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心脏病?
万一真出了事……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沈屿思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转身跑回去。
却发现那个高瘦男人不见了踪影,只有她扔下的那包纸巾,孤零零躺在地面上。
沈屿思眉头紧锁,刚刚还一副虚弱得要晕过去的模样,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难道真是离她远点他就没事了?
她真是瘟疫啊?
这事情令人匪夷所思,沈屿思来不及细想,因为她再不过去就要迟到了。
不远处的洗手间内,林映舟一把扯下口罩,露出毫无血色的脸,他再一次俯身,捧起冷水泼向脸颊。
水流冲刷皮肤,却渐渐渗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
林映舟撑在台面上的手背浮起青筋,水流声越来越大,视线中的水花逐渐变成血色。
他闭上眼睛,勒令自己不要再回想任何画面。
过了许久,林映舟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瞳孔布满可怖的血丝。
将身上凌乱的痕迹理好,林映舟走出美术馆大门,躬身进入宾利幕尚后座,和司机说,“去医院。”
心理诊所内。
安医生惊诧道,“你是说,你在没戴眼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满身红色的女生,你看了她很久,然后当场应激了?”
林映舟对大面积的红色有创伤性应激障碍,由于过去的疗法收效甚微,心理医生才决定冒险一次,使用渐进式暴露疗法。
就是通过分阶段、循序渐进地让林映舟接触红色刺激,帮助他学会适应并克服负面的情绪反应。
为了治疗效果,林映舟摘下了医生原先给他配备的,能够减弱红色的眼镜,学习着去适应生活中存在微小红色。
林映舟深吸一口气,“嗯。”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再戴过眼镜了。
以往生活里出现的红色面积小,颜色浅,构不成任何威胁。
哪怕有稍微大些的深红色出现,他在看到的第一时间移开视线,也不会有影响。
前段时间的脱敏训练进展不错,林映舟很久没再应激过,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康复的希望。
以至于在看到那个女生的第一时间,他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选择了直视。
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安医生明白他想要快点痊愈的心,但…….
“贸然刺激只会前功尽弃,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要第一时间回避。”
林映舟垂眸,盯着泛白的指节,“知道了。”
-
拍摄现场核心区人头攒动,沈屿思悄然混入,不动声色地挪到余舒书身侧。
“眼睛好些了没?”余舒书低声问。
“好多了。”
“嗯。”
沈屿思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逡巡,并没有看见刚才的白衬衫男人。
今天的美术馆不对外展览,能进来的人几乎都在这块区域,他是自己去医院了吗?
想起他发病时却拒绝帮助的模样,沈屿思一阵无语。
算了,他肯定有自己的办法,没有倒在走廊里应该是缓过来了。
沈屿思收回思绪。
此次拍摄来了许多行业领导,其中被众星捧月着的正是云大美院院长,林昀之。
同时,他也是中国书法协会主席,中国美术馆馆长,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光鲜的头衔,总之非常之牛。
围在他身边的随行者,即便是名头最轻的,也挂着教授的头衔。
沈屿思心里明白,余舒书让她跟来的真正用意,恐怕就是在这群艺术界的顶尖人物中间混个脸熟。
一众艺术届泰斗围绕着画作品鉴,摄影师在边上捕捉镜头,沈屿思这个睁眼瞎啥也看不见,默默拿出手机充当放大镜。
相机界面还停留在自拍模式,沈屿思正要切换,却从屏幕里瞥见身后悬挂的一幅水墨写意画。
她下意识转身,凝神细看。
整幅只有黑白两色,画的是雪后寒山。
铺色大胆且善用留白,一眼看去笔法狂傲,凑近观察能瞧见画者在枯笔飞白处勾勒的谨慎。
沈屿思啧啧两声,这画,好不一样啊。
“对这幅画感兴趣?”
身侧突然响起声音,沈屿思心头一跳,她回头,发现林昀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拍摄似乎已告一段落,因他这一问,其余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骤然成为全场焦点,沈屿思意外但并不露怯,她不是国画专业,言之有理的鉴赏她说不出,可艺术相通,非要掰扯几句她也是可以的。
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牛人,以及他身后的小牛人,沈屿思觉得还是不要班门弄斧比较好。
她坦然应答,“我不是很懂国画,只是单纯觉得这画真好看。”
听了一天奉承话的林昀之被她的直白逗笑,“你倒是实在,是余总编带来的?”
“对的。”
随即就有人附和,“这是映舟的手笔吧,难怪落笔这么大胆。”
“今天展出的作品里就数映舟年纪最小,现在就有这样的成就,未来不可限量啊。”
林昀之只是摆摆手,“哪里哪里,就是个业余爱好罢了。”
如此厉害的画技说是业余爱好有点太自谦了。
旁人自然不会让话头落地,立刻捧场道,“林老过谦了,业余都能画成这样,还是您教导有方啊。”
沈屿思对这段谈话不置可否,她走近,往写意画的署名处看去。
——林映舟。
姓林啊……
那难怪了。
雷点多,具体参考文案下面的阅读指南。
欢迎来到炸毛狮子王的第三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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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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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PTSD(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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