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268年,古埃及新王国时期。
底比斯,繁华之都,法老萨姆一世头顶的璀璨明珠。
国王的大祭司,亡灵的守护者——塞尼亚的家乡。
也是法老的贴身侍卫兼随从——哈桑的出生地。
此刻,他们正在金碧辉煌的太阳宫殿里旁若无人地接吻,唇舌交缠之间难舍难分,缠绵悱恻。
门口跪着的僧侣们却瑟瑟发抖。
这要是被法老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大祭司,竟然和自己的贴身侍卫私通。
肯定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说不定还会牵怒于他们这帮可怜虫。
想到那些恐怖残酷的法老刑罚,几名僧侣吓得面目扭曲。
事实证明,一语成谶这个词不是说说而已,厚重的铂金大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快开门!是谁在里面?!”
哈桑率先恢复清醒,迅速挣脱赛尼亚的怀抱,匆匆赶到门前随着众多僧侣一齐下跪。
好不容易得来的旖旎春情,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即使是性格儒雅、风度翩翩的大祭司赛尼亚也不禁心有不满。
他随意拢了拢胸口大敞的袍子,强压心底的冲天怒气,大步流星地走去开门。
“尊贵的——”
“怎么这么慢?!”
萨姆一世向来以脾气暴躁、残忍无情和喜怒无常而闻名,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大祭司,他也从不客气。
“请法老原谅,我正在向神灵祈福,不能中断,所以……”
“那你为什么要锁门呢?”
萨姆一世精明锐利的小眼睛犹如鹰一般死死锁住他。
好在赛尼亚早已习惯萨姆一世的恐怖统治,顶着他凶狠的目光依旧能对答如流。
“我怕有不知敬畏的奴仆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打扰到祈福仪式。”
萨姆一世不做言语,但紧绷的面部表情显示他根本不相信赛尼亚的说辞。
他自顾自地踱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破绽。
“哈桑,你怎么会在这儿?!”
金色的僧侣队伍里赫然出现了一抹黑色,任谁也不可能忽视。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停拍了。
萨姆一世一步步地朝哈桑走来,每个人的心也都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跌入冰渊。
“我,我是来找大祭司卜算家人安危的。”
言语间,萨姆一世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强硬地掰起哈桑垂下的头,逼迫他直视自己。
哈桑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晶莹剔透,单纯得像一汪清潭。
“哦,这样啊。”
萨姆一世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回答。
就在所有人都长呼一口气,冰冻许久的心脏也逐渐回温之时,
他的下一句话却把大家刚开始化冻的心,直接掼在地上狠狠摔碎。
“你的嘴唇怎么回事?又红又肿还亮晶晶的,有谁亲过你吗?”
萨姆一世饶有兴味地拿出手帕,将哈桑湿润的嘴唇轻轻擦干。
因为恐惧,殷红饱满的小嘴微微颤抖着一张一合,看起来鲜嫩可口。
“我,我自己舔的。”
哈桑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都怪他太匆忙,连嘴唇也忘了擦。
喜怒无常的萨姆一世常常上一秒谈笑风生,下一秒大开杀戒。
哈桑颤抖地还想要辩解些什么,但萨姆一世已经蛮横地堵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并不是在吻哈桑,准确的说,他是在咬。
直至把哈桑的嘴唇都咬出血,口腔里顿时涌现出一股铁锈的味道。
哈桑全身心都在叫嚣着抗拒,他很想用力推开萨姆一世,最好再狠狠扇他一耳光,让他长个教训。
但王权的威严令他不敢造次。
于是本想推开萨姆一世的手,变成了软软地搭在他肩膀上,想使劲又未使劲的欲拒还迎。
这种畏于王权的折中行为,落在萨姆一世眼里显然变了味。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是一种常见的**方式,表示同意与欢迎。
他抱着哈桑的腰用力向下压,二人便一同摔在了地上。
哈桑的圆帽也在落地时跌落,乌黑的卷发散落一地。
荒淫成性的萨姆一世显然是准备在这里一展雄风了。
“唔,不,不……”
可怜的哈桑拼尽全力地挣扎着。
其实以哈桑高挑结实的身材,法老侍卫的身手,掀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萨姆一世,完全轻轻松松。
但谁让人家贵为一国之主呢,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哈桑可不敢违抗王权。
他们这些卑微的奴仆,在这些王公贵族的眼中,甚至还没有一只能拉货的骆驼重要。
法老能饶自己一命,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命都不值钱了,身体就更不值一提了。
就在哈桑闭上眼绝望认命之际,他忽然感觉身上一轻。
睁开眼一看,萨姆一世已经被赛尼亚提在手里了。
赛尼亚人高马大,矮小的萨姆在他手中就像小鸡仔一样。
“尊贵的法老陛下,这里是祭祀祈福的地方,您不能在这儿肆意妄为。神灵会生气的。”
一抹凶狠的神色从赛尼亚的脸上飞快略过,但随即又恢复如常,那张深邃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多谢您的提醒,祭司大人。”
萨姆一世虽面有不悦,但碍于神灵的威压,总归没有当场发作。
赛尼亚趁机使了个眼色给哈桑,哈桑立刻心领神会。
“法老陛下,这种神圣的场合不是我这种下贱的奴仆所能久留的,我就不打扰您了。”
哈桑一手拿着掉落的帽子,一手拢着散开的袍子,慌里慌张地推门逃离。
“诶,你等等……”
萨姆刚想出言阻止,哈桑却快得只留下一个潇洒背影。
他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回味着刚刚那个粗暴的吻,扭头对赛尼亚说:
“哈桑上面的小嘴滋味不错,就是不知他的另一张小嘴滋味如何了。”
赛尼亚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
他见赛尼亚无动于衷,便起了撩拨撩拨这块木头的坏心。
“我的祭司大人,你不要总是这么脱离尘世嘛!我们的神灵都享受于此,你又何必恪守成规呢?”
“要不我们一起尝尝?我不介意多人共享。
男人的滋味不坏的,还是说给你找个貌美女人?”
赛尼亚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后,终于压制住了想一拳挥在他脸上的冲动。
“谢谢您的好意,我的私事无足轻重,王国的命运高于一切。
我更想把精力专注于祭祀祈福,治病救人上。”
“王国能有你这样负责的大祭司我很放心。”
萨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走了。”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出房间时,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话锋一转:
“对了,你知道哈桑的身世吗?”
“不知道,怎么了?”
赛尼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出生于底比斯的贫民窟,排行老大,幼年丧父。
母亲靠卖身接客养活他们兄弟五个,家里穷得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和他现如今有什么关系吗?”
赛尼亚不耐烦地打断。
“我认为你应该会介意他的过去。”
萨姆一世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戏谑。
“介意什么?”
“他母亲的客人中不乏有看上他的,至于他到底有没有放下尊严,同他母亲干一样的勾当——
那可就不好说了。”
萨姆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赛尼亚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他气得简直想暴揍这该死的萨姆一顿。
好在仅存的理智劝阻了他。
“我相信以哈桑的正直品行绝不会做这种下贱的勾当。
再说了,哈桑只是来我这里卜算而已,作为理应普度众生的大祭司,我没有理由拒绝。”
赛尼亚语气冷硬地回怼道。
“请别生气,祭司大人,我只是给你提个善意的醒。
虽然无论高低贵贱,每个埃及公民都有资格进行祭祀祈福。
但是如果是进入神圣的阿蒙神殿的话,
我想,还是该有所筛选的。”
萨姆皮笑肉不笑地捋着胡子。
“多谢法老提醒,但这里只是我的住所。至于神殿,我会严格管理进出人员的。”
赛尼亚手扶胸口,恭敬地行礼送客。
萨姆一世终于迈出大门,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们信步离开。
房间内的僧侣们瞬间长呼一口气,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
“祭司大人,依我看,法老陛下应该是对您与哈桑的关系起疑心了,他在试探您,敲打您。”
“军师”开口说道。
“我知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只老狐狸。”
赛尼亚眉头紧锁,拳头攥得死死的,脸上一片阴翳。
“这老狐狸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今天对哈桑发的什么疯?!”
“军师”精明的小眼睛咕噜咕噜地在眼眶里转了几圈。
“大人,两种可能。”
“说!”
“第一种,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单纯的膈应您,让您不好受,敲打敲打您。
第二种嘛,就是……”
“军师”欲言又止,讨好地笑着。
“但说无妨。”
“就是法老大人既想敲打您,也想得到哈桑。”
“他敢?!”
赛尼亚气得面目狰狞,一把掀翻桌子,茶水叮叮当当的洒了一地,几名僧侣迅速上前打扫。
“大人,无论法老陛下打的是哪一种主意,您都得提高警惕,打起精神,小心谨慎。
至于哈桑嘛,咱们救不了他,法老陛下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行了,我知道了,都退下吧。”
赛尼亚烦躁地挥挥手让众人全部退下,自己则像个暴躁的狮子一样在房间里发泄嘶吼。
其实军师说的他早就猜到了,一个能年纪轻轻就成为王国大祭司的人,怎么会连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呢?
他只是不愿相信,揣着明白装糊涂,装缩头乌龟逃避现实而已。
萨姆一世的狠毒从来不是浪得虚名,好几任王后都死于他之手,更不要说那些不计其数的宠妾禁脔了。
这人向来是看上了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
纵使千方百计的得到了,玩腻了依旧毁掉。
在他的眼中,人命不是人命,就跟一只蚂蚁差不多。
倘若他真的看上了哈桑,那就绝不会是得到一次就善罢甘休那么简单。
想到哈桑可能会迎来的悲惨结局,他心如绞痛。
不行,即使牺牲所有,即使拼上性命,他也要救出哈桑。
只是,他没想到萨姆一世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快到打了他一个狠狠的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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