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哲没管他,继续问:“既然你们不工作,你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你们的物资又是从哪来的?”
“我有钱啊,有钱什么买不到?”户主咯咯笑起来,“只要有钱,别说物资,人命我都能拿到手。”
“杀人是犯法的。”蔺哲说,突然变脸,“屋外有人!”
不等江奕回头,一个袋子套上来,遮挡住他全部的视线。跟着他的电话和武器被搜走,手腕也被透明宽胶带粗鲁地绑在一起。
“那我就把法律也买下来。”
一句来自不明人士的回答。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放过我老婆,放过她吧!”
“我们老大说了,是个女人就带走。”
“她、她不能生孩子,那会要她命的!”
“能生就生,生不了就去死。”
“啊,救我!智宇,救我!”
“滚开,我不认识你!”
“好家伙,那女人是异种,别让她跑了,追!”
“为什么抓我们?”
“抓的就是你们。”
…………
过程中,江奕期盼能像在角斗场那般,再次迸发出的惊人的神力,却是力不从心。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显然,神力也是需要催化剂的。
没一会儿,他们被抬下楼,撂进有臭气熏天的后备箱里,车辆启动。
“蔺哲,蔺哲,我旁边的人是你吗?”他问。
“我想是吧。江奕,对不起。”
“我们会被带到金桔园区吗?”
“大概率,是。”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觉得你不会死。”
“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
江奕缓缓靠近:“别灰心,我想他们不会滥杀无辜。蔺哲,记住,现在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活着回到神庙。”
蔺哲:“嗯。”
江奕坐起来:“别忘了我们还有卡莉莎,她没被抓住是好事,我猜她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虽然我们都不了解那个危险的地方。”
蔺哲:“嗯。”
江奕叹息一声:假如她不来救我们,或者不能很快来救我们,我们还是得自己想办法。不过首先,待会儿我们不能表现得像两个恐怖分子。”
蔺哲:“嗯。”
江奕右拳击左掌:“我会假装自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聋哑人类。你呢,蔺哲,你也不要把话说得太利索。如果他们连傻瓜也不打算放过,我们再展现出一点自身价值,这样就能形成反差,勾起对手的好奇心。”
蔺哲:“……”
“还有,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蔺哲,你都要以你自身为重。你不能死,否则我也会死的;如果你不想我死,你必须好好活着。”
“好。”
*
头套被脱掉,突如其来的白光刺得江奕挤了两滴眼泪。视力渐渐恢复,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阴冷潮湿的屋子里,旁边是蔺哲。
玛吉和素拉在哪里?
江奕往他跟前挪了挪。“你有听到什么吗?”他问。
“轰隆隆的机器,惨叫的婴儿,还有正朝我们走来的臭皮鞋。”
话毕,一群穿西装、戴动物面罩的人进屋,站立在他们两边。最后现身的男人什么也没戴,他个子很高,长了张倒三角脸,红腮白额;他有一双棕色大眼睛,眼距微宽,深色鬈曲的头发又密又短,他身上有股西普调香水味。江奕觉得他长得很奇怪,不像人类,更像是一头历尽沧桑的花豹子。
他一屁股倒在扶手椅上,品尝猪头奉给他的热可可茶,斜睨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道:“很高兴见到你,蔺哲先生。”
江奕吃惊不小。
这两人认识?——他竭力克制自己的反应,不知道蔺哲接下来会怎么表现。
“你……你是谁?”
“听不出来了?是我呀!你再好好猜猜,你的一位老同学。”他俯身向前,背光让他的脸变成了一团黑。
听到这话,蔺哲低头思忖,隔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你是廉、廉敏?”
“对啦!记得那时候,我还是老师钦点的政治课代表呢。”他放下瓷杯,靠回去用砂轮打火机点了根小鱼雷型雪茄,目光里透出一种阴鸷的傲慢,“我印象很深刻,你每次都是最后一个交作业,为了等你,我被老师骂了……我算算,不下二十回。”
蔺哲晃了晃脑袋:“抱歉。”
“当年大家都说你是怪胎,可我不这么觉得。我自认为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即便你人缘差到极点。因此,我想跟你交朋友。你偏科很严重,我记得,有整整两年,我都利用我自己的业余时间帮你补习,我这么做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女朋友能在你父亲那里谋一份差事。”
蔺哲静静听着。
“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他不胜厌恶地看着他,“罗瑷好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结果被你父亲安排到通讯站去做保洁。”
“这……”蔺哲叹了口气,“凡进入灯塔参与科研项目者必须持有博士学位证书,罗瑷女士毕业于‘双非’高校,甚至连研究生初试都没能通过。这么说吧,灯塔一层的门卫都是硕士学历。”
“可是他死了,”廉敏平静地说,“七层的保洁死了,一层的门卫却还活着。而媒体在报导受害者及其家属情况时,连她的名字都不曾提及。再后来,你压我一分,被研究所录取;我学业荒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走到今天。”
当事人微微点头:“所以,你要杀死我吗?”
“你说呢?”上位者冲他吐烟。江奕不由皱起眉毛,挥起两只缠着的手将浓烟拍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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