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温浅言道出明月玉佩来历,云澈愕然,两人以另一种身份再相见

笛子声凄厉悠扬,温浅言竖起耳朵听,像是有人特意吹起来传递某种信息似的。

云澈啧一声,他眉头紧皱,转身便要背对着温浅言走:“这次算你运气好。”

在云澈即将离去之时,温浅言轻功略使,施施然落到云澈面前,她伸手拦住云澈前行路,笑眯眯道:“云公子可别急着走呀,您大费周章来一趟,是否证明您明天无法来?”

云澈眼眸微眯,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眼底闪过一抹阴毒,仿若暗处要咬人的毒蛇。

“某明日来不来与你有何干系?”

温浅言都快被云澈这番言行弄笑了,他难道不知道给她弄了毒药么?

云澈原本说好是明日给解药,他倒好,不仅提前来了不说,明日甚至来不了,不想给她解药了。

“云公子明天来不来关系可大了,”温浅言感觉自己像是面对泼皮无赖,明知他很不会讲道理,但你又不得不跟他讲理,“您不久前才给我一粒毒药,本来说好用明月玉佩之来历交换解药,怎么,云公子失忆,不记得了?”

讲到这个,云澈面上显然也不太好,他没有忘记给温浅言解药的承诺。

但同样,云澈也记得,他给出解药的前提是,温浅言将明玉玉佩的来历原原本本告知于他。

火折子光芒忽明忽灭,仿佛预兆着两个人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即将被打破。

“温兄说这话,某可就不解了,”云澈向前两步,语气无端多了几分急,好像又要赶着去做什么似的,

“明明说好用明月玉佩之信息交换解药,温兄为何现在不说?若温兄现在将玉佩之秘密告知,在下当即便会拿出解药。”

云澈笑得真诚,他言辞恳切,仿佛真为温浅言着想似的。

温浅言不再吃他这一套,她双手抱胸:“看云公子对明月玉佩那珍贵模样,还以为那是个多稀奇物件,想不到云公子仅仅是关心它的来历而已。既然关心物件,云公子何不关心能把它带在身边之人?”

“温公子,”云澈肌肤白皙如霜雪,他温润眼眸此刻变得寒冷,其中散发的寒气让人一瞧便能被大概冰封,

“这玉佩的来历你不肯与某讲清楚,那在下便无法判断这名玉佩是你本人携带,还是你从别人身上抢夺或是盗窃而来。”

说完上面这段话,云澈喘了口气,慢悠悠续上自己话头。

“明月玉佩重要,但只有最初拿到它那人才同等紧要,后边拿到之人极有可能是抢夺而来。温公子武功如此高强,在下对你有疑心,也属正常罢。”

听云澈像是要直接耍无赖不给解药,温浅言便也不再多话,她抬手挥刀,便直接往云澈身上招呼。

云澈急忙左闪右避,企图不跟刀刃起正面冲突,可惜温浅言的刀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云澈躲到哪,下一刻,锋刃便卷着寒芒而至,几次都差点砍到云澈身上,但还好云澈闪得及时,只被斩落了几缕发丝。

见温浅言手中刀越来越凶,云澈抬手摸迷香,蓦地想起温浅言此时服过解迷烟之药,自己迷烟对他无效。

云澈好看眉头皱起来,这下可麻烦了。

温浅言倒不至于占了上风还不饶人,她一面有分寸地不往云澈要害招呼,一面精准封住云撤退路线。

“云公子要不再考虑一下?公子现在将解药交予在下,在下还能让你此刻离开,好去应对明儿来巡视的钱大人。”

提到钱大人,温浅言眼中笑意更明显。

“云公子恐怕是不知上头对太子等于念一案的重视程度,恐怕无需多久,上头派下那钱公公便会到达此地,到时候莫说是你,恐怕这荒山里的叛党,都要死无葬身之地①。”

云澈面色不太好,他手上火折子忽明忽灭,衬得他原本苍白脸庞更加没有血色,整个人仿佛随时会碎的琉璃。

几缕病气若有若无缠绕在云澈身边。

温浅言却无法忽略云澈随身携带的药囊等物,她总觉得云澈身上违和感很重。

明明他长相正派,形势却如此诡计多端且不讲道理。

他面色分明不好,甚至还吐了血。

但从云澈身边携带药囊及针灸包来判断,云澈分明是个医者。

莫非,这就是医不自医②么?

“解药,有,”云澈冷不丁开口,他一双墨眸一瞬不瞬盯着温浅言,仿佛要将温浅言盯出个洞似的,“现在将明月玉佩秘密告知于某,就把解药给你。”

上面一番话说完,云澈也不墨迹。

他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当着温浅言的面拔出上面小塞,向她展示里面两颗药丸。

解药跟不久前温浅言才见过的那毒丸一样,呈蜜棕色。

温浅言欺身上前,见里边躺着两颗解药,她眉头一皱:“云公子,里头有两颗解药,焉知不是一颗解药,一颗毒药?”

“某早知温兄会起疑,”云澈可能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武功并不一定在温浅言之上的事实,他脸上温和笑意再一次出现,还挺能唬人,

“故某早早备下两粒解药,你我同时服用,温兄先挑一颗,我捡剩下那个吃,如此,温兄总不至于再起疑罢?”

温浅言蓦地想起上次自己叫他试毒丸那事,冷哼一声。

不远处再一次传来笛声,这一次的笛声欢快急促,音符如同山间清泉般叮叮咚咚作响,还蛮喜庆。

温浅言竖着耳朵听笛声的同时,她也敏锐注意到云澈面色更加不好。

“这玉佩嘛,”温浅言一步一步向云澈手中解药走去,她尽量放轻声调,脚下一步一步挪得很轻,但是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到了云澈面前,“乃是家传。”

话音落地,温浅言同时身体前倾,她身子迅速来回,转瞬之间五指迅猛夺过云澈手中瓷瓶。

云澈却并没有抵抗。

他慢慢看着跟前言,眼神从平淡慢慢转化为隐隐闪着诧异。

“这明月玉佩,乃是温兄家人所传?”可能是太过于惊讶,云澈问时温浅言的敬称又再次用上了。

温浅言点头,她兀自打开瓷瓶上软木塞,这一回,她没有让云澈试其中任意一颗药丸,而是自己随意拿一个便咽了。

毕竟就云澈嘴角流血还对毒药眼都不眨咽下去的那个性,温浅言十分怀疑他会睁眼说瞎话,继续欺骗自己。

解药不算太苦。

温浅言用力吞,还是咽了下去,不过嗓子火辣辣疼,反正已经将明月玉佩来历告知于云澈,她看云澈一时半会儿没有对自己不利,便干脆放松了些,解行囊,拿水囊“咕咚咕咚”几口咽了下去。

“如此,明月玉佩可以还于在下了么?云、公、子。”

温浅言刻意将最后那三字语调拉长,她一字一顿,眼神中含了几分讥讽。

云澈倒仿佛像中了邪似的,他慢慢摩挲右手掌心内温浅言那块明月玉佩,小声喃喃:“果然如此,你是他的后人。”

温浅言忽地来兴趣了。

这明月玉佩乃是父亲传下。

云澈认得这玉佩,又出言曰她是后人,他还口口声声喊太子当年谋反一案为冤案,联想云澈对明月玉佩的重视态度,莫非,自己父亲生前与太子一案有牵扯,并且,还曾是云澈这一边阵营的人?

温浅言晃晃脑袋,下意识否定。

此乃十几年前之旧事,那时她年纪不大,而云澈瞧起来年纪与她相仿,那云澈当时又怎会与自己父亲结识。

定是自己太想找寻父亲无缘受追杀之真相,太过急功近利了罢。

温浅言正出神,又听得云澈急急道:“记着明月玉佩乃你家人所传,那么温兄定当是知道明月玉佩的秘密罢。”

这话如天降巨石一般把温浅言砸蒙了,她愣了一会儿,眨眨眼,才闷闷道。

“这不就普通的玉佩么?顶多是羊脂玉的,瞧上去漂亮些,感觉是个值钱物件,但首先,它透明,里头并不能藏纸条等物,其次,上面并无刻字。能有何秘密?”

“秘密定在这里头,温兄请瞧,此番样式的玉佩,在下也有一枚。”

云澈语气听起来有些激动,仿佛多年谋划一朝成真一般,他飞速从怀里掏出另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翠绿,像是翡翠质地。

不过说来也奇了,那翡翠明月玉佩与温浅言那羊脂玉明月配仿佛天生一对般,它俩除了玉石原料不同,其余无论是雕刻样式、纹路以及匠人手艺都大差不差,可以说仿佛两个玉佩本就出自同源,只因中途变故,才分到两人手上一般。

两块玉佩原本在黑暗中平平无奇,然而当两块明月相互交叠时,仿佛有奇迹降临一般。

两个玉佩同时焕发出一种神秘光芒。

那光芒很柔和,仿佛母亲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所见之人不自觉便会心潮涌动,暖流涌遍全身,全身上下都暖融融起来。

天边隐隐出现一点晨曦,温浅言目光却和云澈一样,定定锁在两块玉佩纸上,无法转移。

此刻,不仅云澈笃信秘密就在明月玉佩之中,就连温浅言都被两块玉佩相逢之时的奇异景象震撼。

说不定云澈所言为真,这两块明月玉佩,很有可能藏着他所寻求的秘密。

至于那秘密为何,温浅言自己不清楚,云澈瞧着也不太明白的样子。

温浅言正愣神,云澈突然转过头,眼神中跳跃着光芒,他定定望着她,声音近乎虔诚。

“这玉佩的秘密是什么温兄一定知道,告诉我,好吗?”

温浅言正想说一句“我也不知”,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笛声打断,方圆几里出甚至还有隐约脚步声。

此次笛声不在远方,而是就在静静树丛里骤然传来,三声笛音急促,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语句引用出处

⒈出自《山阳公载记》

2.出自《梅山先生墓志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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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温浅言道出明月玉佩来历,云澈愕然,两人以另一种身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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