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可真是个受虐狂。
“魔主,如果我没理解错,你好像很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我们隔着两族仇恨,绝无可能。我寻回了云止,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此刻也不想杀你。”
昆澜说完,把紫锥还给魔主。
原来这就是昆澜对魔主的真实想法。梦境中的昆澜对着魔主没几句真话,唯有最后一夜,坦诚相待。
云止有一种很怅然,但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昆澜从床上起身,背对着魔主换下身上这套红色的魔族常服,从储物戒中取出宗主服,颇具仪式感的穿上。
“一月之期已满,你打算如何让我离开魔界?是解除通行戒上的禁制,让我自行离开,还是为我打开传送黑洞?”
云止系好衣结,坐在床沿上穿鞋,说:“你不再是我的魔后,我不会再让你自由的通行两界,我会把你传送到济世宗任意一处地点。”
一个传送黑洞在昆澜的脚边开启。
昆澜把装有云止神魂的三角锥贴在胸口,感受着云止从蓝色晶体内传出的平稳有力的心跳,正要踏入黑洞,却被魔主拦下。
“等一下,你和云止在魔宫留下的东西,也该一并带走。”
云止隔空从宝库取来一个黄花梨木匣,从灵台中召出宗门玉佩,放了进去。又用魔力打开昆澜寝殿内的某处抽屉,把所有的木雕和器具都倒入匣内。
她以云止的身份醒来时,隔三差五会收到昆澜的木雕,为了不被魔主发现,每次都藏在昆澜的寝殿内。
昆澜每天都会花一个时辰雕刻,瞳术有成后,雕工越发精细。起初只刻云止,后来刻云止和自己牵手或拥抱的样子。单人木雕和成对木雕共有八个。
昆澜还是觉得刻画自己很自恋,刻出的每一个自己都没有五官。
云止想了想,把两人身处的这座灵泉殿也缩小成巴掌大小,平放在匣内的角落里。
周围瞬间空荡荡,只剩云止从自己寝殿搬来的大床。
还有一样东西,她在犹豫着是否该还回去。
阿花的木雕。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木雕。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从昆澜那儿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
昆澜所有的木雕送给的都是云止,唯有阿花,送给了魔主,昆澜不久后也知道自己把阿花送给了魔主。
还是还回去吧。
阿花的木雕是被送错的礼物,昆澜的本意是想用它逗“云止”开心。她有真正的阿花陪她,何必稀罕一个木雕?
云止从灵台内把木雕取出来,在木匣内挪出空位,把阿花平稳的放好,合上木匣,递给昆澜。
“没有遗漏了,你可以走了。”
织梦织到与昆澜划清界限,真是超乎意料的展开,这个梦时间跨度最长,如果能植下魔念,该是多么的欣慰。
这未必是一个失败的梦。至少她认清了自己的心,以后可以用本相自处。
她一直都不是昆澜木雕所刻的那个长相。下一个梦,她要以真正的面貌出现。
昆澜脚边的不是传送黑洞,而是梦境的终点,一旦跳下,整场梦就会彻底结束。
云止把空地上独留的一张床移至储物戒内,眼看着昆澜收下木匣,即将跳入黑洞,想到不会出什么差错,瞬移来到昆澜的寝殿,想给阿花浇水。
阿花缺不缺水,全凭她这个织梦者的心意,她只是想找一点事做。
目送也算一种告别,这样对待昆澜,对待人修,太礼貌了,不予眼神才是常态。
昆澜不敢全然听信魔主的话,与云止生命攸关的事,必须重复确认。
在离开魔界之前,她要最后检验一次魔主交给她的三角锥,锥内是否真的存放着云止的神魂。
她体内有云止的主魂之力,可以借它感应云止的存在,只需要闭上眼睛。
昆澜心中默念云止的名字,脑中出现了魔主的模样。魔主此刻位于她的寝殿,非常悠哉的往一把水壶里加水。
她根本没有定位到手中三角锥内有云止的存在。
魔主在戏耍她。
云止依旧在魔主体内。
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昆澜瞬移来到魔主身边,从储物戒中召出一把备用佩剑,直指魔主的脖颈,怒不可遏。
“交出真正的云止,饶你不死。”
一串红色业火从剑尖攀至剑柄,很快把这把剑烧成灰烬。
云止催动昆澜身上的魔息,让昆澜行动受限,又以神识为网,把昆澜套得无法动弹。
“昆宗主,你留下来,是想看我重洗记忆吗?”
云止用水壶浇湿昆澜的衣服,沿着胸襟往下浇,让昆澜狼狈不已。
她放下水壶,把昆澜衣服上的冷水凝结成无数根刺向肌肤的冰柱,用魔力催促其生长,冰柱无一例外都扎破衣服,长进昆澜的肉里,越见血,越深。
魔息剧烈发作和近乎凌迟的痛苦让昆澜疼到说不出话来。
“我决定给云止一个温柔的刑罚,从记忆开始处决,先是你和她的共处记忆,再是她的独处记忆,一个月一个月的提取,再抹杀。”
云止把这个月以“云止”身份与昆澜共处的片段提取成二十几颗记忆珠,每颗珠子都放映着无数的记忆投影,像极小的星河一样散落在两人的上空。
她用神魂凝出一支穿云箭,箭尖燃着一团紫色的火焰,手一挥,这支箭飞向上空,每穿碎一颗记忆珠,都有无数粒梦幻的星点飞扬而下。
昆澜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魔息发作的昆澜无法顺畅的调用灵力,更别提用海量的灵力逆转时空。
“真是想不到呀,昆宗主,你与云止在济世宗只共处了短短三个月,消除这么点记忆,可真是轻松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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