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讲完,师妹脸上的涨红还未褪去,掰着手指同大家介绍前来声援的人群。
“对了!”她拍着手,眼睛忽闪激动道:“还有群不怎么眼熟的道士呢!说是道士,没一个穿道士服的,也不知道身份是真是假,但一定都是好人!”
不穿道士服的越朗在众目睽睽中咳嗽着,“同师弟浅提过两句,不想他们都记在心上了,正好省了咱们不少力。”
机关组众师兄也不哼了,勉为其难应下了这句“咱们”,爽快招呼着众人吃顿饭庆祝。
“你们吃,我就不去了。”越朗几步溜出人群,“时候到了,晏晏那边差人看着点,我去送饭顺便看看情况,你们捎着我俩那份一起吃了吧。”
“怎么能叫捎呢,那是欠着。等晏师妹好些了,咱们院里再聚一次,提前说好,到时候一个人可都不许缺!都得来!”
越朗笑着应道:“是,都听嚎师兄安排!”
嚎师兄听到称呼,自己先转身带人跑了,其余人紧跟在他身后向灶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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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日丽风和的平淡上午,师兄们搓着木板倒着炉,越朗在一侧画着符,忽然见院门悠悠扇开,大家视线扫过,能上工的都到齐了,莫不是风吹开的?
临近的师弟走上前去关门,愣在了原地。
师姐唤他两声,亦走上前,也愣在了原地。
门口转瞬变为了石雕房,来一个定一个,偏生大家嘴又严实,站着不说话,引得其他人好奇凑过去。
“晏师妹——”
嚎师兄一嗓子打破了前面所有人的伪装,直接将效果升了度,坐着躺着睡着的都跑了过来。
孟晏就这样回归了热火朝天的繁忙生活。
“晏师妹你歇着点,有什么非干不可的就让那小子替你,他脑子灵光学得快,还能白在谷里混吃混喝不是?”
越朗点点头,随即乐呵道:“别说,这蹭来的饭就是好吃。”
众人哄笑,旁人只当是玩笑话,孟晏却清楚这句话里字字属实,这样看来,谷中这段日子至少没难着越朗,没让他再因为自己吃到点苦。
“重活都被你们揽了去,我日日书着册子,有什么累的。”孟晏放下笔,借回话的时间活动了手腕,“再说,他一个道士,懂什么机关,由他来作日后规划,又想喝西北风了?”
师兄啧道:“得,那么大个人,感情是个摆设。”
孟晏听到后没来由笑了一下,照这么说,还是个很吵的摆设,简直是无风自响的喇叭。
这喇叭虽不精通机关,在绘画上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手,她比划着大小,描述着需要,越朗就在纸页上草草拟了样子递给她看,粗略中也能透出个形来。
进一步钻研构造时,孟晏发现越朗对细节的把握远超自己,随手落笔,要一寸长,就不会额外多出半分,有了他还寻那标尺作甚?
拖着越朗,两人在屋中熬了数个大夜,经常画到中途倒头睡过去,第二天脑中昏沉,再接不上昨夜的思路,可说来也怪,到了深夜,思路又会悄悄飘回来,两人只得忍着困意继续苦干。
一册详细规划,一册设计图纸,这是孟晏留给师兄师姐们的临别赠礼,集着她近年来的大部分想法,足够院里造物再创新个几年,届时,新来的孩子就该长大了,自会有人接过它们往后续写。
直到动身离谷,她才把这些告诉大家。
那是个遮了太阳的云天,微风依旧,不闷不燥。
越朗往孟晏屋中送惯了饭,眼下她已病愈,这点习惯却不曾改掉,除去同行出门时,平日里仍是三餐不断跑着。
算着他到来的时间,孟晏早早换好衣服打开屋门,趴在桌边朝外望着,只等他大步迈入,把思虑已久的主意说与他听。
越朗很快拎着食盒从门外闪过,笑吟吟让她猜着今日的食谱,手中动作不断,一叠叠碗盘被他置于桌上。
“你愿不愿意同我搬到谷外去,你我二人寻间山清水秀的明媚住处,你画符,我制机关,闲时就各地转转。”
余光锁在孟晏身上,本是想看她能猜对几样菜,不巧看了她的这番话,越朗端着粥的手当场没了知觉,眼看要喂给桌子吃了,被另一只手稳稳接下,轻轻落在它该放的位置。
憋了好半晌,身前的粥结出层皮,越朗抬着筷子仍作思考状。
他完全忘了起初是因为何事而发的愣,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又不想去动碗里的粥,或者说,他不敢动。
对面的手缓缓探来,在他右手上挠痒般点了点,“愿意就伸一,不愿意就伸……”
话的主人还在挑选合适的数字,越朗已毫不犹豫回了根手指,冲她食指戳了戳。
尽管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心中总有道声音催促着自己——快答应啊,快说你愿意!
二人抵着指尖相视。
转眼间,门旁一左一右各多了道吹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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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集会,窄街狭巷涌满了人,叫卖声争相喝着,有几家摊位不见吆喝,人却把路挤得密不透风。
拐角阴凉地,两个小娃娃碰了面,各自瞅着对方手里的物件。
小公子腰上佩着玉,手里只抓着片纸,鼓起勇气问道:“拿我这符纸同你的小机巧做个交换可好?”
小姑娘好奇,伸出打着补丁的胳膊正要去取,路边突然转出来个戴着草帽的男人,看似威武雄壮,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手里的小东西上。
“丫头,换了你可就亏了,这机巧造起来麻烦着呢!”男人拦道。
又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右手隐于袖中,左手揪着草帽的耳朵往后扯去:“你放着摊子不看,到这掺和起小孩的事了。”
“什么话!”草帽挣扎着,指指小孩手中的符纸和机关,“晏师妹的手艺和越朗那小子的,谁的强?你站谁?”
隐袖想也不想,即答:“那自然是晏师妹啊!”
“拿那小子的符纸同你换晏师妹亲手所制的机关,你换不换?”
“必然不会换!”
“那不就得了。”草帽捂着耳朵斯哈几声,“我这是阻止市场混乱,再不拦,它俩就一个价了。”
小姑娘绕过他与小公子换了物件,把符纸塞进他手里,拍了几下,一束火苗噌地窜出,吹了口气,火苗又缩了回去,耐心同他解释:“可是大哥哥,这两个东西就是一样的价钱呀,小伙伴们都常玩呢!大哥哥是还没玩过吗,那这张符纸就送给你们啦!”
两只小不点笑着跑远了。
两个大男人:“……”
忘了孟晏和越朗现在是一家的了,连着价格也都定得一模一样,街边随意拐个孩子来,手中拿的东西都出自他们之手,便宜又好玩。
“走吧,咱还是回去看咱的摊吧,别几年待下来,挣的钱还没那小子留在谷里的多!”
到这里,正文就结束啦(不舍地撒花)(你这完结倒计时怎么只有两个数啊喂)[抱抱][撒花]
再见啦晏晏,越朗,拐子李,楚茗,三冷,李立,李礼,嚎师兄,张师姐,绿师兄,一大群师兄弟姐妹,员外,裁缝,小老大和小弟们,小铃,小东,孔叔,翁老,霜姨姨……[可怜]
感谢大家陪文中的诸位走到这里,感谢大家愿意看鸟鸟的文,番外火热现码中!有想看的小故事可以在评论区留言,鸟会努力驯服爪子和键盘的![猫爪]
笔力依然十分乃至一万分的不足啊,一章章传文的时候反复质疑有的地方怎么能写成这样[化了]但写文不可操之过急啦,急也没用,只好慢慢来了,希望下次带来的新故事在这些方面可以有所进步![可怜]
啾酱!(从巢里叼出来两篇番外[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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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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