丛美玉之间的纠缠吗?”
楚文君:“~~~~~~”
西唐侯苏志儒于是说起了这段往事:原来东西南北四大伯侯在那场变故之前一直世代交好,四家人的子女也从小一块长大,除了楚文君年纪尚小,苏谦、心竹、丛美玉三人年纪相仿,自然发展出一段三角关系,若是一直相安无事,就算苏谦选择了心竹,失恋的丛美玉也不至于那么嫉恨不已,可偏偏是她被/卖/女/求荣的父亲北翼侯送给了年纪可以当她长辈的炀帝!然后便是那场/事/变的发生——
“您的意思是,丛美玉在心竹姐姐这件事上的推波助澜,不仅仅是为了讨好炀帝,还是故意拆散/羞/辱/她和苏谦?”典型见不得人好?楚文君猜测道,要是这样,丛美玉实在有些/变/态!
西唐侯叹道:“要是从她的角度代入的话,似乎可以理解。同样家道中落,虽然丛美玉得大王/宠/幸,但心竹这个她毕生情敌不仅和谦儿依然两情相悦生死相许,还被大王看上成为她竞逐王后之位的威胁,怎么能不除之以后快?”
“而且心竹姐姐之贞烈丛美玉向来了解,无论是以死明志或借炀帝之手,她的手一直干干净净——”
“干净得了吗?”西唐侯道,“无论生前身后,心竹之高洁,会永远留在一直爱她的我们大家心中!倒是她丛美玉,纵使踩着他人/尸/骨/爬的再高,终究被心竹衬托的内心深处无法面对这样/不/堪/的自己,不然也不会持续/羞/辱/我们父子多年——”
“对您和公子的/打压/排挤,不是一直是他炀帝的拿手好戏吗?”楚文君不禁一问。
“大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纵容罢了,毕竟他身为一国之君不好亲自下场!”西唐侯叹道。
炀帝辛中阳/残/暴/不仁/刚愎自用,可纵容丛美玉的桩桩件件中也包括自己的王后与他人有染吗?楚文君这样想,总觉得这件事要是东窗事发的话,那真是——
“文君,你可有带铜钱在身上?”西唐侯突然向她问道,神情严肃到十分可怕!
西唐侯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擅长占卜,当对方向她讨要铜钱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至于不等对方算出结果,楚文君就已经疯了似的往丛美玉的寝宫赶去,刚好碰上苏谦被/押解/出宫——
“公子!”楚文君已是扑上去抱住对方不让走。
苏谦叹道:“你不该来的——”
“我既是侯爷认定的儿媳,便是你苏谦未过门的妻子!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夫君去死?”楚文君如此答道。
你是我父亲认定的儿媳,却不一定是我的——苏谦顿了顿,终究没把这心里话宣之于口伤对方的心,只是催促对方快点离开。
“既是西唐侯父子的家眷,那来的正好!”押解苏谦的差人们见状,于是摩拳擦掌,准备拿下楚文君去向丛美玉和炀帝辛中阳邀功!
“就凭你们?”楚文君冷笑道,尘封已久属于上官雪凝的血性一下子被激起——将近七年的/奴隶/生活,之所以忍辱负重,除了要入乡随俗,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顾及西唐侯苏谦父子怕自己的任性妄为会连累他们,不代表她就此荒废了前世的武艺!
“大王有旨,西唐侯之子苏谦不思君恩,忤逆犯上,意图谋反,遂处以醢刑,钦此!”这时宫中有人前来宣旨。
醢刑?那可是和东齐侯、南岳侯一样的下场!楚文君顿时脸上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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