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
听到520这么说，启宿视线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摄像头的物品。
“哪儿呢？”
系统：“就在你后面。”
启宿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墙壁，皱起好看的眉头：“没有呀。”
“唔，应该是开了类似隐身模式的东西。”系统说，“宿主你等一下。”
系统在他脑袋里窸窸窣窣地动作着，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突然闪烁起一阵蓝色的微光，随着蓝光逐渐明亮，中间浮现出一只黑黢黢的小物体。
“这是摄像头？”启宿被系统这一手魔术般的操作惊呆了。
他好奇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凑近了端详，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精致小脸突然放大在星网观众面前。
【嗷嗷嗷，美颜暴击！】
【宿宿这是在亲我吗！一定是的！】
【差点不能呼吸了！这是什么男朋友视角！多来点嗷！】
不过还不等粉丝沸腾完，摄像头终于不堪其扰，在启宿的戳弄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画面闪缩了两下，彻底黑屏了。
屏幕反射出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的脸。
这群人显然想不到摄像头报废的真正缘由，只以为是昨天的检查出了问题，监制无奈地对导演摊开手：“看来这下要彻底更换了。”
屋里只剩下一个摄像头在运作，工作人员小心操作，寻找合适的角度。
启宿蹲下身子，把摄像头捡起来放在手心。这个外表看起来像甲壳虫，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超出了他的认知，摄像头不仅能悬浮在空中，还能够隐身。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启宿立刻想到了顾盛河。
他抿了一下嘴唇，反身出去找人，顾盛河刚刚洗过脸，头发往后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启宿气愤地来到他面前，摊开手，把掌心的摄像头露出来，什么也没问，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一脸控诉。
顾盛河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一眼，笑：“你把摄像头拿下来干嘛。”
果然！
启宿气呼呼地退后一步，那个摄像头像块小石子一般被他攥紧在手心，他也不觉得疼，一想到这段时间顾盛河用摄像头偷偷摸摸地监视他的生活，说不定连**都探查了，启宿便连攻略的事都抛在了脑后，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盛河莫名，反问：“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摄像头啊！]启宿瘪着嘴，良好的教养让他即便是生气也说不出难听的话，[你干嘛要用摄像头做这种事？]
“我做哪种事？”
启宿不明白为什么他能笑得这么理直气壮：[你不该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用摄像头拍我。]
“我用摄像头……”顾盛河气极反笑，把毛巾甩在肩上，双手报臂：“这是节目组的安排，跟我可没关系。另外，两个月前你签合同的时候，没人跟你讲过全程跟拍这件事吗？”
启宿的控诉戛然而止，他大脑宕机了一瞬：[节目组？]
顾盛河古怪地看着他：“你这又是什么反应？你难道不知道？”
我难道应该知道吗？
启宿迷茫地抬起头，别说两个月前，就是这半年来，他很确定，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什么“节目组”的内容。
顾盛河打量他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反应迅速地拉起启宿的手，一把将他拽入卫生间，“砰”地关上门。
星网上的观众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了啥？】
【嘿嘿嘿，还能是啥，卫生间，孤男寡男，摄像头拍不到。要素齐全，你品，你细品。】
【我去，这么刺激吗？！】
【前面的收一收味儿吧，还不明白吗？这明显是出了直播事故，从刚才启宿的反应来看，他根本不知道摄像头的事啊。】
【啊？真的假的？节目组能瞒着素人进行跟拍？这是侵犯**了吧，不是说纳米摄像头都要经过备案的吗？】
【应该不像，隔壁薛景和许微微一开始的时候那么局促，素人肯定是知道摄像头存在的。】
【那启宿反应怎么说？而且现在不单单是摄像的头问题，启宿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在参加节目。】
不仅星网的观众讨论激烈，阿尔法星的工作人员也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导演执导了多项综艺，经验丰富，立刻让人推离摄像头，免得收录进不该听到的内容，同时命令选管组将素人资料找来。
而话题中心的两人面对着面站在狭窄的卫生间内。
被突然攥进来的启宿还没反应过来，他伸手想去按墙壁上的灯管开关，手指还没触摸到按钮，就被顾盛河抬手按住了。
“别动，别开灯。”
顾盛河声音压得低低的，侧头看了一眼外面。
启宿就算再迟钝，此刻也已经明白过来，这中间或许存在什么误会。
他顺从地放下手。
狭小的卫生间根本没办法宽松地容纳两个男人，两人距离近得彼此呼吸可闻，灼热的气息仿佛点燃了周遭的空气，只有墙上的通风口送进来一丝凉意。
顾盛河看着启宿的双眼，神情很严肃：“如果我刚才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不知道节目组的存在。”
启宿嘴唇开合，摇了摇头。
“所以你其实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参加荒野求生的直播节目？”
[不知道。]
顾盛河眉头夹得死紧，启宿这个时候的反应，和当初看到他手里的聚束的时候一模一样，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他完全不知道这其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不知道节目组，那你是怎么来到蔚蓝星的呢？你来之前，都不问个明白吗？”
启宿眨了眨眼睛：[我一直就住在这里啊。]
顾盛河一凝：“什么？”
[这是我的家，我一直生活在这里。]
顾盛河怀疑自己听错了，在出发之前，他记得外景主持人曾经说过，这是一颗未开发的荒星，可是现在启宿告诉他，他一直生活在这里。
启宿比他更震惊，他原以为的远道而来的朋友，其实是一场真人直播秀，所以这么长的时间内，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进行着？
顾盛河只觉得匪夷所思，捏了捏鼻梁：“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呢？这……这是颗荒星啊。”
启宿哪里知道，他对外界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而且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处境。
原来这是一颗荒芜的星球啊……
结合他的说法，之前不能理解的事情也能解释得通了。
当时系统的扫描结果没有错，确实空无一人，而后面之所以会看到顾盛河，是因为他参加荒野求生，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顾盛河，于是只能沉默以对。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顾盛河移开目光，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工作组那边应该也已经发现了问题，那么接下来呢？启宿会被换掉吗？
在启宿的注视下，他掏出星迅，联络蔚蓝星上的工作人员。
很快有人接起：“顾天王。”
“副导演呢？”顾盛河道，“让他接星迅。”
此时此刻，阿尔法星的薛导已经拿到了所有参加节目的人员，名单，他来来回回翻了几遍，旁边的余珊发现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她抽过资料，很快明白薛回为什么这幅表情了：“咦，怎么会这样。”
五个素人里，另外四个都对得上号，而原本应该写着启宿名字的地方，却变成了“施嘉”，名字一栏上方贴着张寸照，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男孩，浅棕色的头发微微蜷曲，笑起来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事情很明显了，第五个素人应该是“施嘉”，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却变成了“启宿”。
导演薛回面沉如水，现场的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
“来，告诉我原因。”他转身指着面前那位拿来资料的管选组青年问。
青年吓了一跳，期期艾艾：“薛导，我不知道……”
薛回劈头盖脸地骂：“你不知道？节目都直播一个多月了，你都没发现换了个人，你是死的吗？”
整个现场回荡着他怒不可揭的声音。
青年脸上落满了唾沫星子也不敢伸手去擦，哭丧着脸：“我只负责收集海选资料，统计结果和最终人选都是曹哥曹冬定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有哪些素人。”
青年心里很委屈，一个项目的各个分组虽然职责分明互不干扰，但素人敲定后都会交给总导演过目，现在薛回却反过来指责他，太没有道理了。
薛回问：“曹冬人呢？”
余珊提醒：“曹冬回萨昂星了，还没有回来。”
薛回也想起来了。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千耀娱乐询问启宿信息时，就该把资料找来看看，要是当时发现了，还能提前做好应对，搞得现在这么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直播出了这么个变故，属于重大事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盛河反应快，观众那边还能糊弄过去。
余珊忧心忡忡：“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啊？”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薛回咬牙道，是阴差阳错搞混淆了？还是有人故意往综艺里塞人？
一想到可能有人在他的节目里搞这种小动作，薛回就恨不得立马扇死他，脸色阴沉道：“给曹冬打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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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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