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疯了！”
明延起身要走，林协见状堵住了他的去路，还想伸手拉他。
“啪！”
林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瓜子，林协眼前都黑了一阵。
“别让我再看见你。”明延撂下话打开了包房门冲出去，正好看见有几道菜做好了在往这边送。
“林先生。”服务生看这架势，一脸担心的询问着林协。
“没事，点了的都上吧。”
他摸了摸自己红肿起来的脸，嘴角有一丝丝向上扯。
“疯子，神经病！他脑子肯定是工作太多变疯了！”明延边走边骂，李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喂！”
李业直接道：“明延，我爸失踪了。”
明延立刻收了自己的性子，问道：“啊？多久了？”
“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了。”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警局报案，快结束了才给你打的电话，我一会儿回公司。”
明延沉声道：“我知道了，直接公司见。”
“怎么说？“明延一路猛踩油门过来，风风火火地进了办公室。
“他厂里的事儿我问过了，几个股东也在找他呢，看那架势，估计他们也不清楚下落，现在厂里的问题比之前更严重了，工人已经罢工停产了，他们凑不出钱来发工资，还有我们游戏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李业双目无神，一直在叹气，继续道：“我家有几处房产，现在都挂着变卖了，只要能给钱，就先卖了吧，我爸那边，我真的是担心他出什么事儿。”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对象？”
“无非就是下游，那些人借的贷款出来，现在我爸资金链一断，他们贷款还不上，自然是要着急的，但凡晚一天就都是钱，但就算是绑架，我这也没接到什么电话啊！
唉，我也是，我当时怎么就不再留个心眼儿呢！我真是，长这么大家里的事儿一点心没操过，现在爸妈出了事儿，自己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
唉！是我的问题！”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手机随时注意着万一你爸给你打电话，还有，游戏那边。”
突然顿住。
明延现在有点纠结要不要跟李业说他已经知道了被抄袭的事情，但李业要是问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也不好解释。
他跟林协的关系自己都盘不清楚，更何况现在李业面对的困难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加重李业的负担，他说道：“我已经在查了，有结果告诉你。”
李业有些气馁道：“唉，就算是有结果，我们又能怎么办，除非能真的证明他们是抄袭，不然我们庙小，他们那么大个集团又赶在我们前面发布，我们想伸张正义也难。”
明延想了一会儿，问道：“如果能证明他们是抄袭，你会怎么做？”
“我有认识的律师朋友，先收集证据走法律途径，然后利用网络媒体说清楚我们才是原创，借着这个热度赶快上线累计用户。”
明延握着拳头，权衡道：“李业，关于找证据这个事情，你放心交给我去办。”
李业明显不敢相信道：“你，你怎么办？你就算之前是和暴的，人家公司机密你怎么弄？”
明延尽量掩饰自己的惆怅说道：“你别问了，已经有很多事情够你操心的了，我分担是应该的。”
李业其实没太相信明延说的话，他只觉得是明延想让自己放心。
晚上，明延开了一瓶红酒，他只在家里开了一盏暖光偏暗的灯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需要想清楚，这整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林协设下的一个陷阱。
他拨通了席鹏的电话：“喂，席鹏，我有话问你。”
那边声线躲闪道：“别啊明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协真的只和我说过这个游戏和你有关系，但具体的他什么都没说，其他的林协也没告诉我，怕我透露给你吧我估计。”
“你们这个游戏准备了多久？”明延还是试图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就这么跟你说吧，这游戏从立项开始就特别神秘，和暴所有人除了林协都没参与，而且特别奇怪的是，和暴这么完备的游戏开发团队，总部居然一次都没找过运营部，直接就发布了，连方华哥去问都什么也没问出来。”
明延抓住重点问道：“那就林协一个人怎么能搞定？”
“总部啊！这是总部的项目，钦点的让林协落地，我们只有看的份儿，所有的角色，哦，就连游戏名我们也都是在发布的那天才看到的，其他的真是一概都不知啊明延。”
明延直接问道：“你知道这游戏是抄的吗？”
席鹏诧异：“啊？怎么可能？”
明延盯着酒瓶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游戏。”
“怎么会？”席鹏都吓得破音了。
“而且林协是知情的。”
“你，你怎么知道，万一真有可能只是相似呢？”
“林协让你找我，就是故意让我知道这游戏是抄来的，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啊，他想干什么？”
明延客观评价道：“我也不知道，他越来越像个疯子了。”
“林协这两年，”席鹏支支吾吾，道：“其实并不好过，我看得出来，你走之后，他都很少笑了，要笑也是社交场合假笑，那事儿，对他打击挺大的。”
明延讽刺道：“是啊，大到转过头来继续抄我的游戏。”
席鹏话锋一转问道：“明延，这其中难说有什么误会呢？他找你告诉你其他细节了吗？”
“没有，我很生气，直接走了。”明延没有说林协跟他提出的条件。
席鹏还在为林协说话道：“明延，虽然我也不知道林协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应该是想帮你的。”
“呵，帮？他林协只会为自己罢了。”明延透过酒杯的反照看见自己的脸，他没想到自己的表情那么扭曲。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知道细节，也不敢乱说，总之，你们好好聊，别因为情绪做了错的决定。”
挂完电话，明延陷入一阵沉默，他不知道什么叫错的决定，什么叫带着情绪，事情只要是和林协有关。
他就没有办法撇开杂乱的情绪思考，因为林协这个半道出家的恶魔，就是故意要把所有事情都搅在一起，让他明延一步步陷进去。
第二天。
“这是什么？”明延一进办公室，助理就递给他一份文件。
“梅星的辞职信。”
“辞职？！”明延赶忙打开。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说想辞职。”助理小声地补充道。
明延咬了咬嘴唇：“大概有多少？”
“就运营部的，那几个。”
“我知道了，帮我把梅星叫过来。”
梅星敲了敲明延的门：“明延。”
“梅星，是不是因为和暴的事儿？”
梅星点点头道：“是的，明延，这无论谁都看得出来和暴的游戏是抄的，他们和风总部那么厉害，我们斗不过，而且，听说李总家里那边也出事儿了。”
明延的指甲紧紧扣着桌子，闷声道：“如果有证据证明他们抄袭呢？”
梅星眼睛一亮：“你有证据？”
“还在找。”
梅星又失落了下来：“如果有证据，那至少也能说明这个游戏是我们做的，可是明延，谁又能保证能找到证据呢？”
明延语气比刚才坚定了起来，道：“梅星，给我半个月时间，我去找证据，这半个月，我要是没找到，你要走，我不拦，但是这半个月，还请你帮我稳住军心，可以吗？”
梅星点了点头，助理进来敲门。
“怎么了？”明延伸头问道。
“那我先出去了。”梅星跟明延打招呼，离开办公室。
“赵总来了。”助理脸色苍白，因为赵总一脸凶相，看起来就不好惹。
明延问道：“李业来了吗？”
助理摇摇头回答道：“还没有。”
“喂，李业，赵总来了。”明延给李业打了个电话。
“wc，我这会儿在警局，说是有监控拍到我爸的身影，你先替我挡一下啊！”
明延长舒一口气道：“知道了。”
“赵总。”明延努力给赵总挤出一个微笑。
“明延，我可是听到一些风声啊，咱们公司经营上是不是出了点啥问题啊？”
赵总表情十分严肃。
“害，瞧您说的，您也看到了，咱好好的不是吗？”
“李业他爸爸是不是失踪了？”
这么大一件事儿，想不被走漏风声倒也是挺难，不过好在看起来赵总还不知道游戏被抄的事儿。
“您放心，已经派人去找了，而且，他爸是他爸，他是他。”
“行，那就说他的事儿，游戏什么时候上线？”
明延手心发汗，道：“原定是下下个月。”
“提前。”赵总不等明延说完。
“为什么？”明延错愕。
“为什么？我投的钱，我要看到回报，不是应该的吗？”赵总眼神锁定明延，看的明延直发毛。
“最晚下个月，你先忙吧。”说完赵总直接走了，明延肩膀开始颤抖，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这种无可奈何不得不低头的一天。
他攥起拳头，想揍点儿什么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不能，只能松活松活自己的领结让自己喘气的时候可以舒心一点。
眼下，想得到什么，看来就得舍弃些什么，明延怎么也没能想到，give and take这句话会原原本本地还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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