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古镇

“什么木板?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木板啊?”路呈疑惑又有些紧张地看着周伯,一只手横在他面前,他老板挡着他,小声说到他后面去。

周伯睁大着眼珠,脸上满是汗珠,握紧刀柄,一边愤怒地瞪着三人,一边时不时担忧又透着些许怖色看着门那边,不如说是门外的什么东西。

旬木堇知道是他们在门关着的时候进来的原因,同时也回想进来时的确有几条木板,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字在上面。难不成是有什么禁忌在上面,想来怕不是字在倒向地面的的那一面。上一次进来时,大门确实是开着的,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差了。

“周伯,你冷静点。我注意过门前的木板,但是是横在地上的,我们没有看到字。天色实在太晚,我们也不得不从旁边的灌木钻进来。”旬木堇尽力道明缘由。席衍对着他使了使眼色,要他看向去往后台用门帘遮住的门,帘子往后吸引了一下。

有东西要出来了,或者是人。

一只布满褶皱的手掀开了帘子,“放下吧,老头子。来者是客,哪有用刀子招待的道理。”这位不知怎么称呼的女子笑盈盈地看着旬木堇,双手交叉地靠着柜子上。

周伯听到还有些犹豫,怔愣了一会,最终妥协似地放下了,走到了女人地旁边。

“这位怎么称呼?”席衍突然出声道。

女子眼光从旬木堇那转而看向席衍,眼睛忽地睁得瞪圆,扯开嘴角媚笑着,“呦!还有一位帅哥呢!诶,两位请坐。”双手招呼着人落座。

路呈数了数人数,“一,二……三?难道是我不是帅哥?“他还是悻悻地准备坐在老板旁边。谁知道那女子在他坐下前一秒,硬挤了过来。

“奴家姓谢,名柳。叫我柳儿就好。“周伯站在旁边轻哼了一声,谢柳一记眼刀横了过来,周伯竟有些气恼,快步走到帘子那,转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人,神情晦暗,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旬木堇看到这番情景,不禁觉得有些好玩。谢柳看看席衍,又看看旬木堇,满意地嗞嗞着。旬木堇想到刚才的事,还是开口说:“柳儿,为什么周伯听到我们是大门关的时候进来的,就这么紧张,还有灯笼亮着又有什么关系吗?“

谢柳稍稍收敛了几分,正准备启唇说道,眼波流转之间,狡黠一笑,说道:“这位小帅哥别急嘛,我可以说,但是想跟你握握手,再说不迟。”

旬木堇听到,身体都僵硬了,挂着的笑容更显得假了。见席衍微微点了头,抿着嘴深呼吸一下,就伸出手了。

他刚朝谢柳那伸过去,谁知道被谢柳双手握住,往她怀里拉。旬木堇正慌乱着,使劲想往回拉,发现一点无用。这女子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席衍见状,单手握住旬木堇的手臂往回拉了过来。谢柳皱着眉头看着席衍,几秒后松了手,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我也是好久都没有跟年轻小伙子握过手了。你们家里锁了门还会招呼门外的人吗?”

旬木堇与席衍对视了一下,答案显而易见。

“既然门锁着,那再进来的人还能叫客人吗?可能是小偷吧?”谢柳露出下三白盯着旁边的几人,转而又微笑着说到:“知道你们是情况紧急,没事没事,还是客人的。但是灯笼亮着,就有些为难了。我们这的灯笼都是很有灵性的,它们一般不亮,亮了就说明,它很喜欢你们。这灯笼亮的越多,你们就越受欢迎呢!你们进来的时候亮了几盏啊?”

旬木堇看了看路呈,路呈摇了摇头。便说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接着问灯笼亮的盏数有什么要紧?

“这也没甚么要紧,就是我们这的大门很久都没亮着了。”谢柳眼神里透露着几分疯狂,阴涔涔地盯着三人。

旬木堇还想问些什么,谢柳就起身拍了拍衣袖。说了几句,很晚了,你们这一天也累了,吃完就快些睡吧。说完,她就往帘子那走去了。

路呈拉了拉旬木堇,小声说着:“堇哥,我们能走吗?这有点吓人,那个女的也挺奇怪的。说什么灯笼很喜欢我们,这里不会是黑店吧?”

谢柳刚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今晚还是在这睡吧,外面露气重,路怕是看不清。你们来也知道,这里离市区挺远的。还有,我家可是正经生意,不会乱来的。“走进帘子里头,转身盯着路呈,缓缓合上了帘子。

路呈惊得一身鸡皮疙瘩,抱紧旬木堇的手臂,就差没哭下来了。旬木堇苦笑不得,倒也多了几分担心,问路呈饿不饿。路呈化悲愤为食欲,大吃特吃了起来。

席衍挪到旬木堇的旁边,小声说道:“木堇,你注意到谢柳的手了吗?“

“注意到了,不像是一个25岁左右女性的手,更像是一位老人的。“旬木堇也低声回道。

“没错。她说话感觉不像是现在的人说话的方式,不过也有可能是一种兴趣爱好。 ”

“她自称奴家,那是在宋朝一般是已婚女子的自称。兴趣爱好的话,比较说的过去。”

席衍点了点头,略有所思。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叠翘而坐的大腿上轻轻点着,说道:“虽然年龄对不上,但她和周伯之间似乎不简单。”

旬木堇回想着谢柳对周伯的嗔怒,也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着道不明的关系。他们两不像是同年龄段的,难道是包的?旬木堇脑海中已经联想了一出年轻小三赶走原配,登堂入室,出轨的周伯始乱终弃,罔顾人伦的戏码。但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抛开这些,今晚如何度过最重要。

“席衍,要不我们去外面看看?”席衍起身往外看,发现透过旅店门看不清外面,就走近了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是一团浓雾,似乎直往旅店门口逼近。旬木堇也走进来看,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席衍。

“怎么会这样?“

“这里的人怕是不让我们走了,如果还是人的话?”席衍沉思了一会,跟旬木堇说今晚他们三人最好一起住。

旬木堇被席衍前一句的话惊讶到了,心想席医生竟然也觉得这里的人不像人。既然有实体,他们也不是鬼魂,是其他什么东西。等等……席衍也相信鬼?!话说医生不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

旬木堇心中的疑问盛满到溢出时,竟然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了出来。席衍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医生也会遇到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就像你能看到的东西一样。”

此时有人内心深处一块陈年腐朽的阴暗地,封印着一个经年关在密闭黑屋的**的人,突然被人发现,还被硬生生在某处凿出一个口子,被看穿的慌乱和惊吓席卷着整个人。全身发冷,直到路呈喊他去楼上睡觉,才慢慢会暖。

收拾妥帖后,他们决定在路呈的房间住下。这期间,旬木堇一直暗暗地观察着席衍,在想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有为什么他之前不说,以及他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讨厌他,把他当成怪物。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席医生应该不会,要不然也不会给他治疗到现在。还是不要乱想了,有机会再说吧。

夜色已深,三人渐渐入睡了,而有些东西却越发兴奋到无法控制。旅店外墙缠绕着的藤曼在迸射银光的莹月照耀下,仿佛像苍老之人的血管一般缓慢涌动着。顷刻间,整个村庄弥漫着腥红雾气,雾气中出现一个个黑块向旅馆逼近。出奇皎洁的月宫渐渐被血色浸染,犹如烛光晚餐中的白烛换成了红烛而已,谁又是晚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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