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又有新热搜词条了,你看要不要弄弄】
坐在不远处台阶上望着侯默的人,被一声手机的闷响叫醒。
她收起那不要钱的笑,眉头在看到信息后皱起。
围脖上明晃晃的黑火映得许杨奕瞳孔漆黑一片——侯默与许杨奕当街拥吻
让许杨奕在意的不仅仅是名字,更多的是下面往一边倾倒的吵闹谩骂声
‘这个许杨奕是谁啊,就是个随时可以替换掉的小助理,凭什么娶我家女神!’
‘对啊,就是个助理,真不知道侯默看上她什么了,是不是眼瞎啊?’
‘你要骂就骂许杨奕,扯上我女神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她俩肯定很早就搞上了,肯定就是拍《知到》的时候,听说许杨奕是那个剧组下榻酒店的员工,然后被开除了,第二天就成侯默助理了。’
‘对,我这里还有她工作时的照片呢,肯定是有什么暗中交易,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刚离职,就上岗助理了。’
‘我家侯老师不会是被拿住了什么把柄吧!’
‘什么把柄,我看就是两人那晚搞上了,被许杨奕赖上了呗,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没错,侯默真是瞎了眼,气死我了,我要粉转黑了。’
‘你们看这张照片许杨奕抱着侯默跑了一路,不知道她们为了热搜,提前演练了多久,才能这么顺畅,要知道,我家alpha连抱我一分钟都费劲,还是个男alpha,为了热度真恶心。’
看到这,许杨奕不住讥笑——这跟性别有什么关系啊,就算是换个omega,应该都能轻而易举把侯默抱起来。
‘按照楼上这么说,她们为了营销也是煞费苦心了。’
‘本以为侯默是人美心善的高冷姐姐,才粉的,没想到竟是这样有心机的人,哎,退粉了,退粉了。’
‘ 1.’
‘ 1。’
‘ 11。’后面跟着一大堆更刺耳的讽刺。
那些对侯默的恶意揣测像一把布满锈迹的刀,狠狠刺入许杨奕心脏。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看向台上被光束打着正在拍摄的侯默。
这样的人,真的不会因为这些评论难过吗?
包括前几天那几条热搜下的恶言相向,侯默对此也没有说什么。
就像从没看见一般过着看似平稳的日子。
汗液打湿了许杨奕的鬓角,太阳穴的位置传来刺骨的寒意,许杨奕下意识回头。
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可在许杨奕衣角的位置,有节已然风化发黄的骨节。
形状太过熟悉,许杨奕鬼使神差摸了上去,轻轻一碰,居然碎了。
上窄下宽,底部带着快要磨平的尖锐。
与吊坠里的那抹白极其相似,也就尺寸不尽相同。
没有人必须杨奕更清楚这是什么。
在那无数个发了疯一般挖过每一棵树根的夜晚,所求的,就是这捧风轻轻一吹便散了的白土。
她的眼睛里带着猩红的血丝,颤抖着扫过这间房里每一个人。
不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吸引了濒临发狂的人,没再思索,径直追了上去。
可还是太迟了,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洗手间,窗户已然大开,外面没了一点人的影子。
窗台的边缘处留下一串数字——200719
那是许杨奕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小助理,这是男beta洗手间!”
许杨奕猛地回过神,门外站着一个工作人员,脸上满是疑惑。
她回身偷偷将那数字抹掉,“抱歉。”
刚刚走出门廊,就见到了一脸焦急的侯默,手上温软的触感来袭。
“怎么了?手这么凉。”
那双常年热着的手,没了平时的温热,反而比侯默身上的温度更低。
除了刚刚从抢救室出来那几天外,侯默就没有接触到过许杨奕手心温度不热的时候。
有些奇怪,可许杨奕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不对劲。
“没什么,今天有点要风度不要温度了,大意了。”
侯默看了一眼只穿了一件薄卫衣的许杨奕。
室内没有地暖,只有靠着墙边的暖气工作着,可能是有点凉了。
“下次脱掉外衣的话,记得在里面再穿一件。”
说着将那件与自己同款但稍大些的灰金色羽绒服跨过许杨奕的背,摆在她身后,眼神示意着——快穿上。
许杨奕忽略了周围人不时集中在这里的目光,爽朗一笑,“好。”
时间飞速,转眼间,侯默已经怀孕第11周了。
说有了什么变化么,那倒是变化不大,就是她的小腹肉眼可见又凸起了一些,许杨奕曾经丈量过,居然短短几周就有一个小南国梨那么大了。
就算是这种时候,侯默还是忙着工作,她有了新的助理,也用不上许杨奕太忙碌。
有点无所事事的人反而成了许杨奕。
但她喜欢在角落里坐着欣赏着侯默工作时那种平时看不到的状态。
骄傲,自信,又热爱她所处的舞台。
网上的评论持续了一周,终于有了渐渐消散的痕迹。
可那天出现过的人,最近许杨奕都没有再见到了。
拍摄棚里的监控,也罕见地没能录到他的脸。
这种被动的等待,对许杨奕来说有些难熬。
“哎,听说隔壁市那间寺庙求缘特别灵,不管是财缘、情缘还是仕缘。”
“真的假的?”
“我也看到那篇报道了,说是一个男的,为患病的妻子求了一块金牌回来,不到半个月,那女的就好了,原本得的间质性肺纤维化变成肺结节了!医生都说少见。”
“还有还有,咱们市也有一个卖破烂辗转到那当尼姑了,本来是为了混口饭吃,后来阴差阳错,得了一块红布,之后就中了张彩票,钱好像还挺多,几十年不愁吃穿那种。”
“啊?这年代了,又不是南边靠海那,还有这么邪乎的事!”
“真的!你信我!”
这帮平时工作内容都不固定的小员工没事就会聊聊八卦什么的,谁道今天,怎么扯到这种事上了。
关于神佛的事,许杨奕一盖不信。
如果真的有的话,又怎会没听到从前的那些求救呢。
可许杨奕虽然不信,还是走在了去往隔壁齐铁市的路上。
副驾驶还坐着刚刚结束工作的侯默。
“怎么这副眼神看着我?阿奕不信这些?”
侯默一转头,便见到了许杨奕舔着唇,眼里满是疑惑?
“姐!你别逗她啊!这可是高速!”
侯想坐在后座,抓紧了头上的把手,紧张得咽着口水,生怕许杨奕一不小心一车六命。
话音刚落对面有一辆车过来,许杨奕回过头,往右偏了一点方向盘。
“嗯,现在不信了。”
侯默没想到许杨奕真的信过这些,虽然她也不太相信网上说的那么邪乎,但就冲着保平安这一点,她也得试试。
但是现在不信了,是以前发生过什么没有如愿么。
“正好有几天假期,阿奕就当旅行了?”
“姐,你啥时候也开始信这些封建迷信了,我看的小说里都没这种东西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一刻不会停下,不知道是第一次坐车速这么快的车还是因为第一次出市而兴奋。
不久前那些小孩儿的对话不止许杨奕听到了,侯默也一字不拉全都吸纳。
既然许杨奕的病是看不到摸不着的,那世界上这种透明的怪物又不止这一种。
以毒攻毒,可以试试看。
可以称得上突发奇想了。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从现在开始就信了。”
暴雪笼罩下的寺庙,没有侯默想象中那般寂静。
人还挺多的,大部分都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大概是来求情缘的。
可侯默要求的不是同心锁,而是一枚玉佩。
“姐,我去仕缘那边看看了,小恒星也带走啦!”
侯想挥挥手,朝左边门洞后的空间里跑去。
“走吧,姐姐。”许杨奕拉稳侯默的手,朝着上面至少几百节台阶上那座高高的殿宇望去。
青石板路在冬季里有些滑,两人走得有些艰难。
等到了人最少的地方,已然是十几分钟后。
阵阵香火伴随着冰的腥臭一同窜入鼻腔,本该被挂满牌子的木架上空无一物。
黄昏迟暮,大殿已然陷入沉睡,没留给迟来的人一丝怜悯。
一位穿着古袍的僧人正在大殿内那座佛像前将燃尽的白蜡拿出,准备灌溉新的蜡液,为明日的祈福做准备。
见到来人后,他起身将手中的玻璃器皿放下,“二位施主有何事?今日的香火已烧尽,待明日再燃。”
殿内明显浓郁的檀香丝丝缕缕,侯默抬首望向那座怜悯众生的佛像,眼中的神色越发坚定,“小女愿求玉佩一对,可燃些许香火?”
那位僧人身子一震,看向身旁的眼里有些迷蒙的许杨奕,心里有了计量。
来这里求玉的人不少,却鲜少有求一对的,比起价钱高出许多的玉石,更多人选择了同心锁。
僧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又瞥向侯默的下腹,双手合十,“请随我来。”
跨过斑驳的门栏,原本昏暗的市内在烛火的映照下亮起。
成对的蒲扇置于佛像前,两人跪坐,抬头对上那双无限慈悲的低垂眉眼,竟不敢再与之对视。
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任由炉内的火苗吞噬,滚烫而又肆意。
跪拜后回神,那眼仍旧洞悉一切,又禁锢着一切。
僧人手中的玉佩被放置眼前。
“各一滴血,十日后取。”
供完最后一丝香火,炉内的火光再次燃尽。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
手指上的红痕在人力的作用下再次渗出血迹,随后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只需要一滴怎么扎了这么大的眼?”
那人眉眼低垂,细细擦拭着鲜红的一切。
许杨奕拉住她的手,“为什么,要求玉佩呢?”
侯默含笑的脸上没有丝毫破绽。
“阿奕不喜欢一对的东西吗?一人一块,跑到哪都不会丢了。”
来之前说的不求情,到了最后还是败在了佛像的威严下。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如果你是为一个人求的,无论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如是为二人求的,便是将她的命绑在你身上,她亡你伤。
所求甚重,付了命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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