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alpha的浪漫海边自闭指南

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的,就是欠别人,尤其是欠盛之眠。

可他现在不仅欠了,还欠得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手指微微颤着,在桌面下缓慢摸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那个备注永远冷冰冰地躺在第一栏:“桓先生”。

他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时间竟连按下拨号键的勇气都没有。

窗外有风吹动了门口那串小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轻巧得像一场梦。他猛地吸了口气,像是要把那口气吸进心脏里,强迫自己冷静。他盯着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像盯着一把刀,最后咬牙——按了下去。

“喂。”对面接得很快,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漠。

桓未央没开口,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冒冷汗。

“有事就说,别浪费时间。”

他闭了闭眼,嗓音低得有点沙哑:“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你突然打电话,不会是,”对面语气顿了顿,“——出事了?”

“……有人举报了我朋友,说他性别造假,教务处已经下了通知,冻结成绩,还要求他二十四小时内解释。”

“你打电话,是让我干什么?”

桓未央咬着牙,不肯让声音带上半分求人的软。他目光盯着还在转圈的系统界面,一字一句开口:“帮我打招呼。让学校别冻结他的资格。至少……给他时间,查清楚伪装的真相,通融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继而低声笑了一下:“桓未央,你这是头一回低头吧?”

“不是低头。”桓未央看着盛之眠离开的方向,眼神淡淡地却沉得像海,“是我在补偿。我把他扔进了这摊烂泥里,就得想办法让他爬出来。”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自己在帮谁?”

“我知道。”桓未央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却从齿缝里漏出来,“他是我朋友,是我信得过的人。他没有骗任何人。起码,他有理由的。”

那头静了一下,语气终于收起了嘲讽,只留下几分冷淡:“我可以帮你,但你得清楚,你欠我一个人情。桓未央,你最不愿意欠的那种。”

“……我知道。”他低声说,像把心里的某根刺连根拔出,“我还。”

“好。”电话断了。

桓未央靠在椅背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门口,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指尖无力地敲着木面。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去把你薅回来。”他低声自语,“反正都这样了,我也不怕你哭。”

可那句“你哭,我给你擦”没能出口。

他说不出口,也怕来不及说。

于是他拎起书包,大步走出图书馆,朝那个可能早就不在的背影追过去。

海边的风大,浪涌得猛烈,一排排白色的浪头像是撕裂海面的獠牙,拍在堤岸上,碎成漫天的泡沫。

盛之眠走得很慢,像怕惊动了什么。他脚步踏在沙滩上,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身上的校服外套早被脱下来塞进书包,整个人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吹走的纸。

他一路走到离岸很近的礁石边,站了很久。天边是灰蓝色的云,海是冷冷的铁青,世界沉默得仿佛在等待某种告别。

手机在他兜里震了两下,他没有看。只是攥紧了拳头,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呼吸变得一点一点困难。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的家,是整座城市最风光的建筑之一。盛氏企业横跨医疗、教育、能源,市值早已突破千亿。盛之眠的两位父亲,一个是聪明伶俐、仪表堂堂的Omega,另一个是当年因“追爱”而主动进入盛家、甘做附庸的Alpha。

他的Omega父亲,盛澜生,是业界公认的天才,精英气质高到近乎冷漠;而Alpha父亲——陆无疆,是那个时代极少数主动“倒插门”入赘的Alpha。

盛之眠记得小时候有一回跟着父亲们参加年会,那时他不过六岁。宾客满堂,觥筹交错,盛澜生身边围了一圈董事与投资人,而陆无疆只能坐在角落和几个无关紧要的亲戚聊家庭琐事。所有人都知道盛家真正的话语权只属于盛澜生那一边,陆澜生只不过是盛澜生“玩厌了也能丢掉”的一件私人物品。

那天夜里,他看到陆纪庭喝了很多酒,独自一人走到了海边别墅后的悬崖上。

风很大,海浪拍得很响。他躲在树后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站在那高处,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在风中飘飘荡荡,像是随时都会坠落的影子。

“……对不起。”

他站在风里,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可我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了。”

他抬头,眼睛看着远处的海,却像根本没看见任何东西。

“我……我以前是最好的,最优秀的Alpha。你知道的,所有人都说……说我很完美。你家人也说,他们选我,是因为我……‘配得上你’。”

“可现在呢?”他嗤笑一声,像被自己呛住,“现在我……我连个像样的父亲都不是了。”

“阿眠的眼神……是不是也怕我?觉得我恶心,觉得我失败?”

他弯下腰,像承不住什么重量。

“你有没有……有没有哪怕一秒钟……一秒就好……觉得我……值得你……尊重…值得你爱恋?”

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风里最卑微的一粒灰。

“我只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没有人回应他。

盛之眠记得那一晚,陆无疆整整站了一晚上,最后并没有跳。他是被保镖带回去的,脸色苍白,嘴唇一直在颤。

第二天,盛之礼只说了一句:“以后别带孩子出现在这种场合,碍眼。”

后来陆纪庭越来越沉默,身体也逐渐出问题。他曾在盛之眠生日那天发烧到四十度,却仍旧给他做了一整桌饭菜。可那种温柔,是藏着心碎的。

再后来,他死了。盛家讣告上写的是“突发性心源病”。没人知道那段时间他曾频繁地往精神科挂号,甚至有一次被佣人发现试图割腕。

而盛之礼,始终冷漠如常。

盛之眠至今还记得Omega父亲那句评价:“真不值。他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Alpha能靠爱活下去。”

那之后,盛之眠开始封闭自己。他继承了Omega父亲的容貌和骨架,但体内的Alpha信息素却时不时失控。他记得很清楚,当他第一次发热时,盛之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品相不佳的半成品。

“真麻烦,”盛澜生点了一支烟,淡淡地说,“你会成为我最欣赏的作品。”

“上学的时候你是omega,你要是暴露了我不会替你兜底。”

海浪狠狠地拍在岸边,把盛之眠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浪,水湿了他的鞋,冰冷得像从记忆深处伸出的手。他望着前方无尽的海面,胸口发闷,脑子里只剩一个声音在回荡:

“或许跳下去就不会再痛了。”

盛之眠站在冰冷的礁石边,海风像利刃一样割裂着他的肌肤,心底的寒意却远比这风更刺骨。脑海里回荡着父亲们冷漠的眼神、嘲讽的言语和那无尽的失望,他仿佛被困在一片无形的深渊里,越挣扎越陷得更深。

他想哭,却哭不出声音;想喊,却被无形的枷锁紧紧箍住喉咙。那些年少时渴望被爱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无情撕碎,化成灰烬随风散落。他的世界被黑暗吞没,剩下的只有彻底的孤独和无助。

他问自己,为什么活着?活着太累了,要不是已经在活着,谁会想活着?他不想再回家面对他努力讨好的脸了。无尽的迷茫和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他所有的希望。

“或许,只有沉入这无尽的黑暗,才能真正逃离这无边的痛苦。”盛之眠的心,冰冷得像这片海,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

他慢慢抬起脚,往前一步。风吹得他几乎站不稳,他却只觉得,这次终于没有人会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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