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言06

为什么要去做出这个选择,可是到最后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在房间里传来阮汀言的哭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悲伤的情绪围绕在侧,眼泪浸湿眼眶,只能够抱着自己躲在角落。

房间外,奶奶和爷爷闻声而来。

但是房门已经上锁,只能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汀汀,突然这样。”满脸的担心与焦急。

哭声只有越来越大,听到门外的问候,忍不住的哽咽着,不停的嘶哄着“我不想转学,不想转学。”

爷爷奶奶在门外听到,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事情他们也无法抉择。

那个夜晚,阮汀言红着眼眶入睡,心情是如此的低落,还要面对这选择的无奈。

过了一两天后……

还是要回归平静,阮汀言心里已经做好了抉择,选择留在华安市当艺术生考上北江中学的高中部。

这个决定思考再三,因为实在是不舍陪伴了三年的班级,她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她很难开口的说出了这个决定“爸爸,我想留在北江中学当艺术生考上高中部。”

此话一说出,她还是多的伤感,静静的等着电话另一头父亲的回答,内心是想得到允许,和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可是更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阮汀言,还是回江州市吧,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到父亲这个回答,阮汀言实在是绷不住了,鼻子一酸,红了眼,眼眶里强忍含着的泪,立刻掉了下来,带着哭腔说

“为什么,不是你给我选择吗!”

阮霖自以为安排好的一切都是为了阮汀言好,还在自以为是对的说“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去学校办一下手续,老师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说完还是和以前一样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挂断使她喉间一哽,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无声的呐喊,眼睛里透露出的只有满脸的不理解和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为什么,给了我选择,却是个打着为我好的笑话呢。”

心里的那般酸涩苦楚的情绪,已经怎么都压不住。

转学已经是阮汀言生命中的常事了,次数一直在增多,她从来都无法改变和阻止,所以一直在学会该怎么去接受现实。

第二天,北江中学

阮汀言再次来到学校,这次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个第一次来到这的阮汀言,那时的她是天真好奇去接受这个新环境,带着的有开心快乐。

但是这一次是完全相反的,多了些心酸与苦楚。看看周围熟悉三年的环境,这一次的离开不知何时能够再回来了。

她鼻尖发酸,已经是红了眼,意识到之后用力眨了眨眼,强忍着眼泪不留下,生生给咽回去了。

站在一个不起眼的楼梯口,阮汀言仓促的低下头,双手猛地往脸上擦拭刚刚没有忍住留下的泪,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想把这份悲伤的情绪带到班级上。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同学和老师知道后来安慰送别自己,那一刻自己只会更加舍不得。

调整好后,她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和往常一样的踏进了教室。

阮汀言找好了一个时机,对着身侧正在悠闲地写着作业的许方知,平静的开口说到“知知,我要转学了。”

正在写作业的许方知听到这个消息,目光立马从作业本上移至阮汀言的身上,眼神里表达的多是不解和疑惑,笔尖也在此刻停留在纸上,笔水晕染了那一处,她先是愣了愣,意识到笔之后连忙放下。

看向阮汀言说“为什么啊,快中考了转什么学啊。”感觉许方知说完这句话之后快要哭出来了。

阮汀言连忙安慰,将手搭在了许方知的肩上,安抚着说“是比较突然,但是这已经是现实了。”

那一瞬间仿佛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朝许方知涌来,她咬了咬唇,眼里充满了不舍还是开口问“那什么时候走啊?我送送你呗。”

阮汀言看不得许方知这样,她自己也很难过,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看向许方知,说“后天吧,今天就办手续了,来不及的别送了,还要上课呢。”

许方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听到了这个消息,强忍住在眼里打转的眼泪,伸开双手去拥抱了阮汀言,没有看到阮汀言的脸许方知才敢落下那些眼泪。

努力平复这情绪对阮汀言说“那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回来看我。”

“好,好”阮汀言也快忍不住了,说完便咬紧了唇,逼自己强忍住。

她知道许方知很不舍,自己同样也是。但是我们都需要学会接受现实,尽管现实是多么的残忍。

课间

阮汀言被郑老师叫了过去,告诉她该怎么办转学手续。

交代完该怎么办转学手续这些事宜之后,郑老师思考了一震,抬起头看着她,心平气和的说“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转学,其实班上的同学都挺舍不得你的,老师自己也是,毕竟是我带了三年的学生。”

阮汀言连忙点头回着“嗯嗯。”

接着郑老师继续说到“你去到那边,记得好好努力,中考快到了,加油。”说完连忙一只手做出了加油的手势,微笑的看着她。

阮汀言收到了这个祝福,点头示意,内心非常的感动也受到了鼓舞。

这时阮汀言想了想还是问出来那句“郑老师,你们要拍毕业照的时候,可不可以提前通知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赶上拍照留念。”

郑老师听到这个请求后笑着说“当然可以啦,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谢谢老师,那我先去办理手续了。”得到答复后的阮汀言回谢后,即刻动身去办理手续了。带着那复杂的情绪。

时间是留给的不多了,星期天是阮汀言离开的日子,因为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

星期五放学的时间会提前,可以早点回去过周末。

阮汀言也结束了最后呆在这里的时光,此时的她已经坐上了校车,看着手上刚刚拿到的转学手续,多的是感慨万分。

大哭大闹也过去了,她自己心里明白什么都改变不了,手抓的更紧了那几张纸,深吸一口气回归平静,也渐渐松开了,转眼已经放入了书包。

她拖着那张平静不能再平静的脸看向了车窗外,是在想着离别和不舍,或许这就是在成长。

这一刻没有想到,他又出现了。

校车都是一辆连着一辆在场地排列着,等着学生们上车,当阮汀言乘坐的校车已经在做着准备工作启动时,阮汀言抬眸往远处看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那是季晏礼。

季晏礼这时正坐在校车里整理书包,没有意识到远处那深情地目光正在朝他看来。

阮汀言内心很挣扎,情绪很复杂,直愣愣的看着,这中间隔着的是说不了话见不了面的距离。

眼看远处的季晏礼要抬头回眸看向窗外了,阮汀言却不敢了,慌张的拉上了窗帘遮挡住视线,低头看向了书包,还是那样的不知所措。

因为她清楚的明白,多看几眼多的是不舍,不看就不会想念,就不会难过了。

伴随着夕阳落下,一辆辆校车发动了。

“这个傍晚的夕阳西下,和当初的那个傍晚好像,但是我再也不能见到了。”

季晏礼家中

季晏礼刚回到家中,进房间书包随手往床脚一放,转眼就坐到了电脑桌前,按下开关等着电脑开机。

十分悠闲自然的等着,突然转念一想

“刚刚那校车上的是她吗?没有记错的话她星期五就是坐那辆校车的。”

一阵开门声和说话声传来,打断了季晏礼思考的思绪,一听是母亲的声音。

刚刚好可以打听一下阮汀言转学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其实季晏礼早就有点耳闻这件事情了,但是不知道阮汀言具体什么时间走,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个小算盘。

随即起身开门走出房间,还没有看见人出来其声就传出来了“妈,那个阮汀言什么时候,办好手续转学离开啊。”还故意装作若无其事随口一说。

白锦刚回来喝了口水,刚咽下去就回答到“后天的样子,很快了时间比较敢,你问这个干嘛。”有疑惑的看向季晏礼。

季晏礼心里一虚,表面平静的回到“稍微关心一下而已,随口问问。”说罢就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了,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得到这个确切消息后的季晏礼,情绪上有点波澜,不由自主的回忆着和阮汀言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接受这次的离别,但是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好像根本就忍不住去想念,甚至不想去接受这个事实。

停顿的那一刻,闪过的许多回忆涌现在脑海里。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季晏礼将书包一把拽过来,在书包里面不断翻找着,伴着急促的气息,感觉再不找到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张精心标致的信纸终于被翻了出来,季晏礼看到的那一刻嘴角才勉强勾了勾笑,轻轻的将信纸拿出。

打开看了一眼,脑海里思绪万千,再将信纸重新折好,拿在手上。

心里却在想“为什么我还是没有送给你,还是错过了。我多么希望这个祝福,也能像当年的那场大雪中被你意外捡到。尽管你不知道送出这份祝福的人是我,起码你得到了这份祝福,就够了。”

季晏礼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眼眶里早就含着的泪,顺势落下,浸湿在衣服上,晕染开来。他一只手有点惊慌的去擦拭,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会为此落泪。

慌张下,将那信纸藏入了抽屉当中。

也不知道这一藏会是很多很多年,也许还能够看到呢。

【小剧场四】祝福

季晏礼翻开了那封信,信中写道

阿言:

我知道你要转学的消息了。很高兴你能够来到北江中学读书,也很高兴认识你。

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很多的不舍,希望你是坚强的。

你的道路上遇到了太多的曲折,可是你的前途一定会是光明的。不要因为这一点挫折,辜负了你长久以来的努力。

祝你前程似锦,不负昭华,不负努力,不留遗憾!

你的阿晏

信的背面小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小的字

“我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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