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弘昼跪在地上,望着皇帝抱魏璎珞离开时候的背影,愤怒地喊:“皇兄,这个女人要杀我,你还要包庇她吗,我可是你兄弟!”
皇帝放下狠话:“深夜私闯禁中,你这样的兄弟朕无福消受,你就跪在这好好反省反省,朕待会亲自审你,你最好给朕如实交代!”
皇帝抱着璎珞来到了又日新,把她放到了床上,转身背对璎珞:“还不打算醒?是想来盆凉水吗?”
璎珞听到皇帝问话,立刻起身下床跪倒在皇帝面前,“奴才有罪,让皇上费心了!”
皇帝“你是有罪,朕一会儿来跟你算账!说吧,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璎珞跪在地上说了刚才之事:“奴才奉皇上之命给郭太妃送奠仪,路上遇到了和亲王正往宫外走,奴才向亲王请安后就接着去寿安宫了,没想到被和亲王尾随!和亲王私自换了小太监的衣服,想对奴才不轨,奴才反抗之后才逃脱的!”
皇帝早就知道璎珞一肚子诡计,不会说实话,于是开始找璎珞的破绽:“不是说去寿安宫吗,怎么去了慈宁宫花园,朕不是傻子,相距甚远的两个地方,你是肋生双翅会飞吗?”
“说实话!”
璎珞梗着脖子直视皇帝:“和亲王弘昼在乾隆六年正月十日那天夜里,奸污了我的姐姐,宫女阿满,自姐姐十五岁入宫后,我每日去神武门外,等啊盼啊,日复一日,九年,我等了整整九年!”
“姐姐马上就要年满二十五岁出宫了,可是我等来的是姐姐莫名被赶出紫禁城,生生被厄死的消息!就因为和亲王醉酒一时荒唐,她死了!她死了! 我等了九年的姐姐就这么没了!”
“就因为姐姐是被奸污而死的,魏氏宗族的族老们不许姐姐入祖坟,不享祭拜!”
“你可以跟朕说,朕可以给你做主!”皇帝明知璎珞不会倚靠他,但他还是想问出这句话!
“给奴才做主,奴才是您的什么人,何德何能能让您做主!讷亲大人是一等承恩公,是太后的娘家人,和亲王殴打讷亲,您都不为讷亲做主,璎珞这种命如草芥的丫头如何敢期望您来做主!”
皇帝刚想说对讷亲一事不作为的不是他,是另一个没有记忆的他,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提起那个荷包!
皇帝从怀里拿出了那个荷包,指着它说,“你给朕这个荷包,朕以为已经得到了你的信任!”
璎珞看着皇上说“那个荷包只是因为皇上待我好,璎珞愧疚,和姐姐的事没有关系!”
皇帝再一次问道,“就只是愧疚吗?”
璎珞冷着脸答:“是”
皇帝气的转身就走,丢下来一句话“你就先在这待着,朕去处理弘昼。”
皇帝从又日新回到了乾元资始,弘昼依旧耷拉个头跪着,听到皇帝的脚步声,弘昼膝行了两步,冲着皇帝哭喊道:“臣弟冤枉啊,是魏璎珞陷害我!”
皇帝眸光一闪,吩咐李玉去拿折子,李玉捧着一匣子的折子过来了,皇帝一本一本的翻出来,扔到地上,剩几本不耐烦了,一下子都扔到弘昼脑袋上了。
“看看吧,满朝文武大臣就没有不参你的!朕看是对你太好了,你飘了,要去宗人府住几天了!”
皇帝接着说“活出殡,殴打讷亲,奸污宫女,私闯宫闱,这一桩桩一件件,朕是冤枉你了吗?”
“皇兄,那魏璎珞陷害我,我正和她说着话,人就有点迷糊了。”
“你口口声声说魏璎珞陷害你,你说,你穿着这太监服,是为了干什么。你不回王府,留在紫禁城干什么?”
“李玉,传旨,弘昼乃朕之亲弟,受皇考教诲极深,自朕继位以来,对其诚心友爱,但其行为不端,浮躁乖张,屡斥不改,以至心怀不轨,漏夜私闯宫闱,于朕前毫无敬谨之意,着福彭收押于宗人府,并晓喻宗亲,当以此为鉴。”
李玉一直侯在门口,以为皇帝不会对和亲王大加申饬,听到皇帝的旨意,心中一惊,道了声“奴才这就着人送亲王去宗人府。”
——寿康宫偏殿
裕太妃正在寿康宫偏殿拈香拜佛,口中还不住的一直念着经文,可能是去年她派人扼死魏璎宁后,觉得受到了佛祖怪罪,这一年多来每日按时礼佛,连陪伴太后去畅春园也不忘礼佛。
宫女百灵快步进入偏殿内,对着拜佛的裕太妃就说:“太妃,不好了,王爷出事儿了! 皇上把王爷关到了宗人府!”
裕太妃吃了一惊,惊慌之中掐断了手中的香头,起身时手里的珠串不小心坠落于地,珠子登时四散而乱,那是她中秋前刚穿好的手串。
“走!去养心殿,求皇上!”
百灵扶住了裕太妃,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在夜里赶往养心殿,本来这时宫门早已下钥,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不知是不是皇帝安排了,裕太妃总觉得这路走的特别顺。
——养心殿
皇帝送走弘昼后一个人坐在那沉默不语,李玉在一旁闭口不言,他已经在刚才趁机问过张保,知道了魏璎珞做的事。
李玉看着皇帝的样子,只能暗暗感叹,真是被我说着了,果然是炸了,他就知道璎珞不是个安心待在皇帝身边的主儿,这下把皇上惹急了,看她之后去哪!
正想着德胜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皇上说:“皇上,裕太妃到了! ”
皇帝听到后快步走出了乾元资始,此时裕太妃正跪在地上替弘昼请罪:“皇上,我实在不知弘昼闯什么祸了,若是弘昼有错,请您重重责罚,我是不会管这个逆子的!”
皇帝看到了裕太妃跪着,给李玉使了个眼色,转身走进东暖阁,李玉立马陪着笑的对裕太妃说:“太妃,皇上请您进入,您在这跪着,和亲王可出不来,皇上心情不好,别跟皇上挺着!”
裕太妃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地上,李玉对着左右小宫女和服侍太妃的百灵说道:“扶太妃入东暖阁!”
百灵扶着太妃进了东暖阁,皇帝已经坐在了紫檀木的圈椅上,对着百灵说:“扶好你们太妃”
冷声道:“李玉,你告诉裕太妃。 ”
李玉低着头说了声:“嗻”
又转身对着裕太妃说:“裕太妃,和亲王今晚一时换了衣服,私闯宫闱,还险些伤了御前的一个宫女,被巡逻侍卫抓住……”
李玉不敢再说下去了,垂着眼,低着头不再说了。
裕太妃目瞪口呆,对着皇帝说:“皇上,弘昼他真的干出这种事儿? ”
皇帝沉默片刻,又出声“朕还能冤枉了他?不只是如此还牵扯出一桩陈年旧事,那个宫女指认弘昼杀了阿满。”
太妃听了这话眼神有点飘忽,表情开始不自然。
皇帝看到了裕太妃表情上的错漏,又继续对着裕太妃说着软话“太妃知道,朕自继位以来,从未曾有因一时之气将宦官宫女们杖杀,弘昼行事狂悖,扼死宫女,朕必须惩处他以儆效尤!”
裕太妃听到这话,接着说:“那宫女不是弘昼弄死的,是我,皇上要惩罚就惩罚我,此时与弘昼无关,是那宫女勾引弘昼,弘昼一时醉酒,才会犯下大错,我为了掩盖此事,才会派人扼死了那个宫女! 弘昼清醒后还特意求我想要纳了那个宫女,可是为时已晚!”
裕太妃正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又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继续说:“我因为此事日夜不宁,每日求神拜佛,就希望那个姑娘可以早登极乐”
裕太妃说完话又向皇帝拜了下去:皇上,弘昼办下如此忤逆之事,是我没有教导好儿子,我对不起先帝,更对不起太后,请皇上重重惩罚弘昼,也一并降罪于我!就让我这个母亲,陪着他一块儿受罚,也好赎他满身罪孽!”
“太妃不必再说,此事朕已有定论,也不必去求太后了,李玉,送裕太妃回寿康宫!”
“嗻”
李玉对着太妃恭恭敬敬的说了句:“奴才请太妃回宫!”
裕太妃见皇帝不松口,带着些许怨念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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