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琼指了指卧房的里间:“她今日恐怕吃不得这些了。”
秦夙怔忪:“为何?”
“你进去一瞧便知。”
秦夙不多犹豫,掀起轻薄的房帘就往里走,雁琼跟他一同往里。玉雪刚在珠香的帮衬下喝完药,正哼唧着躺在珠香腿上,珠香一边给她揉,一边幸灾乐祸:“二姑娘,奴婢就叫你别那样折腾自己了。”
林玉雪胃疼,哼唧着不知在说什么,眼也没睁开。
倒是秦夙惊愕:“阿雪,你怎么如此模样了?”
听到这个声音,林玉雪才猛地睁眼,想要撑起身,却有气无力道:“阿夙哥哥,你怎么来了?我病了,不舒服。”
“什么病能把你晒黑?”秦夙正儿八经地发问,林雁琼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她又自觉这实在不厚道,连忙按捺住笑意。
玉雪见了秦夙,也没那么抵触说实话,充其量只是觉着丢人,因为秦夙哄了两声,玉雪就哭哭啼啼又复述一遍。
“我没听见他说话,他就生气了,说我光顾着吃……还骂我是猪,说只有周姐姐那般的才好看,”林玉雪哭到一半不忘补充,“可是周姐姐再好看跟他又有何干系?”
秦夙一边听,一边握紧手心,他用另一只手摸林玉雪的头发:“然后呢?你就真的因他两句话,好几日不曾用饭?”
玉雪知道自己错了,不敢出声,只是点头。
她还以为阿夙哥哥会骂她呢,没想到他只是摸着她的头发说没关系。
玉雪方才胃疼得厉害,一阵阵抽出,秦夙与林雁琼留在她房里陪她说话,一阵翻天覆地的剧痛过后,胸腹之中渐渐平息,她也累了,枕在珠香的膝盖上睡了过去。
林玉雪并不丑,哪怕她要比长安许多女子胖不少,但她的眉眼像母亲,眉毛长而舒展,眼睛圆圆的,眼角微微垂着,雁琼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当着妹妹的面说那种话。
见妹妹睡着,雁琼送秦夙往外走。
她尴尬道:“我虽想帮阿雪出气,可我听说那薛公子才十二岁,我再插手,未免显得有些不像话。”
秦夙紧绷着身子:“我知道,此事我来想办法。”
雁琼无奈:“无碍,往后我接手生意,定将他家生意搅得乱七八糟,治不了小的还治不了老的么?”
她一说完,秦夙就投来好奇的目光,他问:“林姐姐,你可曾去薛家的酒楼看过?”
林雁琼哪儿有功夫去看,她回长安至今就没出过几次门,若非今日因阿雪的事,恐怕她都没留心这个薛家。
“不曾看过,怎么?”
秦夙颔首:“薛家这些年能做大,不是没有缘由,林姐姐不妨先去看看,我想他们应当还不认识你。”
雁琼将此事记在心头,感激道:“多谢。”
秦夙欲言又止,别扭道:“晚些我再来拜访阿雪妹妹,还有功课在身,先不叨扰了。”
林雁琼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踱步回玉雪的厢房,在妹妹旁边将那些秦夙带来的糕点尽数入腹。
她特意等阿雪醒来才动口,在玉雪又委屈又向往的眼神中,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一边擦手一边道:“你看,这就是你糟蹋身子的后果,往后不准再乱来了。”
玉雪哭着认错:“再也不敢了。”
她才十四岁,雁琼反应过来,她还是个毛丫头,只是此事得让她长记性,故此又软硬兼施,夜里给玉雪煮的粥里让人加了一小勺子的糖。
秦夙夜里是来看玉雪了,雁琼没再前去,她给他们二人留了些说话的功夫。
用过晚膳之后,她去了一趟阿绯的卧房。
站在外面看不清卧房内的模样,如那天夜里一般漆黑无光,林雁琼生怕自己莽撞进去又吓到阿绯,敲门唤她:“阿绯,你在吗?好些了吗?”
房里没有动静。
林雁琼又推了推门栓:“阿绯,是我呀,你快开门,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接连喊了几声,房里都没有人,此刻也不是睡觉的时辰,林雁琼拉了拉路过的小丫鬟:“你见过阿绯么?”
小丫鬟迷茫:“阿绯姑娘昨日就出去了。”
“出去?她能去哪里?”
丫鬟哪里清楚,还是摇头:“奴婢没有过问这些,阿绯姑娘也不曾说过。”
林雁琼一想起阿绯的身世和来历,顿时心急如焚:“她、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呀。她是一个人走的?可曾带什么物件?”
问到这里,那小丫鬟才开窍:“大姑娘,奴婢好像看到有人来接她了,阿绯姑娘也没带什么物件,她还会回来的。”
接她?是朋友么?雁琼意外,她从来不知晓阿绯在外头还有朋友。
若是朋友倒也好,总好过流落在外,雁琼微有些失落地回房。
翌日一早,她天还未亮就起身洗漱,并且主动对兰竹道:“兰竹姐姐,我想打扮地既富态又低调,低调又漂亮。”
兰竹僵住动作:“那是什么样儿的?”
“我也不知,”雁琼严肃,“或许就是还未开屏的孔雀。”
兰竹一边给她挽发,一边道:“开屏的都是公的。”
林雁琼生得不符合时下的风气,如今都流行丰腴美人,她太干瘦,兰竹给她穿了件层层叠叠的大袖衫,林雁琼穿到后面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总共有几件,但最后的外袄披在身上时,只将先前那几层都遮住。
过于宽松的衣裳看不出她究竟有多瘦,兰竹还特意将雁琼的脸涂得满面桃色,过于寡淡的小脸总算有了些不同以往的生机。
银色小巧的云片簪隐在发间,确是附和林雁琼所要求的“富态又低调,低调又漂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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