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扶阳下完早朝就被莫以来抓着喝完药,药碗刚放下天府衙就有消息传来,全是告文林两家的血书,血书行行,字字泣血。他看着这些血书,上面的内容却不陌生,当初就是他跟月儿救的这些人,但是他没有吩咐下去,他们有怎么会跑到天府衙告御状呢?
景扶阳屏退两侧问向莫以来,“月儿可是回了南苏?”
“温家未有消息传来。”
“若不是她,这些可说不准冲着谁来的。不过,不管冲着谁来的,到的确是趁了我的心意。”景扶阳看了一眼莫以来,他瞬间意会,只是不动声色的自己下去了,然后便传来景扶阳的旨意,召回被假景扶阳逼退的三位阁老,同审此案。
三位阁老看到是莫以来跟着旨意一起来的,心中激动万分,景扶阳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分不出来呢,只是当时少主出事,大殿下又异常,他们不得不蛰伏罢了。
于是得到旨意的三人,急冲冲赶着进宫面圣,本来哪哪都不舒服的身体走起路来也是稳健带风。他们也想去问问,少主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他们也是担忧的夜不能寐。
在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后,三人也是稳定了心神,只要少主没死,南苏的天下迟早会回到她手里,当然在大殿下手里也是极好的,于是三人风风火火的把关于文林两家借权势逼人,抢占土地,谋害忠臣,暗害少主等的消息全放了出去,即使现在案件的真相还没有昭告给百姓,但是言论一旦多了,敢说话的人也就多了,敢说话的人多了,民心也就来了。
一日之间,关于文林两家的言论已经传遍,文府中还在争吵的几人瞬间停止了下来,比起还未得到的利益,眼前的危机此时最要紧的。
“咱们这位新州主可真是好手段。”
文御刚说完就看向林双,只见他镇定下来说道,“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凡事要讲究证据,他们查不到的。”
的确,外面传的多厉害都没关系,定罪是需要证据的,但是证据他们可没有那么轻易查出来。
“婚期必须如约,完婚后出掉景扶阳再让景初安继位,到时候再夺位。二哥,你可要多忍忍。”
文清此时倒是冷静下来了,文御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让我夺忍忍,不过一幅万川图,怎么送出去的怎么拿回来就好了,光顾顾着眼前的这些利益有什么用。”
文清不说话,她可是清楚他这个二哥对景初安本就存了心思的,不过是都两全罢了。
的确如他们所料,即使三位阁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属实,但是没有罪证就无法定他们的罪,婚期还是要照常,景初安倒不觉得不好,长姐,是你回来了对吧。
只是出乎文林两家意料的是,第二日早朝时便有他们的大部分罪证送入了宫中,三位阁老当庭就直接当着满朝文武表明出来。只有文林两家心中惊忧恐惧,这些罪证他们昨天晚上明明检查过没有问题的,他们之间有叛徒?
景扶阳听着文林两家的解释默不作声,的确如他们所说,这些罪证并不能直接让他们下台,最多重罚而已,但是他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背后的意图笑着看着两人。
他对林家的责罚自然是比文家重了一些,还特意叮嘱文御准备后明日的婚礼。虽说两家都知道景扶阳的打算,但是罪证的显露终归是让两家生了嫌隙,尤其是林家。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景扶阳看着莫以来,“月儿还是比我更合适,可惜,她心里不止南苏了。”
“若是从将来看,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倒也是,去趟温家把你暗中的人都给她吧,这丫头不过是想试试若她不在,我跟初安能不能守住南苏而已。这些年困她已久,让她自己出去走走吧。”
莫以来看着景扶阳,注视了许久才笑着走了出去,既然继位已成定局,将错就错那也无妨。
晚上,阳成穆穆风尘仆仆的赶了回去,刚好赶上晚饭,“莫说云安城,整个南苏其实早已在你掌控下,我来这趟倒是有些多余了。”
“没有,我所有的计划里,你是最重要的。”景见月直直盯着阳成穆穆,“你不在的话,我可能会死,上次如此,这次亦如此。我的死是他们送给我最大的把柄,只能赌一次。”
“你不在,我会怕。”
阳成穆穆有些不太相信的看向景见月,到时候从未听到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自己感觉不到,可我知道,哪怕是我入了黄泉你都会把我揪上来的人。我想他们也是这样觉得的。”
“是吗?”
阳成穆穆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冷不丁问道:“那君玄一呢?”
“他若在,不管结果如何都会随我,亦会随我去死。但是你不同,你是会把我救活的人。”景见月说道一半停顿了一会,然后声音慢慢大了一些,“算了,不说了。”
“哎~”
阳成穆穆一把扯住她漫不经心的打趣道:“继续,我爱听。”
“吃饭”
景见月所有的情绪一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种无力感。像她这样的人,很少同人说这般掏心的话。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晚点我得按计划去你妹妹那里。”
“嗯,她说话有些不好听,你多担待。”
“没事,我办事也不温柔。”
阳成穆穆说完就慢慢开始吃了起来,说实话她也是有些好奇明天的宴席的,总感觉自己没有白来。
“对了,刚刚千音传话来,你要的罪证全拿到了,那两家也是,自己府中被渗透了都察觉不出来,还急着去复核罪证是否有藏好。”
“不过是顾忌他们往日的功勋一直没动罢了,而且,林家的事情我的确也有责任。”
阳成穆穆一直想问,当初林家长子的事情到底如何,也猜到涉及到往日的伤疤便从没问过。
两人吃完之后,景见月便亲手泡了壶茶慢慢讲给了阳成穆穆听。
“林将军林直与我父亲是自小的情分,所以我与他长子林刃也是一起长大的,还有文家大公子文越。本来一切都很好,只是子啊兄长身体出了问题之后就变了,我成了南苏的少主,所有的规矩同计谋是我每天要面对的。”
“文安,当朝丞相,也是我的恩师。你知道吗?他教会了我所有的帝王之术,却慢慢怕了我。他觉得我太强了,只是因为隐隐察觉到了文家跟林家在南苏的权力的不同寻常。也察觉到了兄长身体背后的意图,所以他不能留我。”
“文越知晓了之后便偷偷告知了我,但是林刃不知道哪里知道也参与了进来。林刃为了救我死了,我很难过,借此除去了他们大部分的势力。他们发现动不了我,只能说我不满亲事,不尊师长,暗害师长跟林直,骂我为达目的,机关算尽,不择手段。”
阳成穆穆看着不断诉说的景见月,眼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拭去景见月的眼泪,却只看到了她的苦笑。
“林刃到死都不知道想让他死的是他父亲跟弟弟,只是为了兵权,而文家也容不下文越。父亲问过我,为何如此针对文林两家,可明明是他们先要我的命的,还害死了林直。他们不能留我,我自然不能留他们。”
“你应该也猜到了,那日救我的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君玄一,当时他是跟他兄长来的。他暗中救下了还暗中帮我,最后在众朝臣面前替我解释了好久,但是最后回去被他兄长重罚了,满身的伤,然后就忘记了我。我身边的好多人好像都留不住。”
阳成穆穆思索一会说道:“万池那趟,他好像记起来了。”
“是,从再次遇到你开始,好像一切慢慢都回来了。”
景见月悲伤的情绪像是被慢慢化解掉了,只要不放弃,总是会有拨开云雾的时候。
“认识你之前,听到最多的就是你的传闻。你一直在变强,我也一直在坚持在成长,所幸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是啊,我也听过很多关于你们的故事。”
阳成穆穆眼中慢慢有了笑意,果然,有些人这辈子一定要见一面,不然怎么会知道适不适合成为挚友呢。
“明天好好送他们一程。”
“好,阳成,你要护着我,自己也不能出事。”
“自然,我不会走。”
阳成穆穆看着说出了心事的景见月,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早些歇息。”然后就回房休息去了,只是转身的那刻,眼中再无笑意。
当年庙中若不是她给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自己还不敢走出那一步。她的仇自己必须给她报了。阳成穆穆赶去皇宫时眼神中的杀意还未掩藏赶紧,倒是有些吓到了景初安。
“你是何人?”
景初安一脸戒备的看着她,袖中的刀已经慢慢滑到了手中。
阳成穆穆自顾自给自己到了杯茶,盯着景初安看了一会,“别叫侍卫,免得一出声就死了。”
看到景初安紧张的模样便收敛了几分心思,本想着来探探她的虚实,见她脸色惨白,只得如实说道:“你姐让我来帮你,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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