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是我的秘密。
像夏日午后树洞里的蝉蜕,只有风知道它曾经多么用力地歌唱。
其实,我比你以为的更早注意到你。
在你还是那个叫“氟西汀处方”的小号,在我每一条微博下留下长篇评论的时候。你的话语有时比我的画更抽象,却总能精准地戳中我试图表达、却又未能言明的核心。那时我想,屏幕那头,一定是个内心非常丰富、非常柔软的人。
所以,当顾编辑告诉我,新任编辑是你时,我愣了一下。那个抽象的评论者,和顾郁口中“能力很强但思维跳脱”的新编辑,形象奇异地重叠了。
第一次在“半糖咖啡”见面。
你顶着一头灰粉色的短发,穿着设计感极强的衣服,像个从异次元闯进来的精灵。你跟我说“云是葡萄味儿的”,我表面上平静,心里却觉得……很有趣。是的,有趣。我枯燥规整的世界里,好像突然被扔进了一颗彩色的跳跳糖。
你空降到我的生活里,带着你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用不完的热情。说要负责我的星星和月亮,送我死贵还难买的生巧,因为我在朋友圈随口提过。
我从来不是个容易靠近的人。习惯了一个人画画,一个人生活,情绪稳定得像一口古井。可你却像一场毫无预兆的太阳雨,不由分说地落进我的井里,激起涟漪,映出彩虹。
你搬到隔壁,美其名曰“艺术源于生活”。我看着你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眼睛亮得惊人,心里那口井,仿佛被投下了一块巨石。
你总是找各种借口靠近。送早餐,问创可贴,甚至……在电影院,在黑暗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你的掌心很烫,微微出汗,我能感觉到你的紧张。我没有抽开。那一刻,我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松动了。
秘密像藤蔓,在心底悄然生长。
我开始不自觉地观察你。
发现你思考时会点下唇,开心时会眼睛弯成月牙,吃到喜欢的东西会像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点头。发现你表面上抽象跳脱,实则心思细腻,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付芷总说你黏人,像只甩不掉的小狗。
可她不知道,我早已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清晨的门铃,习惯了你窝在沙发上的身影,习惯了空气里属于你的、带着点果香的气息。甚至习惯了你在身边时,那莫名安心的心跳声。
喜欢你是我的秘密。
我把它藏在纵容你赖床的沉默里,藏在你指给我看“橘子味云朵”时我微微弯起的嘴角里,藏在我修改画稿时,不自觉地让你的“小狗”角色,带上你小动作的细节里。
直到那天直播,你无意识地模仿我的动作,被所有人看见。
那一刻,秘密仿佛暴露在阳光下,我罕见地慌了神。不是因为被窥探,而是害怕你察觉,我早已洞悉一切,并默许了它的发生。
你蹲在我身边,结结巴巴地告白,眼睛红得像兔子。
你说你喜欢我,不是一点点。
我看着你,看着这个用抽象和热情,一点点凿开我坚硬外壳,住进我心里的人。
所有的秘密,在那一刻,开出了花。
我接过你喝过的橘子汽水,瓶口还残留着你的温度。
我说:“不是一点点。”
是的,不是一点点。
是很多,很多。
多到像你描述过的,所有葡萄味云朵、橘子味汽水和跳跳糖加起来那么甜。
现在,你还是那么黏人,甚至变本加厉。
但我好像……更喜欢了。
因为,喜欢你这件曾经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如今,终于成了我们之间,最甜的日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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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董妍的视角 · 喜欢你是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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