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尘土
清晨，乔小凝起了个大早给周泳斯准备早餐……
“宝宝早餐做好了，快过来吃吧！”
“宝宝好吃吗？”
“宝宝你要去公司了啊？”
“宝宝，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天凉，你多穿点。”
“宝宝你开车慢点开哦，早点回来。”
这一早上，乔小凝各种碎碎念，周泳斯却全程沉默。
她又困又累，还碰了一早上壁，等到晚上周泳斯回来她也懒得再去哄周泳斯了。
于是一连好几天，周泳斯和乔小凝都处在冷战状态，各上各的班，没怎么说话。
直到有一天，周泳斯跟乔小凝说要带她去看高珠展，乔小凝懒得打扮，穿了一身休闲服就跟他出去了。
珠宝展上有各种宝石，乔小凝也看不懂，只听说最贵的一件要两亿多。
周泳斯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看中了几款腕表，逛了有一会儿之后指了指展柜里的一条红宝石项链，问乔小凝：“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乔小凝都没仔细看，敷衍地回答：“好看呀。”
那等会儿试戴一下。
周泳斯和乔小凝去贵宾室，工作人员把周泳斯看中的腕表和珠宝拿来试戴。
周泳斯看着乔小凝戴上了那条红宝石项链的样子……
“送给你好不好？”
乔小凝随口一问：“多少钱呀？”
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的销售人员回答：“2100万。”
“两，两千多万，你疯了？我不要。”
“多少钱不重要。”
乔小凝急了：“我不要，真的不要，你千万别买！”
“为什么呢？”
“太贵了。”
“是我花钱又不是你花钱。”
“因为是你花钱更不能买。”
乔小凝说完这句话周泳斯沉默了一下，再次问她：“为什么？”
“2100万买一条项链多浪费啊！”
“怎么就浪费了？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对你如何都是浪费，都不会有回报，所以索性不要浪费是吗？”
“我没有那种意思。”
周泳斯看向她，再次沉默，然后还是跟工作人员订下了那条红宝石项链，乔小凝明显感觉到周泳斯的不悦，不敢再说什么。
逛完展他们就回家了。
周泳斯回去就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沙发上，乔小凝在他旁边坐下……
“宝宝，确实太贵了，你的钱也是钱啊，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不舍得嘛。”
“你项链不要，房子不要，卡里的钱不花，就连我给你准备的包你都不背，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跟我搞独立是吗？”
周泳斯给了乔小凝一张黑金-卡，她最近确实没用过，她的衣帽间里放着很多周泳斯准备的包，爱马仕，LV，古驰，香奈儿……周泳斯平日也很少看她用。
“我没有，宝宝，我挣得工资够花，我这不是想给你省点钱嘛！那些包……太贵了，我怕不小心刮到，偶尔会背，可能刚好你没看到。”
“刮花了就买新的，那些包是放在那里看的吗！”
乔小凝上前握住周泳斯的手：“我知道了宝宝，以后我会常用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什么都舍得给我。”
比起相信她的甜言蜜语，周泳斯怕失去她的恐惧占了上风，他冷冷地说：“乔小凝，你不要以为你赚钱了就可以离开我，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能走去哪呀，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上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乔小凝说完就放开了握着周泳斯的手，刚走一步，她的手腕就被他重重抓住……
“把衣服脱了，现在。”
乔小凝一惊，回头看他，尽量平静地说：“宝宝，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周泳斯不为所动，微微扬头示意：“站到前面去。”
乔小凝走到茶几前面……
乔小凝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第一次和他见面时，他坐在办公椅上，而自己站在他面前一样……
那一次，这一次，每一次……她讨厌他看向她的目光，像看着一件专属于他的物件。
乔小凝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在他面前……屈辱随着一件一件衣服落地的微弱声音逐渐叠加……
只剩下打底的时候他叫了停。
“小凝，你要知道的不是我对你好，或不好，是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本来什么都不会有，你的学历，工作，社会地位，包括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还有你现在赚到的钱，本质上都是我给你的。你以为你站那么稳是因为地平吗？如果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可以上楼了吗？”
“可以了。”
乔小凝失魂一般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神情恍惚地走了……
周泳斯说错了，她并没有什么都不是，她是他的玩物，是他随时可以踩在脚下的尘土。
乔小凝曾以为周泳斯有怜悯过她，帮助过她，可是现在隐藏在假象下的一切都清晰了，他当初帮她，也不过是喜欢她的身体，留她在身边，是让她为他提供情绪价值和身体价值，一切，不过是利益交换。
乔小凝想起赵以婷的日记里说过周泳斯把赵以婷的家人当做威胁赵以婷的筹码，她现在如果说离开周泳斯，他也会那样对她吧……
她回到房间，反锁了门，抱着衣服坐在了地毯上，眼泪不停地流，却不敢发出声音……
周泳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就看向了自己的手……刚刚她还握着自己的手，说她知道他对她好……他就是这么对她好的……刚才他在气头上，现在清醒了些，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对她做了多么恶劣的事……
周泳斯快步上楼，敲乔小凝房间的门……
乔小凝胡乱擦了擦眼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发出的声音不带着哭腔：“我要睡了。”
周泳斯按下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
“小凝，你开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太困了……”
“好，那你休息吧。”
太困了……
乔小凝根本睡不着，脑子里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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