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圆滚滚鸟儿飞来停落在一间铺面的屋檐边。
“这次送来多少?”
“不多,二十三匹。”说着与同行的人去搬布匹到铺子内。
“可当心点儿,二少爷今日在呢!”随口对两男子提醒后,女子快步回到铺子内,张罗着让工人们将新布匹放置在一张长桌上。
秦明听到外边儿的动静,就猜到是染坊的人送来新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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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秦明从内室出来。
送来布匹的染坊工人对秦明说:“二少爷,今日是二十三匹,还有十匹大少爷说明日送来,还未熨好。”
在工人递来的单据上签了字,秦明开口让二人休息之后再回染坊。
从一堆布中随意拿起一匹,秦明环顾店内,思索着不等明日的那批布,今日就先将这些上架。
偏头便对就近的人说:“现在就打烊,把新货换上。明日到的那批过几日再上架。”
“是。”接过秦明递来的布匹,二人目送秦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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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门童没等秦明跨过门槛就告知说:“二少爷,范少爷与华少爷等了二少爷有半柱香。”
秦明不解,到了厅中那二人的谈论才停下。在他们对面落座,“何事居然劳驾两位少爷亲自来我这儿一趟。”
范遥与华时阑对视一眼后看向秦明,不约而同道:“自然是好事。”
不以为然地抿了一口茶,秦明问:“有好事能想到我,那我还得向你们道谢了。”
两人互相使眼色,还是华时阑忍不住开口。“瞧你!不过半月未见就这般对我们生分起来,之前我们邀你去王城外游玩是你自己不肯。”
“不说这些,他管着两间铺子也忙。”
“忙什么?也就两间铺子有多忙,何况他又不是日日都去盯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知道那二人在跟自己置气,因为半月前拒了出游之事。“不如今晚在我家用饭,也好向你们赔不是。”
华时阑冲范遥撇嘴,后又对秦明笑道:“不必麻烦!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不讲究那些俗礼。”
那是因为别的事了,秦明不打算问等他们自己开口。
被华时阑暗中推了几次手肘,范遥起身行至秦明旁边坐下。“你回来得倒早,原本我与华时阑计划至多再等你一刻,见不到人就不带你去了。”
“去?你们要去何处?”
见秦明被勾起了兴趣,华时阑佯装没了耐心地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边。“我们还是赶紧去吧,别劝了。”
被提到的范遥当即也跟着到门边作势要走。
除了喝花酒秦明是想不到他们要找自己去做什么好事,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起身跟着出了门。
“这就对了兄弟!”华时阑别有深意地说:“那地方等你到了,就明白了。”
“我都要跟你们去了还要卖关子吗?”
范遥及时捂住华时阑的嘴,转头面对秦明。“至少要出了你家大门。”
“神神秘秘。”
回来时秦明并未注意到家门外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一辆马车,不用问,是华时阑的。马车内算宽敞,三个成年男子坐下都不觉得挤。
离开秦家一段距离后,秦明还是问了:“到底要去何地?”
华时阑拍拍他的肩,“城中周家有个宴会,今日一早我已派人送去贺礼了,咱们三人只管到场。”
“哪个周家?”
“我小姑嫁去的那个周家。”
瞧着华时阑时不时傻笑的模样,秦明不清楚那个周家的宴会到底有什么吸引人之处。
让华时阑非要带上自己与范遥。“你与周家沾亲,我跟范遥可不知道周家,如何能去。”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咱三一起去就成。啊。”华时阑下意识地揉揉下巴,今日可仔仔细细刮了两次胡须。
见秦明一头雾水范遥直接说明,“周家的幼子今日十九岁生辰,据说是请了王城所有楼里的头牌为他献艺贺生。”
目光转向华时阑,秦明总算明白了。“还真是得谢谢兄弟你,知道是个美人堆带上我们两个。”
“做兄弟的,是吧。哈哈。”华时阑兴冲冲地,恨不得马上见到别人请的美人。
三人时常一起出去四处喝酒谈天,这还是说得好听点的。
秦明对于此事是不沉溺也不拒绝。
与之相比华时阑是三人中最爱美人的了。
“那你可知周家小少爷请了哪些美人?”范遥打趣他。
“那可有不少!”
华时阑顿时来了兴趣,“听打探消息的人说还有湘馆的头牌,那周家幼子不过十九,竟也玩起了这套花样。”说罢啧啧两声。
“湘馆怎么了,有何不妥。”
“其实也没什么,虽未见过湘馆的头牌长什么样子。但也听过几次传言,说他相貌姣好。”
范遥跟着点头,“我也听过类似的传言,对那湘馆的头牌很是好奇。”
他们都未说出秦明想要听的回复,便自己随意猜想起来。湘馆秦明没有听说过,那头牌与其它楼中的头牌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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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巷口停下,驾车的侍从敲敲门说:“少爷,已经到周家了,但前边儿车马多进不去。”
“无妨。”华时阑率先走下马车,对后面二人道:“走不了几步,就在前面。”
此时临近傍晚,周家门口已经没有主人家迎客,华时阑走在前面到了门口报上身份便带着二人进去了。
这周家幼子过生辰,院中尽是年轻的面孔。院子中间簇拥着不下二十人,秦明不禁感叹,“想必人群的中央,就是那周少爷了。”
华时阑却皱眉,面上没有来之前的期待。张望了院子四周后,在长廊边的一张方桌旁坐下,有等候的侍女端茶上酒。
范遥拦下华时阑要灌酒的手腕,抢了酒杯放一边。“不是说来看美人。”
院中的人几乎都围拥在中间与四周的凉亭中,秦明扫视一圈对这宴会已经全无兴趣,只是陪华时阑。“他要喝就让他喝。”
话一说完,华时阑又不想喝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前方的亭子。
实在无趣,范遥干脆也坐在方桌的另一方提起茶壶自斟自饮。随意瞟了院中几处,忽地想到湘馆的头牌,在几处人群中搜索也找不到什么人。
便转向华时阑问:“你说湘馆的头牌也在,那现在他人在何处?”
听范遥提起,秦明也看向华时阑,被问的人左右看看满脸失落地摇头。
“怎么来之前没有想到,人家的生辰宴祝贺的人自然是不会管旁人的。”
秦明若有所思地盯着院中央的人群,面容似笑非笑。
“想成为那群人中间的人吗?”
“并不是。”视线回到范遥脸上,秦明轻笑。转而看向华时阑,“按理说你见到那些美人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黑着一张脸。”
“美人如果不是冲我来的,再多也没劲。不如打道回府,倒让你们也跟着白跑一趟了,跟你们赔个不是。”
已经到了傍晚,晚风徐徐。
在三人临走之际,人群也散开,中间的寿星红光满面地朝着一座亭子而大步走去。
原本围在亭子外的几人也让开来,让秦明无意间看见亭中人的半张脸。
随着自亭中传开的琴声,院中各处一片安静。
只是寿星站在亭中,刚好挡住了那人。华时阑与范遥也驻足,对视后华时阑抢先道:“那该是湘馆的头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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