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机,周煊像换了一个人。他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反倒是主动极了。
一会儿帮她拿行李,一会儿帮她拿背包。
几乎每个路过的行人都在调侃,说他对她女朋友真好。
如果不是他穿着这身昂贵西装,他们可能更加匹配。
林苇梵不刻意去瞄,但是周煊西装扣子本就没扣紧,挪动之间第二个扣子的缝隙越来越宽。
衬衫下是鼓得满满的肌肉,肱二头肌发达,但不至于油腻,胸肌微微凸起,充满了荷尔蒙的引诱。
看起来就是个绝佳的衣架子。
突然产生想狠狠摸一把的念头。
怪不得人家都说红豆生南国,国外生男模。
这颜值要是放在国内,怎么说也能靠脸在互联网上赚的盆满钵满。
她直播平台的男模,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就是可惜这人有点莫名其妙,人一旦自恋,身材再好也没用。
林苇梵不再留念,浅浅瞄了一眼,正起身下机,周煊却拉住直到机上只剩下他两。
“喂!你到底想干嘛?”
周煊看她着急,自己倒是不紧不慢笑的自然,“下飞机后你要去哪里?和我一起怎么样?我让你坐顺风车。”
林苇梵不知道这人什么意图,只觉得他精虫上脑。
本来就烦躁,甩手就想走,奈何力气太小,一个拉扯反而被他绊住,脚下没站稳,臀部也和男人大腿来了个亲密接触。
直直坐到了上面。
她感觉身体下压着什么东西。
却脚底发软怎么摸索都撑不起来。
“不准再动了。”
周煊低沉压抑的嗓音萦绕耳边,她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烧的火辣。
几乎是慌忙到连东西都忘记拿的程度,一股脑冲下飞机,空姐见她如此着急还以为发生什么,想着给她联系绿色通道。
她都快脚趾扣地,她们才明白她的难堪,让她走下出口楼梯。
她本以为意大利男人**已经算顶级,没想到智利男人更会欲擒故纵,前后主打两幅面孔。
男人,果然是她旅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好在过海关一切顺利,林苇梵不禁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让好不容易从欧洲中超买的火锅底料被发现,出来这么久最馋家乡这一口。
这点也是随了嘴馋的林母。
从小有什么稀罕玩意就往她嘴里塞,有的没的都通通给了她。
怎么一想确实有些想家了,但理智不允许她提前返程。
她从小对自己要求高,做事没有半途而废的。
“诶林,你到了吗?我怎么看新闻联播说智利今天机场罢工啊?你还好吧?”
林苇梵看着微信弹出的界面,边走边不紧不慢得回答,“什么罢工啊?沈笑然你别给我造谣啊!今天机场好的很,一切顺利。”
“害,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没事最好,智利就是你最后一站了吧?想当年我和我家阿鼎就是在这里重逢,弥补上了十年的遗憾。你说你这次会不会也遇到心上人啊?”
这话倒是让林苇梵顿了几秒,脑中全是周煊的蓝瞳。
“心上人没遇到,骚扰狂倒是遇上一个。”
那头的沈笑然一听有情况,逼着林苇梵讲出飞机上的全部经过。
“不对啊林,我看这人就是对你有意思。智利人边界感很强的,怎么会突然和你说这么多?”
林苇梵还是不信,周煊那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论在爱情的博弈,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不是,沈笑然,你给我发消息就是为了来听我八卦的啊?”
“当然不是!”沈笑然这才想起正事,“我这不是马上订婚了嘛,想问你明年五月前能不能赶上我的婚礼?你可是早就答应我,要做我的首席伴娘的!”
林苇梵和沈笑然快十五年友情,早就将她结婚这事记在心上,放在顶顶重要的。
“哎呀不就是伴娘嘛,没问题,我答应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别催,说不定我真从智利给你带个免费伴郎回来。”
林苇梵说是说,心里却是没底。
毕竟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她想就能找到的。
沈笑然曾默默向上天祈求,希望林苇梵也能遇到真正适合的人。哪怕会经历她和邹岖鼎这样的坎坷,最终也有情人终成眷属。
无奈世上大部分人仅仅有缘,未必有份。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酒店了天都快黑啦。”
沈笑然又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注意财不外露,一个人千万别去圣地亚哥市中心,注意一切行迹可疑的人……
直到林苇梵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现在唠叨地比我亲妈还长。”
她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很吃这一套。
越是外表坚韧的人,越容易被细节打动,最受不得撩拨。
这些叮嘱都是她们友情最好的见证。
她的爱情观如此纯粹,有受到沈笑然和邹岖鼎的影响。他们跨越十年的离别走到一起,平平淡淡却充满温情,没有刻意的矫情和距离感,一起都发生的顺其自然。
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无比羡慕与祝福。
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哪怕终身一人找不到归途,也不要将就屈服。
林苇梵边想边推着手推车,明明已经出机场大门了,等了好久却怎么也打不上uber。
她盯着手机app上的时针转啊转,眼看着西边最后一缕微光就要落下,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能帮助她的却一个没有。
哪怕她会西语此刻还是被疲惫击垮,深深陷入一种无力感。
她逐渐失去信心,蹲在地上抱头发呆。然而就在她已经做好在机场大厅将就一晚的打算的前一秒,“滴滴滴”的喇叭声从背后传来。
刺耳又倒映希望的曙光。
她抬手挡住大部分,迎着刺眼的光望向驾驶位。
原本西装革履的男人,现下脱下了外套,只剩下纯色洁白的衬衫,混合着最后一丝斜阳,照得他本就优越的五官更加立体,眉目俊朗,如同优雅与危险的结合体。
空气中依旧夹杂着不明的雪松和淡淡麝香。
林苇梵脑子从未如此混乱。
只几秒的对视,却仿佛越过冰河世纪,一眼便是遥望了万年。
他用着中文,“很晚了,这次……你要不要上车?”
林苇梵楞在原地。
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狼狈时刻都被周煊遇上了。
他们大概被命运连上了隐形的线,挣不开,断不掉。
…………
“想什么呢?自从上了我的车你就开始发呆,难道还怕我把你卖了?”
周煊边开车边逗她,见她有了反应,更是补了句,“放心,我只要色,不要钱。”
林苇梵见他这故意装出来的痞样,也是没在怕的。
“劫色?来啊你倒是,谁赚了还不知道呢!”
她向左狠狠对着周煊的眉眼贴上去,差一公分就得碰上,近距离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和敏感。
这老外真是中了基因彩票,瞳孔蔚蓝不说,眼睫毛也是出乎意料的长和翘。
精致程度让林苇梵这种没有容貌焦虑的看了都不禁冒出冷汗,调整呼吸。
周煊被她这突然的反应吓到,打量她几眼,嘴角依旧保持老派绅士般的笑。
“难道中国女人都像你这么主动吗?你们不是最进尺吗?”
林苇梵本来还在势头上,被他滑稽口音逗得缓过神来。
“是矜持,不是进尺。”
“我没必要矜持,因为你特别特别得寸进尺!”
“怎么会这么巧?你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踪我?”
林苇梵本无心一句,却正中周煊下怀。
“是,我在一直在等你。”
林苇梵显然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心思深沉,胆子还这么大。
此时又正好遇到红灯,她就不偏不倚是注视着周煊的眼。
车内的气氛就像不断上升的温度计,寂静却热切,即将冲破顶点到达**。
周煊看着林苇梵像烫熟的番茄那般,红的几乎能剥皮的脸,刻意朝她那侧移了大半个身子。
林苇梵如临大敌,双手抱臂,不停往副驾驶门口移动。
“你……你别以为这是智利就可以随便乱来啊,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告你!”
周煊侧身轻笑往她耳侧,手上还渐渐探向她的腰际。
神色却特别认真,介于**和挑逗之间。
“En serio?No creo.(真的吗?我不信)”
林苇梵都在想自己保持了二十八年的身子,今天可能真得遭遇不测了。
她都闭上眼睛,想到了各种结局,岂料下一秒,却是腰间的安全带被咔嚓一声扣上了。
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好像内心更期待发生点什么。
不对这肯定都是错觉,她怎么可能是这样会为美色迷惑的女人?
她狠狠拍了拍脸庞,试图唤醒自己,同时调整好呼吸,生怕再出现幻觉。
“好了不逗你了,我有个正事想问。我看见你背包上有个棕色的……”
周煊一时语塞,不知道那东西的中文名称。
“你说这个拉链挂件?”
林苇梵拿起那个酒瓶状的木头塞子晃了晃。
周煊见到的第一眼便双眼发光,急忙将车停到路边,目光再也没离开过。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男人语气急切,不停换角度观察着这物什。
林苇梵觉得这玩意也不是很稀奇,“我去了法国的普罗旺斯,那边有个以红酒出名的小镇阿尔勒。我和他们达成协议,一小时直播帮他们卖了半年的红酒,人家一高兴就送我这个当纪念呗。”
周煊皱眉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但是话说回来,这个红酒塞很不一样,这是地中海栓皮栎。”
林苇梵有幸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栓皮栎是做红酒酒塞的,而全世界的种类里面,以地中海栓皮栎为最佳。
但周煊没事注意这个干嘛?
林苇梵没想明白,男人却用一种真诚恳求的目光望向她。
“可以给我吗?条件你开。”
林苇梵想起从认识他开始,自己就吃了不少瘪,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张口就装逼装了个大的。
“钱啊……我不缺!我就缺个能闪婚的男人,你能给?”
她说着特意眼神朝周煊胸口探,论“装腔作势”没人能演得过她。
周煊一头雾水,“你……让我给你找个男人?”
林苇梵无语摇头,“什么找个男人?你不就是现成的吗?只要同意我就给你这个塞子。”
没如愿看到周煊的难堪,他却莫名其妙得笑起来。
“看来电视剧里面说的是真的,中国女人真喜欢让男人以身相许。”
林苇梵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装逼失败。
更没想到装逼失败是因为向老外证明“以身相许只是刻板印象”。
“你……”
她真的有点无言以对。
周煊中文说的很好,算得上是巧舌如簧。
他总能戳到林苇梵的痛点,让她瞬间呆住,接不了下一句。
“既然是刻板印象,那这个能给我咯?”
周煊知道他这么问有点不要脸,但他身肩未完成的使命。
而这个红酒塞,便是最关键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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