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瞧接收了克瑞斯发来的文件,上面标记了很多信息,比如资源点预测位置,他们目前驻地的定位,以及她需要的,前往观测台遗迹的规划路线。
“做的很好,克瑞斯。”
临时搭建的驻地内部,他们摘掉了防护服圆滚滚的头盔,褐发美人发丝打着卷儿缠绕在指尖上,她开口,有些哀怨道:“可惜的是,我没法同你们一起去。”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观测员本就是极其宝贵的人才,拓荒队的每个人都掌握了IME系统的基本操作技能,但是为了提高效率,通常会选择安排一名在地面探测和信息收集方面专家,以便于保障队内的信息收集准确度。
在研究队,这位专家就是克瑞斯。
“我很抱歉。”卓瞧抬手,关闭光屏,“如果确认了遗迹的存在,我们还是会需要你的帮助的。”
克瑞斯摊手耸肩:“我明白——非常地,总得有人带你们回去。”
卓瞧无奈地看向她。
克瑞斯振作起来:“好了,现在来说点别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但这颗星球并没有所谓的“黑夜”。
它处在一个微妙的定位上,以至于赤道周围的地带时时刻刻都在两颗恒星的照耀下。
正是因为这样,分子云的低密区域才会在与另一分子云的缠绕下形成一条看似稳定的航路。
致密的分子云在辽远的宇宙中聚合纠缠,一颗新的星球的诞生,一束崭新的光,仅在短短几年之类就突然形成。
“还有多久度过磁暴点,迎来风暴衰弱?”
两颗恒星在轨道上最近的时刻,即形成混乱的分子风暴。
“…很快了。”克瑞斯打开记事本,她再次演算了一遍,确定无误,“五个小时后,风暴就会平息,能见度恢复到最高水平。”
“修整五个小时。”卓瞧说,“然后我们出发。”
…
混乱的风暴如期停息。
克瑞斯更新了她的资料库,她划出了一条更短的路,到另外一个地点。
“这是?”
“我不知道。”她坦言,“如果有机会请去这里看看,我探测到有不属于星球的元素反应,与大行进的航空器所采用的材料一致。我怀疑那里埋葬着航空器的遗骸。”
卓瞧抬头。
克瑞斯顿了两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他们回家。”
卓瞧更新了资料库,不假思索:“当然。”
乔宇赴带领着整备完的研究队队员和部分先锋护卫队赶来,卓瞧与他们汇合完毕,将资料对接发送给队员。
“我再重复最后一次,”她垂着眼,目光注视着光屏上加载的进度条,“这是一场孤星的拓荒,我们不能保证此行会有收获,我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听明白了么。”
众人的回应一同响起来,卓瞧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比坚毅。
她唇角勾起:“很好。”
乔宇赴下达了出发的指令,小队离开驻地,向遗迹迈进。】
李铭均本想租一台造雪机来营造孤星的恶劣天气,但与另外几位导演合计商量了一番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拍摄的第四场,是考古研究队着陆后,对孤星的周边环境进行观测和规划的剧情,也是影片里较平淡的过渡部分。
因为前期的磨合,这场戏没怎么调整就结束了,演员们都稍微有了些底气,不像前几天那样蔫巴地像个地里黄的白菜。
但接下来的第五场是重头。
李铭均有些焦虑地咬着烟蒂,他正思考这这一场的拍摄,突然听到一阵喧哗。
负责服装的造型师让助理跑着过来,说江息眼睛不慎被刺激到了,正在化妆间待着调整。
“怎么回事。”彼时李铭均刚结束第四场的拍摄,听见这一噩耗,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助理一抖,声音透着哭腔:“…有、有人往江息定妆喷雾里加了辣椒精…江息卸了妆,眼睛还是不小心沾到了…”
李铭均合了合眼,手里剧本摔出巨响,他怒骂:“谁他妈没事找事!不想在组里待了自己卷铺盖滚!”
助理踉跄一步,头埋地更低了。
“查监控。”李铭均声音平静下来了,却还是压抑得恐怖,“我看是皮痒了翅膀硬了,以为人家是个小演员,好欺负,是吧。”
刘永焘听见巨响和李铭均的骂声,连忙从另一边赶来。
他扶了扶小助理,让人赶紧撤。
“马上查、马上查,您先消消气。”
“你要我怎么消。”李铭均面无表情,手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往前一倾,“影响剧组进度或许在它看来还是小事了,要是人有个什么意外,我们拿什么交代,它拿什么交代?”
刘永焘赔笑:“这……”
“你也别拿那一套来我这儿大事化小。”李铭均说,“我给王老当学徒的时候就看不惯这事儿,要我自己的组还有这种嚣张的东西,我进了棺材都能气活。”
刘永焘知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又说了几句话安抚暴怒下反而平静下来的总导演,才颠着跑去化妆间那边看情况。
人群已经被疏散了,化妆间离片场不近,但李铭均那声怒号不可谓效果不大,观闲事的阶如鸟兽散尽,小小的化妆间里如今只有两三个人。
江息背对着入口,在椅子上坐着,仰着头脸上敷着毛巾。她身边站着一脸寒霜的刘如心,不远发地方助理正戴着一次性手套,把定妆喷雾往“证物袋”里装。
刘如心见他来了,脸色缓和了些。
但也硬邦邦的。
“刘导。”她点了下头,“你也看到了。”
刘永焘喏喏了两声:“这……江息好些了吗?”
“江息反应快,脸还没事。”刘如心笑了下,只是笑意不太真诚,“倒是安安吓到,让尤迁女士带回去了,恐怕得过几天才敢来剧组。我们也说正好,让小朋友好好思考下,要不要踏足如此肮脏的业界。”
这话说得难听,可惜刘永焘底气不足,咖位不高,也难得忍气吞声受了下来。
江息垂在一边的手臂晃动了两下,拽住了刘如心的衣袖。
刘如心的神色一秒缓和了下来,她温言凑到江息旁边关切道:“怎么样了?”
一只稍显瘦弱的手臂抬起,抓起了面上的冷毛巾。
江息那张略显冷淡的脸上窜着一片绯红,刘永焘心里那点不满也随着目睹这抹艳红消散而去。
她坐起来,把毛巾交给忙不迭的助理:“麻烦了。”
江息挪动视线,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没事。”这是在回复刘如心刚才的问题。
“怎么能没事。”刘如心皱眉,用手背轻轻贴了下江息的面颊,“这还是烫的!”
她没拒绝刘如心的触碰,好像仍在神游,视线飘忽不定。
哪知道下一秒就落在了刘永焘身上。
刘永焘挺直了背,以为会遭到一顿冷嘲热讽。
年仅二十余岁少女模样的人与她对视着,语气平静:“刘导,下一场是不是需要我上场?”
刘永焘沉默了一会儿,咧了下嘴。
他大概是想笑,又觉得目前这状况,笑了也不太好,于是露出个不乐不哀的表情来。
“先处理你的事。”他说,“这是李导的意思。”
江息直直地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就被冰毛巾糊了脸。
原来是刚才闷声去洗毛巾的助理,此刻已经把下一趟的送来了。
刘如心朝她递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助理羞涩一笑。
“我想帮江息请半天假,”刘如心说,“去医院看看。”
“没问题。”刘永焘应下来,“我去和李导说,这件事,我们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送走刘如心这尊阎王爷,刘永焘还得回去对付另一个阎王爷。
他叹了口气,回去的几步路碰见了左佑安,对方问了他刚才的事,刘永焘犹豫了下,也一五一十地说了。
左佑安毕竟是个影后,组里没人敢找她的茬,人也好,人既然来问了,他说说也好。
说不定还能指望左幺暗里罩着点江息。
她做事他们几个导演也放心,总有些暗潮汹涌这几个大老粗爷们察觉不到的。
刘永焘越想越有道理。
左佑安听他讲完来龙去脉,也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辛苦了,刘导。”
刘永焘摆摆手:“我还得回去李导那边,真希望早点翻过这篇儿。”
刘永焘提步离开,左佑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了休息区。
她面色冷下来,丝毫不见刚才那副温和的样子。
助理对此见怪不怪了,她收拾完东西,场务帮忙提醒下一场改了场次。
“佑安姐,您别太费心这事儿。”她劝道,“我们盯着呢,您这儿出不了太大的茬子。”
左佑安应了一声,她翻了翻剧本,下意识咋舌。
也不是着急,或是费心。
她单纯不太喜欢这种事,低级又没品。
“不过果然像她那样的天才,还是有点招恨吧。”助理拿了条厚毛毯出来,“要是混出头了还好说…”
有人搬着道具从后面经过,助理噤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做自己的事。
左佑安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就是心里闷闷的。
好像压着一块东西,不畅快,阴暗又憋屈。
我好糊(双手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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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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