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女有别

小芝麻挽起齐颂的裤腿,忽而想起今日四公子进来时,那一身劲瘦的骑装,时下江南的公子哥们都追求文雅气韵,广袖长袍,一个塞一个风度翩翩。

府上其余两位公子也都是儒雅的读书人,示意,她鲜少见男子穿骑装。

她垂眸看向二公子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忽而想到,若是他身穿骑装跨坐在马背上,一定也很·······

“想什么呢?”小丫头忽而垂头嘀咕了一句,沾满药油的手竟有些不知所措:“一定是最近话本子看多了,胡思乱想!”

她收拢心神,双手合十快速搓热掌心,随即开始按摩二公子的小腿。

男人的肌肉本就修长健硕,按理来说,因该是硬邦邦的才对,可齐颂躺了太久,腿上的肌肉已然变得松弛。

小芝麻双手一捏,掌心柔柔软软的。

“二公子,我听巧莲说,端午节府上要宴请宾朋,那场面一定很热闹吧。”

齐颂深吸一口气:热闹也与我无关,唉,你,你手再别,别往上了啊!!

小芝麻想起小时候过端午,那时候家里穷,母亲只能包些白粽,但是白棕沾着黄糖碎,那滋味已然够她们姐妹俩流口水了!

心思飘远了,手上的动作难免失去了分寸。

齐颂只觉得那双火辣辣的小手顺着膝盖往上,揉进了他的裤管深处!

毫无察觉的小芝麻还在回味白棕的清香滋味,待反应过来时,才发觉双手按揉到了他的大腿中段,齐颂的绸裤就堆叠在那里,褐色的药油也沾在了绸裤上!

“糟糕!!”她惊呼一声,急忙用手肘拨了拨二公子的裤腿。

齐颂只觉一片羽毛轻飘飘从心尖滑过。

顷刻间,胸腔鼓噪,热血翻飞,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变化令他头皮发麻。

小芝麻举着双手从榻上下来,架子床旁边就是木盆,她哗啦啦洗净了双手:“二公子,小奴不慎将您的衣裳弄脏了,这就给您换一身。”

衣柜里还有一件圆领靛青色湖绸内裳,袖口点缀着缠枝花草纹,小芝麻觉得这一身比二公子身上白兮兮的绸袍要更显气色些。

齐颂只听柜门开合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小丫头那双温润的小手就覆了上来。

虽然她伺候二公子好些日子了,擦身、按摩、喂饭都不在话下,可毕竟是替男人换衣裳,小丫头终究有些抹不开面子。

她迟疑地盯着床上那道修长的身影,忽而觉出一丝丝···异样。

二公子的小腹······

为何鼓起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眨了眨眼······

可那堆叠的白色绸布中间,确实隆起一座“山丘”?

她单纯好奇的伸出手来·····

“方才怎么不见·······”清甜的语调喃喃困惑,她用指尖试探性地触了触。

奇怪,外软内硬···

那厢的齐颂已然憋红了脸,恨不能一跃而起阻止她:大胆色女!还不住手?

可他终究是个昏迷之人,纵然意识清明、五感敏锐,可周身的力气却不足以支撑他这具松散的躯体,他亦无力管束这身体的诸多“变化”。

懊恼又羞愤霎时间淹没了他,此时此刻,齐颂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死鱼,一条任凭羞辱折磨的死鱼!

过分,当真是过分至极!

好在,单纯的小芝麻只碰了一下便挪开了手。

眼见那座小山丘依旧屹立不倒。

纵然不经人事,可她毕竟博览话本子,后知后觉意识到眼下是何情形······

小丫头为难地看着手里的衣裳,还有衣裳半褪的二公子。

他,他,他最先有反应的居然是·······

那里?!

可平白无故,他为何会这样?

难不成他人在昏迷,却还揣着肮脏心思?

小丫头倏尔背过身去,两颊烧红,可转念一想,他分明是个病人,这是不是正说明他在好转?

那个地方都能立起来了,其他地方自然也会恢复。

不是吗?

无数疑问自她脑中滑过。

小芝麻自我宽慰道:罢了罢了,丫鬟伺候主子更衣,本就是份内之事,更何况,他还是个病人呢!今日恐怕只是凑巧了······

如此一想,她顿觉好受许多。

心一横,索性动作麻利地脱下他残留的衣裳,转而将那靛蓝色的绸缎圆袍套上去,过程中,她竭尽全力忽略某些地方,心无旁骛地替二公子换上干净衣裳。末了,侧面的八个精致的盘扣扣得她热汗直冒,终于穿整齐了,她猛地捞过榻上的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他身上。

“二,二,二公子,您歇着吧,小奴去,去洗衣裳了!”

她抱起换下来的脏衣裳落荒而逃。

一直到乌金西坠,霞光满天,小丫头都没敢再涉足主屋一步。

可这却苦了榻上的齐颂,他满身热汗:死丫头快回来!五月盖厚被,你想捂死我不成!!

*

晚间,齐府的膳厅里灯火通明。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精致的菜肴呈上来,临近端午,府上的菜色也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山家三脆,鹿奉糕、酥黄独、蜜花煎肉········

“今日我娘家姊妹来送节礼,特意送了一筐新鲜的木香子,我命人做了这荼靡粥,诸位尝尝看,这个时节的木香子最是鲜嫩了!”

四夫人张氏笑盈盈向众人引荐这碗时令美食。

齐老太爷看着碗中冒着热气的白花绿叶,不由得想起了过往时光。那时家中还没有泼天的富贵,每年入夏,母亲与妻子都回去山间采摘木香子嫩叶,拿回来熬粥煮汤,味道甚香:“这味道已阔别多年了。”

白氏斜睨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张氏,心道:一个破野菜,也值得拿出来说道?当真是小门小户的眼界。

张氏笑盈盈道头:“儿媳生在北方,第一次知道这荼靡粥还是姑姐在世的时候,她亲手做的。”

提起齐青蓉,在座的罗氏、白氏都不接话,齐家三位儿子也都专注吃饭。

只有齐老爷忽而一顿:“曹大夫呢?”

他命人去唤曹大夫过来回话。

罗氏与儿媳郑氏对看一眼,后者瞬间低下头去。

曹大夫带着满身药味前来。

齐老太爷开门见山:“齐颂如今怎么样了?”

曹大夫微微一愣,他今日一早就被郑氏叫了过去,她说自己害喜厉害,吃不下饭,要曹大夫为她号脉,施针,熬药,一直忙到了此刻,所以曹大夫今日还不曾去给二公子请脉。

但面对齐老太爷的问,他又不能明说:“回老太爷的话,二公子脉象如旧,暂时未见好转。”

果然,齐瀚苍老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那你继续照看着。”

语落,他索然无味地起身。

齐青山忙道:“父亲,您吃得太少了,再吃些吧!”

齐瀚无声地摆摆手,带着自己的小厮离开了膳堂。

郑氏倒是松了一口气,今日她害喜,想要齐泓文留下来陪陪自己,可他居然推脱不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顺手便拿曹大夫出出气,让他在院里伺候了一整天,想必他自是没空去畅岚院的。

郑氏抬眼看了看隔壁桌上的丈夫,齐泓文正侧对着自己,虽然手上拿着筷子,可明显心不在焉。

郑氏看在眼里,默默忍耐不发。

直到晚膳结束,一家人从膳厅走出来,郑氏刻意等了等丈夫,二人并肩往自己的屋里去。

郑氏:“你今日忙什么去了?”

齐泓文:“我还能忙什么,自是在书院啊。”

齐泓文近日确实有长进,所做文章都名列前茅,闫先生将这些优等的文章张贴在书院外头的公告栏中,路过的行人也看得见。

坊间不少人都赞叹,齐家要出个大秀才了!

郑氏冷哼一声:“我叫人送去的糕点,你怎么不吃?”

齐泓文一愣:“噢,我那时不饿,所以就没吃!”

语落,他讨好地挽着妻子的胳膊:“你有孕辛苦,糕点就留着自己吃吧,不必想着,”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齐泓文侧过脸,瞬时愣住。

“你还敢骗我?”郑氏那头已然落下眼泪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连日早退,人压根就不在书院!”

小夫妻两就站在屋外的台阶上,隔了一道墙便是父母的堂屋,齐泓文立即拖着妻子往屋里走:“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他深知郑氏跋扈,只能压着怒气安抚她。

可郑氏哪里肯如他的意?

“你别碰我,你说清楚,日日早退究竟去何处鬼混了?”

听底下的婆子说齐三前些日子在酒肆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郑氏得知此事心里很不舒服。

齐泓文急忙狡辩:“我每日不在书院就在府上,何时鬼混了!”

郑氏气不过,抬手又要扇他。

齐泓文到底是男子,一下就挡住了妻子的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院子里里外外的丫头仆妇都看在眼里,郑氏竟然还敢如此泼辣?

他可是齐府的大公子啊!!

郑氏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径直就要往齐泓文身上撞去,一旁的婆子吓坏了急忙过来劝架。

“少夫人息怒,当心动了胎气!!”

果然,吵吵嚷嚷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隔壁的齐青山夫妇。

罗氏急忙过来安抚。

可郑氏不肯罢休,非要齐泓文说清楚自己的去向。

齐泓文脸上火辣辣的,被她吵得肝火旺盛:“你住口,谁家女眷向你这般跋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我可是你丈夫!!”

罗氏也看见儿子脸上的指头印了,她气恼儿媳妇脾气太大,但又顾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拉扯儿子,叫他住口。

齐泓文却不肯:“人都说娶妻娶贤,你倒是说说,你哪里贤惠?贪得无厌的泼妇!!”

郑氏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她惊讶地望着丈夫,他不是一向笨嘴拙舌吗?每次吵架都任她拿捏,怎么今日忽然就长进了?

罗氏一把扯过儿子的手:“哎呦,祖宗呀,你还不住口!她肚里有孩子,万万不可动了气!”

“好你个齐泓文,你说谁泼妇呢?”郑氏哭哭啼啼捂着肚子,开始控诉丈夫:“我下嫁你五载有余,连生两胎,如今腹中有子,寝食不安,你竟这样待我?”

齐泓文忽然更来气了:“下嫁?你们郑家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闲散小官,还以为自己是内阁宰辅不成?”

齐颂羞愤欲死: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小芝麻佯装淡定:[可怜][可怜]没事没事,人之常情而已!

齐颂幽怨:看过了就得负责!!

小芝麻无辜: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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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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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乌龙芝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