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方乐:你有没有发现,我其实没有一件正式的衣服】
距离主角攻受的婚礼还有五天,鱼方乐终于意识到这件极其严峻的问题。
他,没有正装。
衣柜已经翻遍了,全是常服。
要他这样出席婚礼,他宁愿被接去和鱼行迟过。
大不了让沈北岭再把他逮回来。
所以在最终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体面装备,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思想与性格斗争后,他决定向沈北岭求助。
账户里虽然有固定的生活费打入,加上被关起来并没有多大开销,累积起来的金额足以承担一套礼服。
但似乎并不能够上这场婚礼的级别。
场合等级太高,被有意限制的生活费不够。
最最重要的是,鱼方乐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真让他自己来,他很大可能会听取百度意见。
一听就不靠谱。
只能忐忑询问沈北岭,祈祷他可以一言不发接下这担子,然后在五天内解决。
没到中午,人应该还忙着,鱼方乐估计的是中午或晚上收到回复。
没想到十分钟后就有了信。
【沈北岭:成品会在三天后送到明烛,相应的配饰也有】
【沈北岭:会有人给你介绍,也可以不需要】
明烛就是这栋半山别墅,全名明烛天南,是原主人取的,应了冬季山上负雪的景。
鱼方乐没想到对方的效率这么高,还很贴心,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既然是专门订到家里,那么就不会有不合适一说,所谓的介绍只是让人了解得更仔细,也算可有可无。
鱼方乐自然是能不要就不要,所以当即装模作样地委婉表达了不需要的想法。
沈北岭给他回了句“知道了”就再没声。
本以为是订了现成的送来,但当天七套礼服以及配饰被展示在客厅时,鱼方乐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送来的人把东西整理好就走了,全程一个字都没说。
鱼方乐没得问。
于是虚心求教了一旁的钟叔。
钟叔也算跟着沈北岭见过些许世面,认得一些品牌技艺。
近期鱼方乐实在乖的不像话,让他们悬着的心放下几分,态度也更为随和。
听见他问,也就笑着答了。
“鱼先生,是sl的手工定制,沈先生常穿的牌子。”
鱼方乐觉得脑子更乱了,颤颤巍巍地问:“手工定制,一般要多久?”
钟叔略一思索,说:“大约一个月吧,加急的话两周也是可以的。”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沈先生是高级客户,会优先完成订单,特殊情况可以一周完成。”
“……”
鱼方乐有点晕。
他找借口把钟叔打发走,自己坐在沙发盯着这一溜手工定制。
配饰先不提,那些玩意没多大差别。
主要是这七套礼服,两个码数二五分,鱼方乐偷摸比对过,大的那套不可能是他的,应该是沈北岭的。
而偏小那部分,虽然没穿起来,但也能比对出,这应该是合身的。
已知手工定制需要详细尺寸,而现在眼前的衣服显然尺码合适。
那么,沈北岭上哪知道了尺码?
加急最快也需要一周,所以他压根不是找现成品,而是至少在一周前就已经定制了礼服。
所以,一个字都不透露是专门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求助,还是单纯觉得不需要说呢。
鱼方乐愣了半个下午,直到沈北岭推门进来时忽然想通了其中一个问题。
他记起前段时间在沈北岭怀里睡死的自己,结合时间恰好合适,或许,他的尺码就是那时候量的,谁动的手不言而喻。
……
沈北岭不懂鱼方乐此时的羞臊,外套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随意松开领带,顺便分给那些服饰一点眼神,淡淡问道:“不选?”
给鱼方乐订的有五套不同款式和颜色,给了一定的选择自由。
他并不清楚鱼方乐的喜好,时间短工作量大,不好订太多,所以只有五份备选。
他不至于强迫人穿一身哪哪都不合适也不满意的衣服出门,何况某人脸皮薄得很,怕是宁愿上吊也不想那么露面。
其实沈北岭自身是可以不再额外定制,但他还是添了两套,深蓝色。
进门几分钟,鱼方乐臊红的脸稳在一个显眼的红度。
好在耳里听进去了他的话,假装镇定的唇缝里挤出一个“嗯”,然后抬手指了那套浅灰色的。
“这套,可以吗,”鱼方乐问。
“可以。”
其实鱼方乐的目光更多流转在沈北岭那套上,其次才是自己选出的。
沈北岭也当没看到。
-
举办地在市中心最大的酒店,傍晚六点正式开始,但对于这类大家族联姻,其实都默认提前两三小时到场。
也就是说,身处郊区的两人最晚四点前要出发。
有很多时间准备。
真是好大一份酷刑。
至少对鱼方乐来说就是这样。
两眼一睁就是紧张到心脏离家出走和喉咙会面。
自打换上衣服后鱼方乐就没松下气。
第一百零八次检查自己的仪容合格后,他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以防万一,他转头向看平板的沈北岭小声确定:“你真的全程看着我吗?”
“嗯,别想跑。”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鱼方乐呼吸骤然艰涩起来,眼眸不自觉颤了颤:“不跑。”
别让我落单就行。
沈北岭不置可否,退出文档后开门出去,平淡抛下一句“等着”。
鱼方乐现在基本一令一动,就坐着看他绕过车头来到自己门边。
然后打开的车门外伸来一直宽大的手掌。
鱼方乐抬眸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定了定神,抓过去,站起身后悄声说了句谢。
这场婚宴前奏极长,两人到时已经有不少宾客在其中畅谈。
沈北岭在一众老总中帅得清新脱俗,未及而立的年龄更是加持了他的有为,前途无量。
自然少不了人关注,才露面一会,就已经有四五个人围过来。
沈北岭些许意外的发现,鱼方乐那双水润的眸子已经被半耷的眼皮盖了一部分,无端生出冷意,像是拒人千里之外。
面对试图与他搭话的人,也只微微牵起嘴角,无波无澜的声调,掩着些许只有沈北岭听出的僵硬。
看起来倒是个天生的场面选手。
“这位想来就是鱼家的小公子?”说话的是个和鱼方乐一般高的中年男子,浑厚地笑着,“久闻不如一见,鱼少爷可真不愧是能让沈总动心的人。”
这话听着不舒服,鱼方乐读过的小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会往一些不好的方面想,所以也只是平着眉,学沈北岭的音调:“客气。”
沈北岭确实做到了寸步不离,他的两根手指还被握在鱼方乐手心里。
沈北岭的公司——雁来近几年在IT行业势头迅猛,肉眼可见的红利巨大,自然有人挣破头来寻求眼熟,沈北岭那边挤不上,所以这人来找了鱼方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鱼方乐从被围起来就察觉到若有若无的打量,但这不是明面上的东西,自然不好说什么。
中年男人举着两杯酒递过来一杯,鱼方乐本着礼貌,抬手去接,然后顿住。
“鱼少爷与沈总的感情想必很好,如果有机会还希望帮我美言几句,”男人意味不明的低声道,“当然,如果不能也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
那几根粗砺的手指接着递酒杯的动作,暧昧地蹭过鱼方乐的指节,中年男人眉眼弯弯笑着。
鱼方乐半垂眸,胃里忽然一阵翻滚的恶心,连带着那条手臂都难受起来,手指间像被抽干了血紧捻着。
一旁的沈北岭还在不冷不热应付,谈话不断,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一点骚扰。
可鱼方乐感受到了身侧的凉意,哪怕掌心的手指没有半分反应。
果然,下一秒沈北岭状似无意的看向一个方向,顿住,然后转回来说了句失陪。
接着鱼方乐就被带走。
扎堆的人也很快散了几个,递酒杯的人站在众人身后继续贪婪地打量鱼方乐。
鱼方乐脑子有点空,手里的酒杯也不知道去了哪,被沈北岭紧握着手腕大步走时,他忽然回扯了下,小声说:“可不可以先去下卫生间。”
沈北岭瞥了他一眼,径直把人拉进了刚走到的卫生间里。
唰——
水龙头打开冲刷着苍白的手指,一遍又一遍。
洗手台一时间陷入寂静,只有水流声。
沈北岭垂眼看着,一时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如何。
不过是一会的吵闹就被钻了空子,接触到时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酒泼在那人头上再补上一记。
他怀着愤懑和烦躁,第一时间把鱼方乐带走,想在洗手间仔仔细细洗净那只手每一寸纹理,然后回去时再洗一遍好好消毒。
不过鱼方乐似乎与他过犹不及。
这倒让他莫名舒坦了几分。
就这么看着鱼方乐洗了几分钟的手。
在鱼方乐准备挤第五遍洗手液时,他心中的不对劲放大,忽而蹙眉抓住手腕:“鱼方乐,你——”
鱼方乐抬头,淡红遍布眼眶,天然下垂的眼尾蓄了一层薄薄的泪意。
半咬的下唇全是委屈。
他没说话,却可怜到了底。
鱼方乐很倔强地收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没有让沈北岭的衣领濡湿。
两条手臂紧紧环着西服勾勒的腰身,后脑勺宽厚有力的手掌压着,后腰是同样的力道。
恨不得融为一体的拥抱终于让难受的心落回原处。
鱼方乐侧头吸了吸鼻子,又转回去贴着沈北岭肩膀。
上一次用力的抱是燕市今年最后的那场暴雨,每一道雷声传来,鱼方乐就会紧紧抱着沈北岭转移他注意力。
此刻的拥抱力度比当时不知重了多少,沈北岭抱得很舒坦,意外的契合。
鱼方乐显然也被安慰到,松了下来,甚至不自觉的在他肩膀小幅度蹭了下。
乱动的发梢引得他又抱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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