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阳花了小一周才将暴雪清理好,言雨楼去把原予接回来,他没进门,在楼下看着兄妹俩的脸色都不好看。
原景把妹妹送到门口,看她穿着厚棉袄,走到车门边,转身和他挥手。
他看着车子倒出去,开上大路。
车子里暖暖的,不一会原予开始觉得热,她把围巾摘下来,随意放在腿上,有一边垂下面,放在贴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解开拉链翻出来,看完后,带着情绪扔出去。
“吵架了?”言雨楼的头往她那边一偏。
“没有,不是我哥。”
他没继续往下问。
“是我的导师。”
“嗯?”
“她好像从这学期开学,就在申请去落部北的音乐学院的讲师位置,这一学期都没怎么上课,刚才通知又要延后一节课,这都快期末了。”
原予愤愤揪着围巾,像座小山一样气鼓鼓堆在那,言雨楼回忆了一下,问,
“你的导师,是叫黎清婉吗?”
“你认识啊?”
“不认识。”
“黎姓在京阳不常见,好多人都一听这个姓就认识她。”
原予嘟囔一句,突然想起什么,把手机捞回来,皱着眉头飞快翻着页面。
琮玉坊那边的路上还满是积雪,硬是靠车子跑出两条跑道,原予在下车前又一次围好围巾拉好拉链。
院子门口的挂牌上都结冰了,厚厚的一层,如同上古化石一般被封印着。
她伸手,将那冰层扣了下来,落在地上摔碎了。
“进屋,别弄那个了。”
言代梁和他妈都离开了,屋子里还被打扫了一遍,原予把外套扔在衣架上,往沙发上一摊,被吓了一跳,弹了起来。
“那什么东西?”
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斜对面小客厅的桌子上一个高高的物件,散发着让她腿软的金黄色。
原予一直指着里面的东西,她看着言雨楼慢悠悠的脱衣服倒水,才开口,
“以前也是国宝,战争时流落到海外了,现在有人秘密给送回来的。”
“什么啊,怎么在你这?”
“没有编号,不记在册。”
“什么啊……”
她第三次重复了,朝小客厅走去,走进了,那物件的模样才从金光里显现出来,一尊古董翡翠佛,一尺多高,下面踩着个肉眼无法估量尺寸的超大纯金底座,通体整块翡翠雕刻而成的,一看就能镇宅。
“你把它拿回来干嘛,吓唬谁啊。”
她看清那佛脸,一下子跳开。
“我爸,最近还开始信佛了。”他站在门口,笑了下。
“那你给你爸送去啊。”
“你去。”
他说的极其自然,原予往出走,路过门口,听闻仰头盯着他的下巴,
“我才不去。”
“有来有往,你就当还给他送你那院子的人情。”
“那是你家,你家院子的钥匙不也放在你那,我没要啊,我连你家门都见过好不好,要去你自己去,没见过给自己爹送殷勤还要别人帮忙的。”
她回到沙发那翻她的手机。
言雨楼在小客厅那转身看着她,她还皱着眉,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
京阳到了十二月,原予还没上过一节课。
他们压根联系不上导师,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发来的日常任务,她隐约猜到一些事情。
言雨楼在外面忙了大半个月,终于休息几天,他回来时大大咧咧的把东西扔在原予躺着的沙发前的桌子上。
她被吵醒了,拿开盖在脸上的乐谱,翻身起来,瞄到文件上“关乡”两个字,旁边盖着个密封的章子。
封面上还写着几行字,原予扫了一眼,应该是能扳倒他的证据。
关乡和他背后的关氏家族掌握着京阳最大的赌场和地下钱庄,势力已经直逼大领导,据说还和现任副总之一的齐聿在外面有过什么过节,原予不了解这些,她只知道原上青就是被他害死的。
她将乐谱放到了一旁,去屋里找言雨楼。
他刚换下了衣服,在书房里走动的脚步都轻快许多,他那张板子上只剩下一张照片,画了个巨大的红圈。
也是个副总吧,好像在新闻上看到过。
原予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门口,晃着脚,
“你最近挺开心啊,中彩票了?”
“快了。”
“那你看样子。”
和他相反的,原予最近一直觉得心里不舒服,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你怎么了,因为导师的事情?”他走过来到她身前。
“也不是,就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要发生了什么,不安稳。”
“那佛都送走了,你还不安稳呢?”
“不是它的事情,反正说不清楚。”
“那要怎么解决啊。”
“要是能改变的什么就好了,我老家那边都这么说。”
原予捂着心口顺着门框蹲了下去,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言雨楼也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还好奇地探身过来问她,
“改变什么?”
“那倒是随便,能影响到人的气场的东西吧。”
“结个婚?”
原予立马抬头看他,很警惕,
“你结还是我结?”
言雨楼用力的揉她的下巴,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出去转转吧,你天天在家呆着都呆傻了。”
“去哪啊?”
“跟着走就行。”
言雨楼说要带她去津港看雾松,原予说她老家长山最出名的就是雾松,他说这个她没看过,她在车上看了一会儿,歪着头睡着了。
原予在梦中被乌龟兄咬了一口,猛地醒来,揉着头时想起他们出门前,她看了一眼一起从月湾带回来的老乌龟,早就冬眠不动不吃不喝。
言雨楼还开着车,没什么表情,她从屁股地下翻出手机,最新一条朋友圈是言代梁在过生日,他发的照片里没有女朋友。
原予缩着身子,小偷般的看着言雨楼,他的侧脸永远都是那一条线。
她伸出手,摸摸他的手背。
“嗯?”他手一动。
“你果然没有我手软。”
原予没想到他直接出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一张口就是句废话。
“接着睡吧。”
他抓着她的手压回去。
他们是早上从家里出来的,六点原予就被从床上拎起来,一路到了津港不到九点,沿着极具当地特色的步行街走了一小天,要日落时原予已经累的走不动路,她挂在言雨楼的胳膊上,贴着他往前蹭。
他们没有目的地往前走,走到城际高铁旁边,面前是条高耸的台阶,原予转身就要往回走,胳膊却被他紧紧的抓住。
“上去,坐高铁到停车的地方,然后去酒店。”
“啊?”
言雨楼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拉着她就在长台阶上跑了起来,周围没什么人,原予直接喊出来,
“你有病吧!累死了!”
这中年人怎么这么活跃,她直接把手里的包朝他砸过去。
折腾到去酒店办入住,天已经彻底黑了,原予浑身的关节都被打开,胃口也撑起来,她在餐厅怎么也没吃饱,又出去买了套加料的卷饼,抱着边吃边进屋。
言雨楼把小行李箱推进来,她自己衣服都没脱的坐在床边吭哧吭哧的啃着卷饼,酒店靠近海边冷风更大,她的饼没一会儿就凉了。
“真不知道你现在跑到海边来干嘛,还是冬天的北方的海,脑子坏了吧。”
她把凉了的半个卷饼放在桌子上,向后倒在床上。
屋子里没开灯,门边黑透了,窗子里只能透出一点点月光,一双手伸过来,帮她脱下外套。
“嗯……”
她哼唧着,举起手配合,衣服脱下去后就要往床中间滚,又被从后面抱住腰。
她的裤子被扯下去。
言雨楼抓着她的腰,控制住下半身,原予脑子里懵懵的,连配合都忘了,她半张着嘴就被亲下来,卷走她唇角残留的一点酱汁。
“味道不错。”
“好吃的,那还有半个,你去外面热热……啊!”
她再睁开眼睛,一片迷茫,天空要白不白的样子,泛着深灰。
原予趴在言雨楼的身上眨几下眼,轻轻的推他,
“你手机响了。”她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
“不管他。”他翻身压过来。
“半夜找你肯定是有事啊,你快去看看。”
原予的头被他的胳膊压着,看不到,言雨楼早就睁开眼睛,他不想动,脑子一直往下沉,似乎不接这通电话,明天就不会来。
“去吧。”她的手伸上来,摸他的脸,一直托着不放手。
他偏过头,唇在她的指尖摩擦过去,才起身,捞过电话。
原予也爬起来,靠在他身上。
“你爷爷死了……”
她就听到这一句。
任笙怎么都联系不到钱途,她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全都没有消息。
她昼夜不停的打,打到手机死机,急忙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款老式按键机将电话卡插进去,来了一通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
“请问是任笙小姐,对吧。”
“是我……”
“是这样的,钱途现在要配合有关部门进行一些相关调查,等结束了之后会回家的,你安心等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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