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满脑子有关李袭明的问题,纠结一上午都没理出头绪。
午时有人敲门,姜水还以为是承智又来烦他,结果一开门居然是接慧。
接慧带了食盒来找他。
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他就没有对无尘观的人说自己不需要吃东西。
他们送来的饭食,姜水有时候会吃一些,更多的时候是送给了住在隔壁破棚子里扫地的老道士。
之前送饭的都是身穿粗布袍子的小道士,今日接慧亲自过来,看来是想要说什么。
姜水就说:“往常都是承智一人过来,或者你们二人一起来,今日是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找我?”
接慧将食盒放桌子上:“往常他来,今后都是我来,这样即不会太冷清,也不会太热闹。”
他想问的是早上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接慧肯定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但这人故意不说,故意在这里弯弯绕。
姜水就直接问:“早上的时候,你们离开时行色匆匆,是发生了何事?”
接慧叹了一口气:“承智他俗家出事了,他父亲生病,想要他回去看看。”
姜水听蹭饭的老道长说过,承智家远在千里之外,若要回去走水路的话至少得半个月,看来他一时半会回不了无尘观。
承智这道士当的不称职,出家了还惦记着俗家的事情。
“听说你们是一起被叶观主带到无尘观的,未做道士之前是一家,家里出了事,你怎么不一起回去看看?”
接慧抬头望向窗外的柳树,此时的垂柳的枝丫茂密繁盛,柳条长到垂在水面上,被风一吹,撩拨起一圈圈的涟漪。
窗外阳光正盛,一片绿意盎然。
接慧说:“无尘观现在是最忙的时候,我抽不开身,只能让他先回去。”
姜水还没接话,接慧走到窗边,突然又说:“夏末秋初正是蚊虫最多的时候,这间屋子又靠近水边,蚊虫只会更多。记得早点关窗,要不然别想睡个好觉。”
姜水对他的生硬的话题转移无法可说。
他想,你特地过来一趟难道就是为了提醒我早点关窗吗?
“关不关窗户对我意义不大,蚊子不喜欢我的血。”
“这是个不错的体质,承智就不像你。”接慧语气中带着笑意,“他最招蚊子喜欢,以前的每次中秋夜宴,就输他被叮的包最多。”
姜水也走到窗边,他摘下一片柳树叶子把玩:“承智的确特殊,他天赋不错一点就通,做事执着又有耐心,若是有人耐心教导他真本事,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接慧也同意他的看法:“是了,承智确实是无尘观里最特殊的一个。”
“不过他的执着也并不完全是好事,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实,他的性格导致他往往是最好糊弄的一个。”
姜水把柳叶往右眼上比划了一下:“他容易被一叶障目。”
接慧听见姜水的重音落在“叶”字上,他涩然一笑:“连你都看清了,他还看不清,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蠢了。”
什么叫“连你”,姜水接话:“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越倔的人越容易装牛角尖,到后面哪怕真像已经很清楚,他反而要自己骗自己。”
“算了,不提承智了。”接慧说,“我来找你是有要事。”
说了这么久,终于说道主题了,姜水找了张椅子坐下,等着他的下文。
“你还记得你初来无尘观的那日吗,我和承智被人绑走的那日。”
“记得。”
“我将那几日出入无尘观的道士、杂工、香客等一一排查了一遍,找到了几个可疑之人可疑之人。”
姜水提醒道:“你们师姐的小院比较偏,除了人需要注意,寻常妖物也可以扮作凡人来到那里。”
“这点我也有考虑,无尘观因为猫妖的事,对妖物的事情比较注意,一单有妖物扮作香客混进来,很多地方的道铃都会响。”
接慧总结道:“不大可能是非人的东西干的。”
姜水说:“贺夫人还有一种妖法,着了道的人会被她控制。”
“你猜的不错,我问了道观里的很多人,有没有人注意到你带来的那辆马车,它出去的时候是什么人在驾车。”
他继续道:“有个小道士认出了他,那人是个远近闻名的败家子,经常出去吃喝嫖赌,输了钱就在家里大吵大闹,弄得一家人不得安生。最近不知道怎么转性了,在赌坊里找不到他,反而经常来到观杀上香,逢人就说道观里的仙人能使人转运。”
姜水问道:“后来呢?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找了,不过此人已经死了。听说他被曝尸荒野。有人说他是得罪了猫妖,被猫妖划开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死相相当凄惨。”
“人死了,那线索就断了,这就难查了。”
“我托人去他以前常去的青楼赌坊调查,花了一些钱查到,绑架我们的人之前在为谁做事。”
“你猜是谁?”
姜水摇摇头。
“此人正是贺府的管家贺妨。”
姜水对他说的话一点都不意外,贺夫人早就盯上了无尘观,有几个眼线在这边一点都不奇怪。
接慧继续道:“这次调查还有一个意外收获,你一定想不到。”
姜水非常捧场地接话:“什么意外收获?”
“我查到了那日摇铃铛将那赌鬼引出去的人。”
“是谁?”姜水也有点好奇,若不是那人及时摇铃铛,恐怕承智和接慧至少得没一个。
“这个人你也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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