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学校的路上,迟非晚整个人心急如焚,她不敢想象如果宁竹真的是陆予所说的那样,那她自己不就相当于亲手把元墨送进去吗。
他们很快就开车来到了学校门口,只是这一回学校的门口没有再出现宁竹,学校的铁门也没有再打开。
陆予按下耳机,“季喧,你和非晚先在车里等着,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记得保护好你们自己就行。”
季喧看着她,有些不放心的嘱托,“记得一定要把元墨安全的带回来。”
陆予依旧没理他,只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开口说:“知道了,我不会像你们一样亲手把他送到这里。”
季喧张了张嘴,想为自己开口辩解一句,只是这是事实,他无力辩解。
被送进手术室的季元白躺在手术台上,他的身旁站着几名医生,他们手里拿着手术需要的各种工具。
“准备好了吗?”其中一名医生(1)闷声闷气的说,他说话虽然有些不太像本地的口音,但却也让人能听的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话。
“可以先等一下吗?”季元白开口,“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很快就好,”
他说话的时候带了一丝乞求,“我只跟他说最后一句话,说完你们就可以开始了。”
另外一位医生(2)本能的想要开口拒绝,“不行……”
医生(1)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在看清楚时间后,他帮着一起劝说:“就一句话的时间,耽搁不了太久的,而且你不清楚在做这种手术时一定要让患者配合我们吗?!”
医生(2)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那你们快点。”
季元白笑了起来,他在心里对季元墨说:“元墨,说实话,我本来想陪着你一起参加运动会,竞赛什么的,甚至陪着你走遍你人生所有程序,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似乎实现不了了,但是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快乐,忘掉我,重新开始你新的人生,陪你度过的这些时光我很快乐,但是我知道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所以我也是时候离开你了。”
在心里说完这些话后,季元白心里感到舒服了许多,他整个人也都放松下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只不过难过的情绪不是他这里出现的。
他长呼出一口气后,对着医生说:“可以开始了。”
医生们相互对视一眼,开始进行手术前的准备,躺在手术台上的季元白虽然强迫自己忘掉这段记忆,但这段记忆却始终忘记不掉,就好像有人一直在努力着保存这段记忆一样。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主刀医生在看见站在门口的宁竹后,走了出去。
“手术结果怎么样?”宁竹一边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变成一个傻子,等再过去半个月,就可以做下一场手术了,到时候即便他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也无能为力,而他也会忘记这段记忆,或许是永久,也或许是十几年。”
“那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医生说:“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中,需要时间静养,这段时间我建议他最好还是不要参加晚训,以免影响身体恢复。”
宁竹放下手,抬头看向简陋的手术室,在看见躺在手术台还没有醒来的季元墨后,她低声说:“你可不能怪我,是你父母把你送进来的。”
她刚准备离开这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她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陆予带着她的同事们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宁竹本能的想要逃跑,她连忙转身,但在她转过身后却发现后面也被人堵住了去路,她被警察团团围住。
在发现自己逃离不出去后,宁竹从兜里掏出折叠刀,将医生(2)拽到自己的面前,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都不准过来!”她一边用胳膊紧紧勒着医生(2)的脖子,一边拿着刀朝着陆予等人比划起来。
陆予尝试着往前走上一步,只是没等她把脚落下,就看见宁竹用刀在医生(2)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她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瞬间,医生(2)的脖子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就有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了出来。
“你们再上前一个试试!要是不想让他死在这里的话,你们尽管上来,就是不知道是你们的子弹速度快,还是我的刀快!”
陆予朝着身后的同事使了个眼神,对方领会了她的用意,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三者僵持的时候,之前一直待在手术室的医生(1)悄摸摸的出现在宁竹的身后,在陆予的注视下,他一脚将宁竹踹倒在地。
与此同时,陆予一挥手,几名警察跟着她将宁竹双手背后,拷上手铐,然后押着她离开了这里。
陆予朝着领头的同事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和搭档走进了手术室。
在看见躺在手术台上的季元墨后,尽管心里已经有了提前的准备,但陆予还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转过身低声抽泣着。
在稳定好情绪后,她和搭档带着季元墨离开了这里,救护车此时已经停在了门口。
季喧和迟非晚走下车,站在门口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的动静,在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后,他们连忙走上前。
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陆予说:“麻烦你们让一下,我们需要带着元墨去医院接受一下系统的检查,请你们不要阻拦。”
她说话的声音很冷,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但季喧和迟非晚就象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想要看看季元墨。
“我说请你们让一让,不要耽误元墨的治疗时间。”
迟非晚拉住了季喧,“季喧,我们还是等元墨清醒过来后,再去看他吧。”
季喧侧身让出一条道路。
医护人员在将季元墨放进救护车后,季喧和迟非晚本来想跟着一起去的,但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被陆予拦住了,“你们去干嘛?给元墨添堵?还是想要提醒他,是你们亲手把他送进这里的?这个对于他来说像是一场噩梦一样的地方?”
俩人愣住了,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只想到只要季元墨恢复正常,那么他们一家人就可以正常的生活。
“你们先回去吧,等元墨状况稳定了,我再给你们通知你们。”
等季元墨再一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他双手支撑着床,勉强让自己坐起来。
他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可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好像忘记了一些对于他很重要,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是很重要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挣扎着下床,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有一种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感觉,就仿佛经历过很长时间,他才再一次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有些形容不上来。
半个月后,警局这边出了结果,因为季喧和迟非晚特殊的身份,陆予在经过申请后,局长特批让他们过来到监控室旁听审问。
监控室。
迟非晚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宁竹,一种陌生感从她心中浮现出来,她现在竟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宁竹,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宁竹像是可以透过单反玻璃看见迟非晚一样,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迟非晚,我知道你在监控室听着我说的话。”
迟非晚蹙着眉,不明白宁竹为什么要这么说。
“迟非晚,你知道么,我一直很嫉妒你,为什么你可以从小顺遂长大,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她说话越来越激动,如若没有手上的铐链锁住她,或许宁竹都能站起来说。
“从我们在寝室认识开始我就一直很嫉妒你,你学习成绩好,一直是年级第一,奖学金和竞赛得到的奖金你都快要拿到手软!家庭条件也好,你的父母对你更是很好。”
“每一次放假回来,你都能带回来一堆礼物,你嘴上说着要跟我们分享,但在我看来你就是在炫耀!”
“凭什么你一进社团,我暗恋的人就开始主动追求你?!凭什么我这么努力季喧他都不看我一眼?!不就是因为我家里没钱吗?!”
季喧也站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竹,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宁竹暗恋的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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