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自白书(完)

“你不是说只咬一口吗?”云止含泪潸潸。

“师姐是打算求饶了?”此言一出,云止瞬间没话。

这次嘬出的红印如梅绽枝头,但消逝只是时间问题,昆澜略微惋惜。

她觉得云止的耳朵最熟,但咬在耳廓耳垂上,会不会刺激太强?她选择退而求其次,咬在云止侧颈与耳朵的交接地带。

云止呼吸一滞,瞳孔急剧缩放,眼角溢出泪花,用尽力气想要把她推开,但双手更像在挠人。

“这次是师妹做的过分了,师姐先休息一下吧。”昆澜拿起手边的软毯,为云止盖住出汗的身体。

云止裹着毯子冒出一颗头,似乎有粉色的气体从发缝中飘出,缓缓升腾到空中。她极其小声的自言自语:“我没有那么大的瘾,一次也是足够的。”

刚才那也算一次?昆澜还没有正式开始,她只是逗云止玩。

没过多久,云止的眼瞳也变得粉粉的,双眼依旧没有焦点,但能准确的识别出她在哪里,起身时毯子从身上滑落,双手紧抱她的腰不放。

“你不是看不见吗?”昆澜在云止眼前挥手,对方毫无反应。

云止已经被影响到神智,说话不带有关联词,“气息,暖的。”

她摸中昆澜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向下滑至颈间。

火热的,渴望的,不再被禁令限制的一句话:

“要化了,你来给我解暑。”

*

云止从未变得那么黏人,有时候肢体反应太过,会牵动脚铐,锁链晃动的声音伴随着温泉流动的水声,能让云止热情高涨。

“师姐,你当初之所以戴上脚铐,是因为不想产生羞耻感进而触发禁令吗?”

云止还是不够清醒,不能理解这个问题,表情有些茫然。

回不回答无关紧要,这只是一个助兴的联想,但此刻的云止没有联想能力。

潮水涨涨落落,云止的呼吸在余韵中放缓,她听到昆澜在耳边低诉:

“师姐,你也摸摸我好不好?”

锁链因为翻转这个动作发出更大声响,一部分链条搭在昆澜的小腿上,让她们关联得更紧密。

纵情纵兴激发出昆澜真正不可言说的欲求,她知道身中情毒的云止会越做越清醒,她要让云止清醒的感知到她所留下的印记。

她在云止小腹右侧用魂力刻下一个藕荷色的莲花苞,不是刻在肌肤表面,而是刻在神魂上。

动情的时候会绽开,只有道侣才能看见这样的美景。

她忍不住去吻这个部位,云止的双腿在轻轻发颤,曲起双膝把身体卷成一团。

她心虚的问:“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私心太重?”

云止一脸羞涩的说:“之前答应过你,除了脸,哪里都可以让你留下标记,神魂也可以。”

“再亲一下,有点痒但好好玩。”云止摆成一个大字。

*

在凉亭嬉戏一个下午,她和云止裹着一张毯子回到寝居过夜。

一夜安眠。

第二天云止醒的比她还早,掀起被子把她推醒,张口就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快去练剑。”

她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前往一个开阔的场地,练了一个时辰的剑,心思不在悟剑上,心中越发不解。

这里是度假的山庄,没有威胁,云止从不干涉她的修炼进度,练剑是云止支开她的借口。

昆澜疾步返回寝居,想要弄明白云止在搞什么名堂。

早上离开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关注云止的双眼有没有复明。

途经赏荷的长亭,池面所有的荷叶都卷起来了,荷花依旧开得繁盛。

日光并不毒辣,荷叶难道没有荷花经得住晒?

寝居前方是一块阴凉地,午后才会有太阳晒过来,她亲自摆放的那一盆并蒂莲也是卷着荷叶。

太奇怪了,这盆荷花甚至都没晒到太阳,怎么也这样?

她踏入屋内,云止静坐在茶桌前,倒了一杯过夜的茶水,蘸湿手指在桌上写字。

永恒二字铺满桌面。

有些水迹半干,有些水痕丰润,一看便知是新写的,字体排列的不是特别整齐,看着有些杂乱。

昆澜有些忧心:

“你的眼睛还不见好,不如结束假期,回济世宗尽快医治。”

她见过云止写给卫清宁的信件,极其重视行间字距,云止强调的这两个字让她没由来的感到害怕。

“晚一点再回去,你过来抱一抱我。”云止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向她撒娇。

她向前走几步,坐在云止身旁,侧身给出一个拥抱,顺便亲了云止的脸。

“昆澜,我好喜欢这样的拥抱,你担心的时候,心跳会稍稍变快,衣袖擦过我的手腕,滑滑的。衣服上还有屋内熏香的味道,你的手就和这个拥抱一样,干燥而温暖。”

云止满脸都是幸福。

事实上她的手已经紧张到出汗了,屋内驱蚊的熏香昨晚入夜就燃尽了,她又外出了一个时辰,不可能留下什么气味。

云止在胡编乱造。

“云止,你……”她想要揭穿什么,话到嘴边犹豫了。

“我腰间的荷包里面有药盒,是给你妹妹准备的。”云止赖在她的怀里,继续说:

“你看床头的花,总算开出了两瓣。我之前答应过你,有好好养它。你能不能告诉我,花瓣有没有杂色?”

昆澜看了一眼,“没有杂色。”

云止长舒一口气,“我这些天总觉得有一句话没有听清楚,你对我重复了很多遍,我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丰魂盏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完整意识,你不用担心,云止会正常醒过来的,你妹妹也会顺利转世,你很快就能想起一切,梦境也差不多步入尾声了。”

“今天因为炼丹起的好早,现在好乏,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睡饱了再回济世宗。”

昆澜一边消化着海量的信息,一边抱着云止走向床榻。

走到一半,寝屋的外墙和屋顶消失了,只剩灰扑扑的地面和陈设的家具,亭外满池的荷叶与荷花像被定住一样,变成了灰色。

天也是灰色的,云不走了。

没有夏日的蝉鸣声,万籁俱寂。

云止在她的怀中失去了心跳。

这种时空的停滞只维持了一瞬,世界又变回彩色,流云遮日,夏蝉继续鸣叫,池里的每一片荷叶不再卷边。

消失的墙体也瞬间复原。

万物在正常的运转,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昆澜把云止抱到床上,解开云止腰间的荷包,为云止脱去穿反的长靴,盖好被子,云止摸起来还有温度。

她从荷包里取出药盒,里面有半枚药,设有夹层,打开是一张叠放的纸。

字迹全是歪斜的,标点符号要么隔的很近,要么隔的很远。

是云止留下来的书信,写给她的。

“昆澜,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写下这封书信,可能是我大限将至,也可能是我觉得此生已经美满了,但有一些话不便亲口与你说。

我是云止心中的恐惧,云止为了给卫清宁固魂,付出的代价很重,所以我接管了她的身体。我并不是云止的某个人格,我是云止最核心也最隐秘的本我,消化云止迄今为止所有的痛苦,是一个对苦难高度警觉且质疑美好背后动机的防御性自我。

如果让云止在你和我之间进行地位比较,我的地位应该比你略高一筹,因为云止不可能爱你爱到放弃自我。所以我很担心,当我虚弱到强制陷入长眠,无法与她分享在幻境内的经历,当云止清醒过来,会怎么看你?

会认为是你残害了我,对你高度不信任吗?我仿佛成了破坏关系的罪人。也许我一直是那个罪人,你能随时飞升的秘密很晚才告诉云止,其实云止也不敢告诉你,她心中的恐惧时时刻刻都在怂恿她,让她放弃你。

我从恐惧中诞生,也在汲取云止的恐惧情绪存活,更习惯去体验被你抛弃和被你伤害的感觉,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心与安全。我在拙劣的模仿云止爱你的模样,既违心又心虚,我很抱歉激发了你的不安感,也很抱歉真正的云止一直没能陪伴在你身边。我是云止,但在感情上是一个赝品,还原不来云止对你的关怀与爱护。也许当我完全沉寂下去,云止才能全心全意的不留余地的爱你。

作为恐惧我一直太过谨慎,我总认为仅凭当前的云止,永远无法独自承受最悲痛的事实,某种程度上我把她当做一个受挫无能的弱者,需要我帮扶和做决断,我的休眠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历练,你千万不要对我有负罪感。我给自己放了长假,只是来不及通知云止。

当然,考虑到我与云止多年的情谊,她会将我的休眠视作你对她的边界入侵,醒来以后可能会对你的态度有所冷淡,这是情理之中,未必是厌弃你的表现。我以前是她脑海里的杂音与救音,没有恐惧支撑她前行,她需要一段适应时间。

最后,云止既然选定了你,心意就不会改变,云止对你的爱不是一件又一件体贴入微的事所串联的恩情网,更像是一片沉浮不定的情绪海,每当它不够平静时,云止就是在爱你。”

署名写的云止。

昆澜不敢相信当下的一切,她读完书信去摸云止的脸,依然温热,体温没有下降。

她看向床头那一盆白色的情花,齐齐的绽放,组成一颗心。

云止这两天一直都在山庄,没机会和外界交流,这朵花不是从别的修士那儿买来的,云止不知道该怎么让情花开得更艳,一切都是靠自我摸索得出的。

盆里除了一层肥料,隐隐有血的味道。

枕边还有云止的禁令手册,昆澜用灵力写下:禁止因昆澜而沉睡。

手册在她的手里化成灵力光点。

一切都好没意思。

她吞下药盒中的半枚药丸,把药力渡入云止口中。

快醒醒吧。

迟迟不肯推进这一章,总感觉主角的感情线像be了一样,恐惧在我这儿的待遇就是主角,给她安排这样的结局基本是在自己的心上扎刀吧。

为了减少她下线带来的冲击感,切换了视角,写的都是日常小事。我就像一道过滤墙一样把那些大喜大悲的情绪给滤掉了。我很讨厌那些虐到喘不过气的体验,所以我想呈现的也会是正常情绪起伏的内容。

可能几十万字我也只想表达一样东西:恐惧型依恋的人是如何看待爱情、接受爱情的发生并允许自己去爱。

某种意义上,这个故事的感情线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后续情节只是想要填上一个结局,尽可能给人物交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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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自白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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