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武器
周泳斯深刻的知道，乔小凝最初就是因为钱跟他在一起的，他靠着钱维持着和她的关系，他用钱，身份，地位，控制着她，威胁着她，这些身外物就像他手中的武器，若是放下，他怕自己会被乔小凝亲手推下万丈深渊，而她，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谁不希望对方是单纯地喜欢自己这个人呢……
所以，他很想问她：“如果我没有钱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有钱呢！”
乔小凝在心里窃喜：很好，既拍了马屁，又绕过了问题。
“那如果你比我有钱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些都根本不会发生啊！”
“那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不知道，已经发生的事都可能会发生变化，更何况没有发生的事呢！你不要想如果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
道理谁都懂，可是人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呢……
其实，乔小凝也想问他，如果她长得不好看他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但后来她又想，人和人在一起总要图点什么，他生来什么都有，当初贫瘠落魄的她又有什么好让他图的呢？无非是这张脸……
罢了，本就是互相利用，又何必去纠结对方是否有所图，图的是什么呢……
周泳斯听到她的回答之后便一路无言。
很显然，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乔小凝也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轻而易举就可以哄骗他的“会”字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2017年的初雪在夜晚悄然而至，周泳斯发现之后不顾乔小凝的睡眠，叫醒了她……
乔小凝一脸蒙圈，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嗯？怎么了……”
“下雪了。”
“哦，下雪了……下雪怎么了……”
周泳斯一脸天真地说：“你起来我们去看雪吧！”
乔小凝揉了揉眼睛……她真希望这是在梦里，因为她现在很想揍他一顿……但现在能怎么办，当然是起来穿上羽绒服跟他出去看雪。
他们走到院子里，雪下得不是特别大，但也不小，地上已经覆了一层雪……
他们两个一路踩着雪玩，刚下了雪之后，没有脚印的雪是最好踩的，踩起来很舒服，很解压……
周泳斯仰头感受着雪的落下，冰冰凉凉的，呼吸中弥漫着雪天独有的清新醒神的味道……
他们去亭子那边坐下……
乔小凝看了看依然在赏雪的周泳斯：“你很喜欢下雪吗？”
“嗯。”
从前他本不在意那雪，不过是去年初雪，乔小凝叫他去阳台看，他才喜欢雪的。
多年以后，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喜欢看雪，还是喜欢乔小凝陪他看雪……
多美丽的雪都会融化，绿芽会生出，阳光会来到……
2018年的春天，乔小凝开车到外地出差，中午吃完饭走出餐厅，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
乔小凝一看，是赵辰，他穿着一身正装，看上去成熟了些。
赵辰走到乔小凝面前：“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出差，你怎么也来这边了？”
赵辰害羞地笑笑：“啊，我考上了这个城市的公务员，然后就来这边生活了。”
“考上了真好，恭喜你，努力没有白费。”
乔小凝很佩服赵辰，因为考编是一件可能没有结果的事，他对一件不知道结果的事拼尽了全力。
富人生来就有路可走，穷人却拼了命地寻找出路……
赵辰说：“也恭喜你，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拍的广告很好看。”
乔小凝从包里翻了一些现金出来：“一个人在外地用钱的地方多，你拿着。”
“我不要，姐，我都已经赚钱了，工资够花。”
“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真不用，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那好吧，你工作累不累啊？”
“不太累。”
“那就好，今天是工作日，你下午还得上班吧？”
“对。”
“那你快回单位吧，拜拜。”
“拜拜。”
乔小凝走到车边刚要开车门，赵辰突然叫住了她……
乔小凝转身：“怎么了小辰？”
“姐姐，我会继续努力找证据和渠道来替我姐讨回公道，我相信罪恶终会受到惩罚。”
乔小凝沉默了几秒，对他说：“小辰，比起他受到惩罚，我更希望你平安。”
赵辰依然想让她离开那个恶魔：“我也希望你平安，我现在生活稳定了，姐姐，你离开周泳斯，跟我在这里生活好不好？我会努力工作，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
乔小凝身后突然传来阴沉的声音：“安稳？你问问她想要的只是安稳吗？”
她转身看到了周泳斯：“你怎么来了？”
“怎么？只许你来见男人，不许我来啊？”
“我没有……”
赵辰打断了乔小凝的话：“姐姐，你先去车里坐着，我有话要跟他说。”
他们走远了一些，周泳斯不屑地笑笑：“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要带她走，你放过她吧，不要一错再错。”
“错？我没觉得我和她在一起是错。她吃穿住行，我都可以花大把的钱在她身上，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你要带她走，你能给她什么？”
有钱人的错可以改变，误可以消散，最终糜烂的不过是普通人受尽屈辱和折磨的心脏……
“吃好穿好有什么用，你要伤害她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要让她成为第二个我姐！”
周泳斯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她了？还是她跟你提起过么？我伤害她每次她还能好好地跟你见面么？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身上有伤或者心里很难过的样子？说啊，讲给我听听。”
赵辰愣住……都没有过，乔小凝每次都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说过周泳斯对她还挺好的……
“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她的以后跟你没有关系，据我所知，她之前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联系了，你还一直执迷不悟。”
“是因为你困住她她才那样说的。”
“傻孩子，如果她真想走，我又怎么能困住她啊？”
周泳斯打电话：“过来。”
乔小凝从不远处的车中出来。
周泳斯直截了当：“他说要带你走，如果你想跟他走我这就回去。我保证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对你们做什么，选吧！”
话音一落，三个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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