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珀尔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伸手唤出魔杖,一个法阵在两人脚下闪烁。
“看清楚了吗?这是升感法阵,”泽珀尔回报给她一个冰冷的笑容:“你不但骗不了我,而且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到时候不要求着我给你治愈魔法。”
有刚接受过安抚的对比,希斯塔瞬间觉得五脏六腑又隐隐痛了起来,她蜷缩着身子妥协道:“你减弱一点,我都告诉你。”
泽珀尔作势要减弱法阵:“偏厅的净化魔法,是你做的?”
“是我,”希斯塔有气无力地抬头:“是枢机执事说他们忘了,让我帮忙的。”
泽珀尔顿了顿,又问:“为什么招惹以撒?”
“是他来找我的,你当时没看见?”希斯塔脸上浮起不耐:“你就非要听我说,他其实对我很有好感,我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啊!”
泽珀尔冷着脸,捏着魔杖给法阵又上了一层魔力。
希斯塔的表情很委屈:“我说的是实话!”
“你对**感兴趣?”他走近了她。
“怕是没你感兴趣。”她抬头呛声。
“那你认为,以撒为什么会对**库感兴趣?”
“那你去问以撒啊,我怎么知……啊!”
泽珀尔当着她的面再一次注入了魔力,希斯塔感觉全身都敏感极了,贴着衣服装饰的皮肤都开始刺痛。她不能挣脱束缚魔法暴露自己,只好尽量不动减少身上的痛楚。
“他……他好奇一百年前那段历史,想去看看档案。”希斯塔咬牙切齿地撒谎:“我们在那附近找入口,但走着走着就走散了,然后……”
泽珀尔好像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打断希斯塔的辩白:“哦?不如我现在就给你讲。”
“是他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真的吗?”泽珀尔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俯身,希斯塔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选择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对视。
“那就让我试试。”泽珀尔突然说道,希斯塔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定了她的目光,除了看他的眼睛之外没有任何去处。她看到泽珀尔紧紧注视着她,说出了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咒语开头。
是谎言天平!
他怎么可能会谎言天平!
希斯塔心中警铃大作,好在泽珀尔看起来很不熟练,咒语行进的速度很慢,魔力才刚刚入侵她的精神,她还有机会。
她顾不得细想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魔法,也顾不得升感法阵加持下的疼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泽珀尔念完咒语!
她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手尽力撑向身后,一瞬之间借力站了起来,她借着起身的惯性接近了泽珀尔,用力拽过他的腰带,扬起了脸——
她踮着脚尖,一口咬在泽珀尔的下巴上。
血腥味霎时间在她口中弥漫,她如愿听到泽珀尔痛得闷哼一声,停止了施法。
意识到嘴里满溢着他的血气,她的脸上不禁洋溢起一个笑容。
三层升感法阵同样作用在了泽珀尔身上,希斯塔的举动显然成功惹怒了他。泽珀尔被她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压抑着闷哼,同时迅速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撞在沙发靠背上。
“唔!”希斯塔痛呼出声。
她的脸迅速充血,浑身疼的像要散架一样,嘴角在碰撞中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像破碎的玩偶一样垂在他的手上。
看来他又认定她是有记忆的黑魔女了,希斯塔看着他冷峻深邃的目光,觉得得做点什么让他分不清真假。
她脖颈上的力量逐渐减弱了很多,但依然是牢牢钳制的态度。希斯塔闭上了眼睛,缓缓低头,用下巴轻轻蹭在那只掐住脖子的手背上。
感官被多次放大后,这个行为简直像一万根羽毛同时在身上抚摸,让希斯塔几乎打了个激灵。好在她还有疼痛作为调剂,她艰难地保持着理智,反反复复地用下巴触碰那个手背。
她的身体和她身上的桎梏一起颤抖起来。
她记不清究竟蹭了多久,她的头脑有些发昏,可能是年轻而柔弱的身体在对疼痛自我保护。于是她决定顺水推舟——
她晕了过去。
-
希斯塔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床上,浑身的痛感、束缚魔法和升感法阵都不见了,罪魁祸首泽珀尔也不见了。
她坐起身,很明显,泽珀尔给她用过了治愈魔法。
精神恢复得很好,她悄悄在这一层楼铺开探测魔法,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也没有发现泽珀尔。
“殿下?”她试着叫泽珀尔,门口进来一个仆人,恭敬地向她行礼:“莫里根小姐,殿下正在会客厅见贵客,请小姐在卧室好好休息。”
“知道了。”希斯塔打发了仆人,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来。很显然,这是泽珀尔的卧室。这里被泽珀尔加持了许多屏蔽法阵和混乱法阵,恐怕不是泽珀尔带她进来,很难找到正确的位置。
卧室比有黑魔法气息的书房布置得还仔细,为什么?他现在这么怕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杀他?
不会是在防我吧。希斯塔心里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如果是这样,他确实挺成功的,毕竟她最讨厌弯弯绕绕的东西了。
她一边想,一边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很可疑的目标——泽珀尔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本装帧非常精美,但是没有名字的书。
希斯塔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只能凭直觉判断这大概是一本魔法书。
最可疑的是,如果这本书是什么睡前读物,那它的包装属实是过分仔细了——不仅封面是镀金的,似乎每一页纸都加持了保护魔法,这怕是放个几百年都不会损坏。并且……她感受着书上的那个超级无敌繁琐还会每天变化的魔法阵,不理解在书上来这样一个锁有什么意义?
难道泽珀尔十几年没人来杀他寂寞疯了,每天睡前的快乐就是解锁这个魔法阵。
这个想法把希斯塔自己都逗笑了。
现在,新的选择已经摆在了她面前:去书房找泽珀尔私藏的**,还是去会客厅偷听是谁来找他。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希斯塔很快做出了选择,她一个响指给门口守着的仆人下了昏睡魔法,离开了卧室。
-
“听说你遇到了袭击,还带着那位子爵女儿,”深夜会客厅里坐着的“贵客”,赫然是教皇利奥十三世,“幸好你没事,天神保佑。”
“是。”泽珀尔还是看不出表情的样子,既不够失礼,也不够恭敬。
“你受伤了吗?让我好好看看。”教皇示意泽珀尔过去,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又补充道:“我毕竟也算替你父亲照顾你……”
“天神保佑,我和子爵小姐都没事,陛下。”泽珀尔借着行礼站得更远了。
“你觉得可能是谁动的手。”
“对方很谨慎,所有刺客在最后都自爆了。”
“怀疑对象呢?”
“对方拥有诅咒空间的钥匙,实力不弱。”泽珀尔突然冷笑:“不过确实有很多人都盼着我死,无论是教廷内部还是教廷之外……陛下或许比我更有思路吧。”
“要我看就是那些天天吵着要什么财产自由的革新派做的,尤其是鸢尾社,被王室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泽珀尔不置可否。
“她确实是天才,对吗?”教皇看着他,又笑着说道:“你这个学生收的可真值。”
“一切为了教廷,陛下。”泽珀尔回答道。
“是为了教廷,还是为了你自己?”教皇看着他,声音听上去和任何一位慈祥的长辈没有区别,仿佛在说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关心,“我给她封个圣女,留在我身边做事如何?”
“她还不能信任,陛下。”
“不能信任?那你又为何将她带回这里?”
“陛下,子爵小姐此前在教皇宫受到了误伤,无论作为老师还是圣殿骑士,我想我都有义务治愈她的痛苦。”
教皇无声地质疑着这番说辞,泽珀尔冷漠地看向教皇,整个会客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暗涌中的平静。
“陛下,殿下在说谎哦。”
希斯塔站在会客室门口,双手背后,一边行礼,一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迎着泽珀尔警告的眼神,笑得愈发天真灿烂,漂亮的嘴唇再次张开,动听的音调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他带我回来,只是因为……”
“他喜欢我。”
甜蜜的话语伪装残忍的目的,让泽珀尔控制不住地两三步将她逼至门外的角落。
“她在说谎吗,泽珀尔?”她听见教皇的询问向他背后追来,而另一面,他眼中情绪尽显,震惊、愤怒和仇恨来回交错,他的呼吸沾满失控的危险情绪,席卷向她的全身。
意料之中。希斯塔微微偏头,露出藏在背后的镀金书本:“邀请你做个交易,我配合你,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做的很好。”泽珀尔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却收敛了周身的愤怒。他越走越近,直到身躯将她完全笼罩,然后伸手死死扣住了她的后颈。
他用行动回答了教皇的疑问。
他俯身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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