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游戏下来,夏星眠、凌舒窈对怀灼、时七泠、苏烬瑶之间的暗自较劲从未停歇,每一个问题都藏着试探与交锋,包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一丝紧绷的意味。
酒瓶最后一次转动,稳稳停在了沈澈面前。凌舒窈立刻抓住机会,笑着追问:“澈哥,你觉得怀灼和时七泠跟我们这群人比,是不是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她刻意加重了“格格不入”四个字,想逼沈澈站队,孤立怀灼和时七泠。沈澈指尖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手机,语气依旧平淡:“每个人性格不同,相处方式也不一样,谈不上格格不入。”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既没得罪夏星眠等人,也没让怀灼和时七泠难堪,巧妙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游戏玩到尾声,时间早已过了凌晨。怀灼今晚替时七泠和温知糯挡了不少酒,加上生理期的不适,此刻已经有些醉意朦胧,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大家散场时,怀灼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快步冲向了卫生间,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后,她扶着洗手台直起身,脸色苍白得吓人,比上午喝酒时更难受了。
时七泠和沈澈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温知糯则跟着怀灼一起走了进去。她一边轻轻拍着怀灼的背,帮她顺气,一边从包里掏出湿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嘴角,语气满是心疼,时七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风一样地冲了出去,临走前对沈澈说了句“你在这儿等着”,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沈澈倚着墙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指尖夹着香烟,却没怎么抽,只是静静等着。不过几分钟,时七泠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医药袋,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沈澈瞥了一眼医药袋,没说话,只是默默掐灭了烟蒂,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十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温知糯扶着脚步虚浮的怀灼走了出来。怀灼脸色苍白,眉头紧紧蹙着,额头上沁着冷汗,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怀灼喝多了……再加上她今天是生理期,肚子有点不舒服,刚才吐得厉害。” 温知糯率先开口解释,语气里满是担忧。“怀灼,这是我刚去买的止痛药和暖身贴,我帮你贴上。” 时七泠说着,便要从医药袋里拿出东西。
沈澈的目光落在怀灼苍白的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今天生理期?” 怀灼靠在温知糯身上,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嗯,习惯了,经常这样。” “要去医院吗?” 沈澈又问。怀灼摇了摇头,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去过,医生说就是自身原因,调理不好,忍忍就过去了。”
时七泠扶着怀灼慢慢走向沈澈的车,打开车门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后座坐下。沈澈随后坐进了她旁边的位置,怀灼靠着椅背,身体微微蜷缩着,窝在座位里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沈澈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和紧蹙的眉头,沉默片刻,从车后座的储物格里拿出一条柔软的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怀灼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呼吸均匀而微弱。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怀灼脸上缓缓掠过。一路无话,直到车子驶入御水书苑小区,停在楼下。车子平稳驶入御水书苑,凌晨的小区格外静谧,只有路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将树影拉得悠长。车辆停在怀灼所住的楼栋楼下,时七泠率先推开车门,转身想扶怀灼,却见沈澈已经先一步解开了她身侧的安全带。
怀灼睡得很沉,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大概是生理期的腹痛还没缓解,嘴角抿成一条浅浅的弧线。沈澈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声音放得极低:“到了。”
怀灼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神依旧有些迷蒙,带着酒后的惺忪和身体的倦怠。“嗯?”她低声应着,挣扎着想坐起身,动作却有些迟缓。
“我扶你。”沈澈说着,起身绕到车后座另一侧,打开车门。时七泠和温知糯也围了过来,温知糯手里还提着那个医药袋,轻声道:“慢点,别急。”
沈澈伸出手,虚虚地护在怀灼腰旁,时七泠则从另一侧扶住她的胳膊,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了车。脚刚沾地,怀灼便踉跄了一下,小腹传来一阵坠痛,她下意识地弯腰捂住肚子,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不是又疼了?”时七泠语气担忧的问着,怀灼摇头,声音细弱:“没事,能走。”
沈澈看着她勉强支撑的模样,沉默片刻,对温知糯和时七泠说:“你们住得近,先回去吧,我能送她上去。”
时七泠愣了愣,想说什么又随即点头:“也好,那你照顾好她,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她从医药袋里拿出止痛药和暖身贴,塞进怀灼口袋里,又叮嘱道,“记得贴暖身贴,药要是疼得厉害再吃,别空腹吃。”
温知糯也跟着叮嘱:“我住怀宝后面一栋,有事喊我,我几分钟就到。”
怀灼靠在沈澈身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知道了,谢谢你们喽,快回去休息吧。”
时七泠和温知糯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扶着怀灼的沈澈,才放心地转身离开。温知糯朝着后面的楼栋走去,时七泠则走向旁边的楼栋,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小区里静得能听到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沈澈扶着怀灼,一步步朝着楼栋门口走去。怀灼的身体有些虚,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竟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还能走吗?”沈澈低头问她,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怀灼点点头,努力抬起脚步,每走一步,小腹的坠痛都让她忍不住蹙眉。沈澈察觉到她的不适,转身将她打横抱起,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替她拉开了单元门,抱上楼梯后在电梯上她怀灼缓慢放了下来。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灯光亮得有些刺眼。怀灼下意识地偏过头,沈澈看着她苍白的侧脸,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在电梯停下时带她走了出去
“七楼?”沈澈问。
“嗯。”怀灼轻声回应,摸索着从包里拿出钥匙卡,手指有些发颤。
沈澈伸手接过钥匙卡,替她打开了房门。屋里一片漆黑,他随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客厅。房子是简约的装修风格,收拾得干净整洁,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气息,和怀灼平时的样子很像。
“进去坐吧。”怀灼挣脱开他的搀扶,“你先坐下,换个衣服。”几分钟后,她身穿一件家居睡衣踉跄着走向沙发,刚坐下就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捂着肚子。
沈澈走到沙发旁,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沉默片刻:“暖身贴要贴吗?”
怀灼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一丝疲惫:“麻烦你了。”
沈澈从她口袋里拿出暖身贴,拆开包装,又递给她:“自己能贴吗?”
怀灼点点头,接过暖身贴,费力地掀起衣服一角,贴在小腹上。温热的触感缓缓传来,腹痛似乎缓解了一些,她轻轻舒了口气。
“喝点水?”沈澈又问。
“嗯,谢谢。”
沈澈转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着满满的蔬菜和水果没什么饮料,只有几瓶矿泉水,冰箱旁还有一箱未开的啤酒,“桌子上有保温杯”怀灼应,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怀灼面前。怀灼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指尖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我先回去了,有事可以按门铃,我在楼上。”沈澈看着她状态稍微好转,便开口说道。
怀灼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歉意:“今天谢谢你,还麻烦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沈澈淡淡回应,目光掠过她腿上那截若隐若现的纹身,又很快移开,“走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怀灼才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暖身贴的温度慢慢渗透开来,加上刚才喝的温水,腹痛缓解了不少,酒意也渐渐上来,一阵浓重的睡意席卷而来。她就那样蜷缩在沙发上,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楼上,沈澈回到自己的公寓,推开窗户,凌晨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了进来。他想起怀灼苍白的脸和紧蹙的眉头,指尖夹着的香烟迟迟没有点燃。楼下的灯光还亮着,映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他沉默片刻,转身走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试图驱散脑海里的思绪。可那截黑蛇缠红莲的纹身,还有她强忍疼痛的模样,却像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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