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旧时逢对手

正在喝茶的沈辰安看着一旁元溪看着那个文件那么久,翻来翻去没放下来过。好奇地问他。

“怎么?这个文件是镶金了吗?”

见他没有回答,自觉地不妙。又在他哪里待了一会儿,实在待不下去了。觉得没趣又下了凡尘。

一路忐忑不安,可他到了祈安山时才发现,在这风雪漫天之中,屋内烛火摇曳,一股好闻的檀香弥漫在这竹林之间的枝头。

烛光映衬这一个人影,红袍影动,那人还加着檀木于香炉之中,多了一份凄凉之感,少了一份烟火之气。

是你吗?时愆?

已是凛冬之时,刺骨的寒风吹不散这绕心的思念,夹杂着风雪,一下一下轻叩在他的心门,又好似波涛汹涌的海浪,起起伏伏永不停息。

本来还在大雪中踱步徘徊的他,步伐越发的急促起来,他很想确认那个身影,又怕惊扰了屋中人。

终于到屋门前的沈辰安,驻步窗前。看着那人抬起头,声音都哽咽住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有可能是想说的话,想问问题太多,一时沉默不语。

雪花粘在他的眉毛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雪。

“乖,外面冷,别把我的小哑巴冻着了。”沈辰安都不知道是下意识做出反应,还是他太听眼前之人的话了。鬼使神差的就进了屋。其实当看到这个身影时,他就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只有那人会用这种语气哄他。

“时愆,你回来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沈辰安知道他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一直瞒着自己。但是他想不通啊。那人只是没有说话,轻轻地抱住了沈辰安,他去神会的这几天。谢安心里早已想了无数遍要不要告诉他。

有些人你可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被思念之苦所折磨,可还有一些人呢?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走不掉了。

这就是红尘人间。

他躲在谢安的怀里哭,在巨大的风雪声中是显得多么渺小,但那声音却一把抓住谢安的心好似用尽了全力去掐,在款款流血,心都被揪起来了,疼的他呼吸都困难。倒吸着凉气。

他知道,他彻底走不了。

沈辰安哭了很久很久,时愆也抱着他陪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哭累了,带着泪痕和早已哭红的双眼沉沉睡去之时。时愆把他抱到床上,细心地理了理被子,赏着那月色如凉水的景色。

碎玉琼枝的夜晚编织着远方的歌谣,诠释着花好月圆的模样。时愆躺在他的身边,可以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

现在,眼前,所念所愿所想之人就躺在他的面前,正安静的睡着。

就这样,等到沈辰安醒来的时候。时愆早已不见,仿佛昨夜的所有的事都只是黄粱一梦,昙花一现。他揉了揉自己被风吹痛的脑袋,坐起身来。看到了正倚靠在门边的时愆,笑着打量自己。

“我的小辰安,早上好啊。”在听到这句话时,沈辰安就知道,昨天是真的不是黄粱一梦,昙花一现。而是他真的回来了。

“时愆,你来干嘛?”

“给某位小哑巴送点他最喜欢吃的满天星茶和满天星花糕,你看到他了吗?”那只‘小馋猫’正慢悠悠的起床穿衣,然后到桌前坐下。

望着时愆,那眼神分明在说:我的茶水和花糕呢?

时愆被他的可爱的样子给逗笑了。

“你怎么今天那么高兴?”时愆也不在门口那处着了,放下手中这提他亲手做的点心,坐在他的旁边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他。时愆似乎还想了想该怎么说,这才张口道。

“怎么?小哑巴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吗。”被他这么一提醒,沈辰安还真的记起来了。

今天是腊月十二,是他22岁的生辰。

“生辰喜乐,我的小辰安。愿你事事顺遂,诸事皆宜。”

沈辰安多有好久没过生辰了,多到他自己多记不起来了。因为没有他的地方,就他一个人。

即使是过也好,不过也罢。他都不会太在意。可时原来时愆在的每个生辰,都是他给他认认真真过得。不论在那个地方,时愆都会回来陪他。

“嗯。喜乐。我很开心。”

“那你是不是要在这个喜乐的日子,叫我一声师父?”看着时愆那些许期盼的眼神。还以为他真的还像小时候一样倔强,只要认定一件事,不论过程多么艰难,也会把他坚持做完。

像沈辰安固执的在祈安山等他,在整个天底下寻他一样。

虽然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对于时愆来说这个不是肯定的,是存在一定的不确定因素的。

而沈辰安原认为: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可后来时愆真真正正的离他而去之时,他才发现:

浮世万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镜中花,梦中你。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

所以,

天天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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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尘人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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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舟行渡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