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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飞机忽然爬升。以同样的最大速度向上大幅度抬升机头,机长与空乘差点没站稳坐地。
——竟是紧急时自动调整的A/P!
然而离山峰已经很近的他们依然没躲过它的最后一击,飞机以仰转姿态后半直接接撞上山岩,掉下崖边,而机身也拦腰解体,前半往前滑了出去,冲向树木,原地毁坏。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当桑德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简直不敢想自己竟还活着。——这么大的速度,却因为爬升有所减小,正好撞在平崖边,正好有树林缓冲,自己又正好待在驾驶航门旁,周围全是坚固的结构。
除了撞击带来的手臂、侧助和腿部重伤,可能有哪里骨折,其余地方几乎没什么事。
我是受伤最轻的人了吧。桑德心想。
周围有光亮,是来自外边的阳光。他所在的地方损毁不大,可以走动,他首先发现了那位女空乘,她抓着扶手,看上去撞到了背部,昏迷了。又斜着向上跨,往禁闭的驾驶舱门走去,透过小窗看到一棵大树击穿了右航窗,把副驾压在下面,座持斜倒。
先想办法把空乘带出去。
飞机前门在通往客舱的区域(也就是紧急电话那里),损毁很严重,能供人行走的地方很小。门还能开,清新空气与微风马上灌进来。飞机斜向下,这里离地3-4米高度,但也是段距离。
桑德回头看向客舱,还有不少幸存者,因为坐在原地系安全带并无大碍。有些人醒着,也看着他,一个人指了指地面。
是消防斧。
这片区域太窄,得想办法弄断挡路的东西,但桑德担心盲动会导致结构受力改变,可能加剧人员伤害。
乘客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地面。
——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小心翼翼绕过障碍,捡到斧头,找个位置开始砍。
——成功了,只是客舱机身往下陷了一点。
桑德先自己跳下机,去周围找些能当台阶的东西。终于,他把女空乘带了出来,并指挥幸存者也小心从前门走下飞机,大家再合力去救剩下昏迷的人。
他自己绕到驾驶舱前面观察情况。因为机头在地,几乎砸得不成样,副驾被大树勉强挡住,没有当场毙命。但他真不知道怎么样好——这不像刚才,现在无论怎么动,人都必死无疑。
幸存者们互相扶持帮助。有一个人小跑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助。
这时,他们意外听见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太好了。”那人劫后余生地长吁一口气。
救援人员的救援更专业,调查工作也正有序进行。FDR很快找到,但CVR由于掉下山崖还得花一阵工夫。不过,仅从FDR上的数据、现场勤查和机长的证词就可证实,9525班机坠毁的真相。
对副驾卢比茨信息进一步查阅,进一步证实了推论,不到三天,新闻头条推出消息——
“德国之翼9525客机坠毁原因已找到:副驾精神病性/抑郁发作,故意将长机锁在驾驶舱外,使用A/P调低高度,意图拉全机人殉葬。
“现副驾因重伤昏迷在医院紧急救治,醒来后将准备直播司法程序,予以处置。”
一周后,桑德病愈出院,出院前他被带到一间单人病房参与判决工作。
是卢比茨的病房。
病房内有4、5个人,架着摄像头,两个人坐在远处病床边寻问与记录,有个人让他在近床边坐下,回答他的问题。
卢比茨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双手放在身旁无神地直望前方。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但一个字也没回答。
与其说他醒了,不如说他根本就没醒。
“先生,您确认副驾对驾驶舱呼叫置之不理。”
“确认。”
“您有看到仪表盘吗?”
桑德摇头,“当时我顾着拍门,没看。”
“那您肯定当时副驾不是失能状态的原因是?”这个问题最为关键,机长确实知道副驾没失能,但当时并不知道副驾抑郁症发作。无论如何,了结了差不多半机人命,重刑是逃不了的。不能给对方律师任何机会。
桑德迟迟没有回答。
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他转身看了一眼卢比茨,被他木然的眼神震撼到了。
你一直叫一个人不应,故意干出这种事,他就是个不可饶恕的恶人。
而他自己明白这个后果。
——这样的人罚了有什么用?夺走的只不过是又一条命而已。
——“不,我收回原来的话。”
众人震惊,齐刷刷看向他——这可是在直播啊!
——“副驾驶当时没有意识。他的所作所为,不能直接作为依据!”
差点成了荒岛求生(?)
A/P:自动驾驶
CVR:驾驶舱声音记录仪
FDR:飞行记录仪,有很多数据,比如速度、方向等等。
我知道FDR在飞机尾翼,但不知道CVR是在哪里,和FDR一样还是在机头,还是在其它什么地方?本文当成在机头。
故事续写仅代表个人观点
另,我的观点是:精神病的问题,与故意坠机的问题,是两码事。不考虑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故意坠机不可原谅,这点必须。本文则是对“精神病”方面进行展开,并把主题定为救赎。
在我这个大好人看来,无论你犯过什么罪,都有能被拯救的资格。——这应该也是一种人道主义(我厉害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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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S16 E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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