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岭南

还没等秦阙回答,一旁的雁白率先回答道:“那害他的人十有**是他们贺家自己的人了。”

“你个小鬼,还学会抢答了。”林珩景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赞许,“不过也不能肯定,贺家纵横商场几十年,仇家也不少,或许是仇家暗害也说不准。”

几个人聊着天的功夫,马车就走到了贺家门口。

相比谢家的热闹,贺家这里就明显冷清许多,门口的白幡虽然已经摘掉了,但家仆的腰间仍然系着白布,足以见得贺家二老的丧子之痛。

他们递了拜帖,不一会儿,贺家家主便亲自来了门口迎接他们。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贺家大郎及其夫人,却不见贺夫人前来。

贺家主很快明白过来,立马解释道:“自从风竹去世,内子便整日忧思以至卧病在榻,今日不能一同来为楼主接风洗尘,实属无奈之举。”

林珩景微笑着点头,善解人意地说:“夫人既然生病,我这儿还有些人参灵芝,改日让雁白送上门来,还望夫人早日康复。”

贺家主再三谢过之后就将他们三人请进了家门,先奉上一杯香气四溢的凤凰单丛,随后才开始今日的话题。

林珩景率先开口道:“今日冒昧来访,是贺二夫人以谢家的烟雨凭为礼,特请我来查清她夫君的死因,家丁领着我们去事发之地随意转转即可,莫要耽误了家主的要事。”

“不打紧不打紧。”贺老爷强颜欢笑地摆摆手,笑得比哭还难看,“衙门里多次派人来查,总归查不清楚,如今楼主亲自来查,想来定能查出一个真相!”

随后,他对着身边的管家吩咐道:“无论楼主想如何搜查,我贺家必定全员配合,不得怠慢!”

“是。”

林熙得到承诺后眼珠一转,看到他身侧的贺家大郎也一脸严肃眼神凝重,这些人里唯独大少夫人面上还有些红润,想来是与小叔子交情不深,故而不太悲伤。

辞了厅中众人,他们三个跟着一个家丁来到贺二少身死的书房,据说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纸一笔他们都不敢去动,连贺风竹倒地的血迹都没有擦掉,唯恐不小心毁掉一些重要的证据。

“仵作验过尸了吗?”林珩景问道。

为首的一个家丁回答说:“衙门请了专业的仵作,已经验过了,说是内力逆行导致经脉崩裂而亡。”

“仵作没验出来别的东西?”

“没有。”家丁回答道。

这倒符合走火入魔的症状,只是到底是药物作祟,还是练功出了岔子,只有尸体能给他们线索,但既然衙门的仵作都没看出问题,那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林珩景便挥挥手,让那些家丁在院外等候,他们三人自行查看即可。

等他们退下,秦阙皱着眉问道:“他们夫妻二人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事发之后,谢小姐再也没有住在贺府过?”

“烟雨楼得到的消息是,谢霜倾伤心过度,几次昏厥,谢海州心疼妹妹,便将她接回了谢府,请了当地名医仔细照看着。”林珩景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既然她生了病,怎么谢家主还让她大老远跑去蜀中找你?这些事写封信,遣个管家不就行了吗?”秦阙继续追问。

这些问题林珩景早就问过谢霜倾了,回答说:“她说,谢海州让她出来一是可以散心养病,二是她不放心将这事交给别人。”

他拍了拍秦阙的肩膀,摇摇头说:“我跟你一样很怀疑谢家,但他们的说辞太完美了,我找不出漏洞。我们还是先从贺二的身边人入手罢。”

随后,他将门口的家丁唤了进来,让他们把贺二公子的贴身小厮全找过来。

不一会儿,他们的面前就站了四个十来岁的小厮,见到他们三个,这几人如同木偶般机械地向他们行礼问安,个个面如死灰,目光呆滞。

林珩景心中疑惑,说道:“等会一个一个进来,好好讲述一下你家公子身故前后的事情。就从你开始罢。”

他随意点了个人,就带着秦阙和雁白转身进了贺风竹的书房,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秦阙和雁白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侧,极具威严。

先进来的那个,是这几人里面唯一一个稍微还有点活人气息的了,或许他知道的会多一点。

“你务必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你说到点子上了,这袋铜钱就给你了。”林珩景随手往桌上丢了个钱袋,里头粗略估计有个半贯铜钱。

那人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晦暗下去,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四月初三,白日里公子一切如常,练功、陪老爷夫人用膳等,但晚上公子与二少夫人发生了些争执,公子便离开了夫人的卧房,独自来了书房睡觉,第二日清晨起床练功时就……”

“发生了什么争执?”

“不清楚,主子们说话哪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听的。”

林珩景“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们一看到公子出事就立刻回禀了二少夫人和老爷、夫人,但大夫来的时候,少爷已经不行了。”他语气间没有丝毫跌宕起伏,就像是别人早就写好的脚本,他只需照着背诵出来。

“那你们公子那几日吃的东西可有问题?”

“不曾有问题。少爷平日里只吃正餐,而且老爷定过规矩,一家人得在一张桌子上用膳,老爷和大少爷都没事。”

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排除下毒的可能,毕竟只要在一张桌子上,多的是办法于无形中给人下毒。

“大公子与二公子关系如何?”

“我们大公子与二公子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关系自然十分亲近,这么些年从没闹红过脸。”

“那你家公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曾有过什么仇家?”

“公子为人和善,不曾与他人结过仇,但小人曾听说过,做丝绸生意的杨家与我们贺家向来关系不好,多年前还几次陷害过我们老爷。”

“嗯。你退下吧。喊下一个人。”他将钱袋子丢给他,挥手让他退下。

趁着换人的间隙,林熙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跟秦阙抱怨道:“我猜后面那三个人,肯定都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还没等秦阙做出反应,下一个就来了,他只好收回目光,继续当他的冷面侍卫。

果然如林珩景所料,四个人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他们见到的都是如此。

总而言之,找他们问话就是浪费了这小半个时辰,还不如在书房里翻翻书信找些线索。

五月的岭南已经炎热非常,而且现在还是午后,更是燥热难耐,林珩景身有寒毒,不在乎这炎热,但另外俩人可真受不了,就这么小半个时辰,两人皆是大汗淋漓,热的面红耳赤。

林珩景心疼他们,便喊人抬了个冰鉴过来,果然凉快不少,秦阙他们翻起东西来也更得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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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暮雨光夏 /