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违的山上,方小艾心中仅存的一丝对镇上的不舍,瞬间荡然无存。看到土屋,她更是加快了步伐,大声呼喊道:“我回来啦!”
跟在后面的方贵贵也跟着开心笑起来。
小院和离开时一样地面整洁,不同的是房子一侧的小菜园已经长得葱葱郁郁,豆子长得老高,长出了果实,瓜藤爬满架子,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有几个看着都可以采摘了,韭菜也可以割上一茬。
开了门,屋里也是和离开时一样,干净整洁,方小艾知道这些都是贵贵的功劳,搁下行李,打开窗户,让屋里空气流通。
又走出屋子,来到小菜园,把几个熟的胡瓜摘下来,又把地里的韭菜割一茬下来。
这时贵贵走到了院子,方小艾便对她道:“贵贵,饿了吗,我们开始做饭吧。”
方贵贵:“好呀。”
两人一块进了屋,方小艾放下胡瓜,舀了瓢水洗了手,再舀两碗水端过去,和贵贵一人一碗。
看眼床上搁着的两个鼓鼓的包袱,方小艾笑道:“那天下山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扁扁的包袱,三个月后带着两个鼓鼓的包袱回来。”
方贵贵补充道:“还有鼓鼓的荷包。”
两人顿时愉快地大笑起来。
收起笑,方贵贵淡淡地说了句:“都是辛苦钱。”
方小艾喝口水,回想了下道:“是挺辛苦的,但是,能让我们赚到这样的辛苦钱倒也不错了。”
喝好水,方小艾起身走到床畔坐下,拆开其中一个包袱,嘴里道:“昨天还想着今天去老东家那儿买一块大大的豆腐回来,给我吃上几天,结果今天事太多,给忘了。”
方贵贵道:“我买了,不过在牛车上,若我没回去,东子应该会过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豆腐也一块带过来。”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方小艾说着起身把翻出来的一包海虾干和一包腊肉拿到灶台去。
方贵贵在她身后一脸蒙圈,“手机?”
“手机是一种即时传话工具,比方说,你有一部手机,我也有一部手机,你在镇上,我在这里,我们就可以通过手机通上话,我想买什么东西可以在手机里告诉你,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在手机里告诉我。”
“……这,这么神奇的东西那里有卖?”
方小艾回头朝她笑说:“这是我小姐那个世界才有的东西,大概过个几百年后吧。”
“几百年,莫非是天上的神仙,天上一日,地下……”方贵贵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算数不太好。
方小艾:“反正她这个人挺不一般的。”
方贵贵:“听着也是。”
锅里煮着稀饭,碗里泡着海虾干,两人又一块去附近的溪里摸田螺。
方小艾还顺便洗了个澡,顺带洗掉脸上的妆,所以几乎都是方贵贵在摸田螺,但也摸了不少。
返回的路上又摘了一些野生紫苏叶子回去炒田螺。
进了屋,两人便瞧见东子站在灶台前,握着铲子搅动着锅里的稀饭。
“你回来啦。”方贵贵高兴道,又瞧见桌上放着两个碗和一个小西瓜,一个碗装的正是方才在老乡摊位上买的豆腐;一个装着三个鸡蛋,看着像是自己老母鸡下的蛋;西瓜是集市上用蔬菜和隔壁西瓜摊换回来的,“你把豆腐也带来啦,方才小艾还遗憾没买块豆腐回来,我就说如果你来的时候带上豆腐就好了,结果你就真带来了。”
东子把锅里的稀饭舀起来盛在碗里,边道:“还没到饭点你们就回来了,我就猜你们应该没用过膳,正好我也没,就带了几样吃食上来,这稀饭已经熟了,我就盛起来,我们接着做其他菜。”
方贵贵抱起西瓜,道:“这个西瓜先别吃,我们把它浸在水缸里,待会儿吃过饭后我们再切了吃冰镇西瓜。”
三人分工合作,做了三个荤菜,腊肉焖豆腐,胡瓜焖虾干,田螺炒紫苏。
美餐一顿后,三人一块去溪里摸鱼,摸到傍晚返回,切了西瓜吃了,方小艾把自己吃的西瓜皮留下,留着晚上做酸辣凉拌西瓜皮。
贵贵和东子拎着下午的收获下山回家。
过了两日后的清晨,方小艾正在屋里做包子,忽然听闻山下传来贵贵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奇怪贵贵除了最初的几次,后来都是到了屋门前才出声。
果然,正疑惑着,那声音又在喊,“阿清和阿水来了!”
方小艾立刻从凳子上站起身,跑出屋子,果然山腰处的石阶上,红的,黄的,绿的。红衣裳的是阿清,黄衣裳的是阿水,绿衣裳的想必就是阿水口中的那位钱婆婆,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西瓜。
阿清挥舞着双臂,阿水挥舞着双臂,方小艾也挥舞着双臂。
打完招呼,方小艾转身回屋,看了一眼,没有需要整理的,坐下来继续包包子。她早上只喝了一碗红豆粥和半个地瓜,就等着包包好后,美美的吃一顿,难得包一次包子,自然得多包几个,贵贵和东子来摸鱼的时候还可以吃饱,现在阿清她们来了,正好可以拿来招待她们。
待她把第一屉包子蒸上的时候,便听到她们的声音已经到了院子,她走出屋子。
赶忙接过钱婆婆怀里的西瓜,对她们道:“快进屋里喝口水,我还包了包子,刚蒸上。”
进了屋里,方贵贵找出碗给大家盛水。
方小艾把大西瓜表皮洗了,浸泡在水缸里冰镇。
她边忙活边问:“你们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遇到贵贵的?”
阿清接过贵贵递来的水,喝了口道:“坐船过来的,谢老板的船,上了岸到了村里,谢老板的随从向村里人问了贵贵的家,然后就把贵贵找来,贵贵就带我们上山。”
方小艾回头看一眼围坐桌前的她们问:“谢拉板的随从会不会就是上次送我和贵贵回来的那位,姓徐的。”
坐在床上的贵贵回答道:“是他,他没上来,担心小姐们玩得不够尽兴,在山下待着,待会儿我下山,把他带去我家吃饭,不白吃,要干活的。”
说完大家都笑了。
喝了水,坐不住的阿水便跑出了屋子,这整个山头在她眼来,哪哪都好玩,钱婆婆跟出去照看她。
包子还没包完,阿清和贵贵洗了手,围坐桌前加入一起包。
阿清看着两个碗里不同的馅料问:“这些都是什么馅的?”
方小艾:“这个是韭菜鸡蛋馅的,这个是豆沙馅的,这个豆沙馅是我自己熬的,用了红薯和红豆,这个红薯本身就很甜,所以我没有加糖就很甜。”
阿清道:“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阿清没有包过包子,但是包过饺子,便自认为包包子也一样,包完后发现怎么不是圆的。
方小艾看了眼笑道:“你这个形状,就像以前我们和小姐包包子的时候,包的素菜馅的形状,不同馅的包子,我们包的形状就不一样,肉馅的是圆形带褶子,素菜的是长条形,像叶子的形状,豆沙馅的就是圆形没有褶子的。”
方小艾将这一习惯也沿用到今天的包子上。
听小艾这样一说,阿清觉得手中的包子看得也顺眼了,高兴道:“没错,我包的就是叶子形状的包子,我包的我自己吃。”
“不够吃,我这儿还有。”说话间方贵贵又包好了一个包子,出嫁前她曾在镇上给亲戚家的包子铺打过一阵短工,也因此让她得已提前见到自己未来的夫君。
阿清立刻道:“那我便先谢了。”
她继续包着叶子形状的糖包,边道:“前天阿水过生辰,我给她做了蛋糕,加了葡萄干和牛乳,忙活了我好半天,好在做成功了,味道还真不错,只是天气太热了,不好存放,不然就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巧了。”方小艾笑道,“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和阿水就差两天。”
阿清吃惊地看着她:“今天是你的生辰!”
方贵贵也知道这段时间里有一天是小艾的生辰,但不知道具体哪一天,这两天正打算问起,没想到今天就撞上了。
方小艾点头道:“是的,十七岁生辰。”
阿清可惜道:“知道太晚了,不然我就多带些好吃的过来。”
方小艾道:“所以我今天特地很早起来包包子,再加上你们带来的西瓜这些的,可不要太丰盛了。”
方贵贵道:“待会儿我们再去溪里摸鱼回来烤,还有田螺,我再带些番薯,芋头上来烤着吃,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
方小艾也道:“待会儿你下山把东子和徐大哥也一块叫上来。”
方贵贵道:“那可不行,那两个上来,就他们那个胃口,我们得少吃多少口。”
听了这话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闻到了香味,方小艾放下手中刚包好的包子,起身道:“包子熟了,去外面叫她们回来,”
阿清出门去叫阿水和钱婆婆。
贵贵和小艾一块把蒸屉上的包子收到篮子里,收完包子,阿清她们也回来了。
看到桌上篮子里小山一样堆积的,白胖胖,香喷喷的包子,阿水伸着双臂高兴地小跑过去,就在成功之际,阿清在身后拽住她的衣裳,把她拉去洗手。
阿清接着把第二屉包子摆上蒸屉,接着蒸。
方小艾捞起西瓜,切开半个,其中半个放水盆里接着冰镇,另外半个切了放桌上给大家吃。
忙完返回,贵贵便看见钱婆婆在桌子旁站着吃包子,贵贵走到她身旁,让她在对面的椅子坐下,而她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阿水双手抓着一个被她的小手和小脸衬得格外大的豆包,在咬下第二口的时候,咬到豆沙馅,甜甜糯糯的馅料,让她惊喜地直呼:“豆包好好吃!”
大家在吃了豆包和韭菜鸡蛋馅的包子后,都更喜欢豆沙馅的豆包,好在方小艾熬的豆沙馅格外多,包的皮薄馅多就可以再多包好几个,甚至可以让阿清他们带几个回去。
第二屉包子蒸熟后,贵贵用篮子装起十个带下山,在山脚下看见了徐大哥,想把他带去自己家里,不过这家伙不愿走,只想坐在山脚,守候着山上的人。方贵贵给了他五个包子,剩下的继续带回家。
东子不在家,她藏起三个包子,带两个去地里给干活的东子带去,又顺带摘了一篮子的地瓜和毛豆带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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